杰克夫的照片虽然曝光了卢娜悲惨的遭遇,可并没有解救她可怜的灵魂,大多数的人只是对神秘的故事感兴趣,却没人真正有人去同情卢娜,他们将照片视为一种刺激的玩物,却不知这样反而会激怒了怨念的魂魄,你不要以为你不是那其中的一个,当午夜降临,黑色笼照大地的时候,你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她默默的看着你,只要你回头,你就会看见他,卢娜,来找你报仇了。
……
夫仔平时喜欢锻炼,所以身手各方面还算灵敏,金娘的脚步他跟的不算吃力,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地方,那座二楼小楼,没有窗户的那间,从白天金娘一走进这间疗养院,她就注意到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地方,所有的房间都会有窗户,没有窗户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为了避光,好端端的地方当然不需要这个功能,那这座小楼自然就有别的用处撄。
金娘和夫仔潜伏到小楼的附近,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进出都得从这里走,门上的锁安了警报,一碰就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实在是难上加难,可是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往回撤已然是不可能的了,硬闯肯定不行,智取又没办法,这下可把金娘难住了,这可怎么办呢?看来不建窗户,除了能避光,还能防盗呢。
“我们从房顶试试?”夫仔指了指楼顶说道: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就算是避光防盗,也还是要通气的啊,这周围肯定有个通风口,不在墙上,那也不可能在地下,唯一的就只有楼顶了,两人沿着墙面往楼顶翻了上去,没想到在顶上果然有个窗口大小的通气口,夫仔伸手摸了摸,“可以拆掉。”
金娘瞅着夫仔麻利的动作,呵呵,干警察也真不容易啊,什么都得会,几分钟后通风口的隔板被夫仔轻轻拿下放到了地上,这下他们可以从这个地方钻进去了。
“其实我很想让你在上面待着别下去,但是我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能不下去吗?”金娘试图阻拦夫仔。
然而事实的结果自然是无用的,“不能。”夫仔无情的拒绝了她偿。
金娘叹口气,无奈,那就两人一起去吧,万一他在外头有危险她还不知道呢。
乌漆麻黑的房间真的什么都看不到,正儿八经的伸手不见五指,金娘只得牢牢握住夫仔的手,免的走分开了,找都找不着,夫仔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别动。”黑暗中金娘的声音略带紧张,夫仔停在那一动不动。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金娘深吸一口气,慢慢移步到夫仔的前面,黑暗中突然出现了火光,那是金娘手上的火符,金娘手持火符,嘴里念着咒语,紧接着夫仔就看到一道火光一闪而过,顿时他们的脚下就出现了一个火圈,将他们围在里头了,借助着火光,夫仔看到了面前的景像,这下你就是让他动他也不动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恶心。
如果你现在吃东西的话,请不要看这段文字,除了用恶心去形容,真的不能用别的词了。
夫仔僵硬着身体,他的目光朝他的脚下瞄过去,他想动动脚尖,却感觉感到脚指头发软,因为在他正踩在一条肥嘟嘟的大肠上,粘液和血都沾在了鞋上,一动肠子里还能挤出屎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夫仔说话时嘴都不敢张的太大,因为在他的左脸旁正挂着一张人皮,皮上还粘着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毛细血管,那是一张脖子上的皮,淋巴都还能看的见,他这个算好的了,金娘的正面是一张脸皮,嘴唇周围的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眼窝的地方空洞洞的,这皮一看就是新扒的,还滴着血,油脂都还附着在上面,前后左右没有一处是空的地方,到处都是瓶瓶罐罐,里头有眼珠,十指,手脚,心、肝、脾、肺、肾,大肠、小肠、甚至还有男性生殖器官,女性的***,子宫都被被一一分解开来,摆在那,简直就是一个人体的屠宰场。
夫仔觉得呼吸一下都是受罪,那股刺鼻的味道简直是首屈一指的,亏的他们的头顶上是通风口,不然就得活活被熏死了。
“别管什么情况了,拍照走人。”
纵使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可是金娘也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感觉眼睛都要被熏的流眼泪了。
两人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在周围拍了几张,紧接着两人赶紧从原路又爬了回去,夫仔将通风口的盖子又给放了回去,这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两位真是辛苦了,不防下来坐坐吧。”
几束激光点打在了他们的身上,金娘在站起身的同时将手机的里的照片发了出去,两人慢慢站起身,楼底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了,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枪,这要是同时开火,他们还不得被射成了个马峰窝。
金娘心里一千一万个悔恨啊,她忘了这里是美国,是允许持抢的,就算现在他们开枪,法律也不会怎么严惩的,谁让他们自己个儿大半夜私闯别人的领地呢。
两人从楼顶上乖乖下来,紧接着就有人搜他们的身,将手机给拿了出来递给了乔森,乔森看了看手机,随即扔到了地上,下一秒它们就被子弹给打穿了。
这要搁平时,金娘还不一巴掌就呼上去了,可是今天她可没这个胆子,她的手再快也没有枪快啊,她自己不怕死,可她身边还有夫仔呢。
“我们谈谈吧。”金娘首先开口。
“你有什么条件跟我谈?”乔森漫不经心的看着金娘。
“凭你们现在还不敢杀我。”
“哦?你确定?”
金娘哈哈大笑,“生意人嘛,利益看的最重要,你们幕后的大老板不会傻到让你们杀了我,否则他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因为这是最亏本的一桩生意了,不然的话,我出来你就可以开枪了。”
金娘的话刚说完,一颗子弹就从她的耳边擦过去,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擦破了一层皮,夫仔一把将金娘护在身后,这些人手里有枪他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金娘只是用指指沾沾了耳朵上的血,然后放到嘴里尝尝,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笑了,“原来这种行为是这么可笑的,我以前好像老喜欢这么吓唬人,今天轮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这是有多么无聊的方法,害怕的人你什么都不做它都会害怕,不怕的人,无论你做什么它都不会害怕,反而是自己倒像是个小丑,不知所措。”
“老板没说不杀你,他只说不要让你死的太早。”乔森阴笑着说道:
“我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现在就联系你的老板,我有单生意可以跟他做,一定是笔大买卖,他绝对会有兴趣的。”金娘在这个时候不想跟他费口舌,她只想带着夫仔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了,你是个狡猾的女人,无论你说什么让我们都不要相信,现在我要把你关起来了,你自己对着自己说话吧。”
几个人冲了上来将夫仔和金娘分开,金娘一看这势头,知道不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带走夫仔,小屋里的情况她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夫仔被带走,他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你们若敢动他,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你敢抓我就该知道我是谁,我想杀人的话,谁都阻止不了,命只有一条,你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了你那个面都不曾见过的老板,你自己考虑清楚。”金娘有些慌乱了,现如今她没有别的办法,威胁是唯一的出路,她的身份她的背景是她最后的武器。
“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更不可能放你走,你的本事我们老板清楚的很,如果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个你,那会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乔森的话印证了金娘心中的想法,他们真的在做*实验,他们在培养活人的身体细胞,说白了,他们在拼接人类,将不同的组织器官凑在一起组成另一个人,更甚者取活人各器官的身体细胞进行复制繁殖,重新造人,它们跟克隆不一样,克隆出来的物体是活的,而他们要的是死人,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听话的死人,如同于古月楼的那些死士,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千千万万个金娘,那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
“你们想分解我?然后复制我?”
“正是如此。”乔森笑道:
夫仔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残忍的实验,“我想信你有本事离开,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夫仔叫道:
“离开?哦,不,先生,你们都无法离开。”
金娘转过头看看夫仔被青筋暴红的脸,转而又对乔森说道:“既然生死已不受我控制,那我能在临死前和我心爱的男人告别吗?”
“哦,真是感人的一幕,我想你不见意我们一起欣赏吧。”乔森的笑容透露着恶毒。
他们放开了金娘,“如果你有这个特殊的癖好的吧。”金娘冷冷的回他一句,接着走到夫仔的面前,可夫仔却还是被牢牢的抓着。
“对不起夫仔,让你跟着我到这里来,我却没有本事保护你,你不要怪我,如果有来世,我们再重新认识,希望下一世我们都能做个普通人,过平凡,幸福的生活。”
夫仔摇着头,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要说话,可是金娘却已吻上了他,夫仔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彻底空白了,这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吻,可没想到却是这么的苦,这么的涩,甚至还有鲜血独特的味道,血?当夫仔清醒过来后,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嘴里已经全是血了,原来是金娘咬破了舌头,鲜血顺着他的喉咙流到胃里,暖遍全身,他第一次感受到血原来可以这么温暖。
金娘放开了夫仔,她深呼吸着,慢慢转身看着乔森,“你的老板难道没有告诉你,千万不要在有死人地方抓我吗?”
乔森向后退了一步,狙击手们上前端着枪清一色的对着金娘,“你不要挣扎着了,你是逃脱不掉的。”
“你的枪再厉害也是人在操纵它,而人是有弱点的,是有思想的,可鬼就没那么麻烦了,你站在五万多具尸骨的土地上,居然要扬言杀了我,这是我听过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在这片土地上,究竟谁说了算。”金娘话音刚落,顿时狂风肆起,地面上的尘土刮的人睁不开眼睛,哀鸣声,嚎叫声,嘶喊声包围了整个疗养院,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混乱的声音中到处都是模糊的人影,它们穿梭在疗养院里,强大怨念让整个疗养院陷入一片黑暗,狙击手们的枪全被撞倒在地,他们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在这一片沙尘中究竟是什么,在不停的穿梭,不停的哀叫,但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却让他们清楚的感觉到死神的脚步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一个人的死亡会产生一个哀怨的鬼魂,五万多具尸骨能产生多大的力量,几乎是无法可以想像的,狙击手们一个个都摊倒在地,所有人的脖子上都有着深深的嘞痕,有的人甚至还留有两颗牙齿印。
空旷的操场上传来脚步声,有急,有缓,有蹦,有条,四面传来说话话,听不清楚,但却一直回荡在月边挥之不去,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捂着耳朵,有的人甚至耳朵里开始流血。突然一个人抬起了脚,紧接着就像是被谁拖着一样,直直的从操场的一边拖到了铁竿上,一头撞上去,血洒的满地都是,死亡的盛宴刚刚才拉开帷幕。
金娘站在操场的正中央,如今唯一还着着的,平安无事的只有她和夫仔,夫仔喝了她的血,这些冤魂就会躲他远远的,可是乔森却已支撑不住了,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他惊恐万分的看着金娘,“不要杀我。”
“我不杀你,我就跟你做个买卖。”金娘冷冷道: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乔森喘着气,五官都快扭曲了。
金娘走至乔森面前蹲下,“本来这件事大家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商量商量也就完了,你们非要弄出条人命了,才肯好好说话。”
“你想要什么?”
“我要把陈恪带走。”
乔森摇摇头,“你带不走他。”
金娘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看来,还得再死条人命,你才能好好说话是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他,他不在这里,他被转移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们走之后的半个小时,老板亲自来接的。”
金娘愤然的将乔森扔到一旁,居然是空扑一场,突然她觉得血气上涌,嘴里顿时都是黑血,被吓傻的了夫仔这才赶紧回过身,一把抱起她,“你怎么了?”
“我们先走。”金娘虚弱的说道:
“好。”夫仔抱着金娘从这这些狙击手中穿过,刚出了大门金娘就让他把她放下来。
“怎么了?”夫仔焦急的问道:
“我召了这么魂魄来,现在得把它们镇住,不然会死很多人的。”
说着金娘便以血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几道火符直直穿过大门,形成一道扩大的镇鬼符,慢慢的黑气渐渐散去,周围开始恢复平静,可是金娘口中的血却更多了,下一秒她就晕死过去了。夫仔赶紧背着她一路下山,夫仔能够感觉到他的整个后背都湿透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一直跟随着他,这说明金娘一直在吐血。夫仔背着金娘一路狂奔,到达酒店的时候,天都亮了,服务员看到这样子吓坏了,赶紧叫了救护车,还报了警。
纯白的床单上全是金娘的血,耳朵里,嘴里,眼睛里,鼻子里,简直就是七窃流血,夫仔看着就要疯了,医生跟他说话时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回答,就连警察来的时候他也没办法配合,医生见他这个样子,只好强行给他注射了一支镇静剂,这才让他慢慢安静下来,然后睡着了。
……
再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商六站在床边,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金娘怎么样了?”
“她没事。”商六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金娘。
虽说是这样,可是夫仔的情绪仍旧有很大的波动,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他问商六,“怎么会这样呢?”
“怨气太重,数量太多,她的身体抵抗不住。”
“都是为了我,才会弄成这样的,她有办法可以自逃的,是为了救我。”夫仔痛苦的蹲在地上,他恨死自己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只会连累她,成为她的累赘。
“与你无关。”
“医院报了警,警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夫仔突然问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已经安排好了。”二少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闻闻。
“你们都来了?”
闻闻走过去扶起夫仔,“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来行吗?”说着给夫仔把了个脉,还好,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不太稳定,但这也没办法,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肯定还不能消化。
“我不应该让它去的,我应该拦着她的。”夫仔自责道:
“你拦?算了吧,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拦的住她想做的事,你也别太自责了,就算没有你她也会是这样的,这间疗养院是被晶石集团收购的,背后势力可想而知,想要全身而退,就必然是这个结果。”
“晶石?”夫仔惊讶道:“就是那个全世界最大的生物医药公司?”
“没错。”二少点点头,“全世界流通的药品55%以上都是出自晶石,所以金娘一个人去跟这么大的公司去斗,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她不是很厉害的吗?她背后的势力不是也很强大吗?她自己说的啊,她虽然奈何不了这家公司,可是同样的,他们也不敢动她,可是为什么?……”
二少摇摇头,笑笑,“话这么说是没错,可是有的时候总有那么点意外,当然晶石也不会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了她,可是给她点苦头吃,他们还是有能力的,毕竟他们是人,金娘再厉害也只是对付鬼,很多时候她都被一些条条例例给束缚住了,如果是哪个鬼得罪了她,她大可直接将他一巴掌拍的灰飞烟灭,可是人,她就不能怎么样了,不然不又得坐牢吗?何况大老板还远在千里之外。”
“可昨天晚上她已经杀人了。”夫仔一想起昨晚的情形还心有余悸。
“那种地方,死一两人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何况他们也丧尽天良,干尽了坏事,死了连老天爷都不会可怜他们。”闻闻不平道:
二少看了一眼床上的金娘,叹口气,“我现在担心啊,如今她办事居然查到了晶石的头上,这个梁子就算结下了,日后少不了背后要吃人一刀了,愚公移山也非一日之谈啊,想要将这么大个公司查的清清楚楚,谈何容易啊。”
闻闻摇摇头,“枉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居然还不了解她的为人。”
“怎么说?”
闻闻冷哼一声,“查?查什么?有什么好查的?晶石杀了多少人与她何干?你别忘了,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晶石敢抓她,还想杀她,你觉得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查案吗?你把她想的太善良了,这一次如是不是夫仔在场,你以为只会死一个人这事就完了吗?我记忆中的她可没这么好打发。”
“她想干什么?”夫仔担忧道:
闻闻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夫仔,“我们阻止不了她想要干的事情,但是你可以,张逸夫,只要你没有变,还是当初那颗心,你就能阻止她,我不是吓你,她如果想杀人,谁也逃不了,但是我相信没有人希望看到她杀人,逸夫,金娘已经越走越远了,如今能把她拉回来的只有你了。”
夫仔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坚定的道:“她不会的,你们没有真正看懂她的心。”
“她没有心。”商六冷冷道:
夫仔笑笑,摇摇头,“她有,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