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
“别提了,洪水给我冲到了浮花县。”
“身体要不要紧?”
“我能受伤吗?我可是有神力之人。”
“没伤到就好。在浮花县如何?”
“做小本生意,勉强生活,县里物价太贵,这不是混不下去回来了么。”
“你没有别的目的?”
在县里总比在这挣得多吧,在这连口吃的都没有,他的地也被别人种了,双方没有契约,说也说不清楚。
“多日不见,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直,我会有什么目的?要说有,也有。”
玟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回来赚钱的,先薄利多销,赚够了再去县里,有了本钱,买的人就多了。”
“卖什么?”
“衣裳啊,那是我的老本行。”
“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咱们还用说拜托?有话直说便是。”
玟玉把申申的意思同他说了,玉晨“哼”一声:“听你,小蚂蚁小蚂蚁的叫的怪亲切。”
“你不只是帮小蚂蚁,也是在帮乡亲们,你是我的朋友,也有能力,我信得过,有你帮衬,赚钱不成问题。”
“不,这不对,我只想自己赚钱,旁人与我无关,我不会帮沈申申,也不想帮任何人。若是赚了,感谢感谢。赔了呢?你知道那帮村民会怎么说我?这事我不同意。”
玟玉不悦道:“那帮村民,我也是这个村的,你此言是在瞧不起谁!”
“你和他们能一样么,你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不明白你,留在这干什么。回不了宙州,去县里,去哪不行?窝在这破地方。阿宽让你回去,那么好机会,你就是不走,你是不是有病啊!”
“小蚂蚁不走,我就不能走。”
玉晨惊愕不已:“你说什么!沈元尚,我们都盼着你找女人,难道,沈申申就是你要找的女人?!”
“是。”
“你是不是有病!”玉晨怒了,“你以为我不敢管你吗?”
“我不喜欢,谁也不能让我喜欢。动心了,谁也拦不住!”
“谁都可以,沈申申不行!”
“玉皇大帝也不能阻止我。”
“沈元尚!我还不如在县里做生意,至少没人气我。”
“请回吧,衣铺的事,你不同意,我的事,与你无关,确实没必要留在这。”
玉晨气得无以复加,走出这条街,冷静冷静,又回来了,“沈申申没喜欢上你,我觉得,希望还是很渺茫,你这人也不招人稀罕,我想来想去,也不是很担心了。”
说完就又走了。
玟玉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
他不招人稀罕?
他稀罕小蚂蚁,小蚂蚁不稀罕他?
嗷!
不知道小蚂蚁对自己什么心思呢?
不过,她平时沈大哥沈大哥的叫他,真把他当大哥了。这感觉,这感觉着实不好。
想到这,他心里很不平衡。
玉晨这话当真让他感到挫败。
于是,他大步去了申申家里,一开门“咣啷”一声,申申在画河道图,吓了一跳,一下画歪了,不禁恼火:“谁!”
玟玉走进来,“我。”
“你干什么?打劫?”
“我,不是。”
“有事啊?坐吧。”
“没事。”
“没事帮我看看这图。”
玟玉看完说:“玉晨不同意帮你。”
“不是帮我,你没和他说清楚?”
“他谁也不帮。”
“他一直都这么自私?他也赚钱啊,为什么不同意?没事,我和他说,一定是你说的不让他动心。”
“可能是。”
“我去找他,你要暗中保护我。”玉晨的铜丝刺绳当真让她发怵。
“好。”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脸色这苍白的,没劲儿似的,玉晨……”她想问他和玉晨说什么了,又觉得不应该问,“玉晨还在村里吗?”
“不知道。”
“没事吧,你很不正常啊。”申申非常担心,“我这样子,你是副里正,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草甸村该当如何?”
玟玉看她的眼睛:“我没事,就是担心,心里乱乱的,慌慌的,很不安。”
“嗷,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你也说过,有你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的。”
此人眼神,让她的心咣咣咣乱跳。
“我有一天回了天庭,你该如何自处?”
申申想了想:“你是明天回去,还是后天回去?沈大哥,我看你回去也不容易,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算有,也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
申申乐:“别生气,小蚂蚁和你说笑呢。沈大哥回天庭,指日可待。”
玟玉叹了口气:“别再叫我沈大哥了,还是叫沈公子,或是玟玉。”
“为什么?”
“不顺耳。”
“我觉得,你真生病了,是累到了吧,赶紧回去歇歇。唉,惭愧啊!我这里正反而还没有你操心,吃嘛嘛香。”
玟玉笑:“不回去,再待一会儿。”
“还有话要说?”
“没了,看你。”
“……别看我,看我没用,看图,这条是不是应该画在这儿?从这里,到那里。”
“河水渗透,不是流淌,任何方向都不能经过,就锁住这里,只净化河水,井水。”
“不对,你说的不对。河水不管是否排放,都不是静止不动,会渗透,也会流淌,从上游,到中游,再到下游。横向,纵向,交叉,网,都有可能。”
“你跳下去看到的是啥模样。”
申申画了下来,竟然还有一个堵起来的堤口。
玟玉震惊地瞪眼并站了起来:“这,你为何不早与我说?”
“有何好说?那就是个假摆设,看起来像是打开,河水就会流走,其实是迷惑人的,我第一次看到也被迷惑,不敢靠近。”
玟玉慢慢坐下。
“这条河的水,流向何处,多远,我们都不得而知,还有,不知河里放了什么东西,放了多久。过去好几天了,条狼氏是不是不管咱们了?”
“不会,大人很负责任,应该是还没查明白,那天我去,见他事情很多需要亲自处理。”
“大人没时间出门,这样,若是衣铺一事确定下来,我要出门购置设备什么的,再去虞衡司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翌日一大早,孙婶就和几个大婶大娘来了,申申还没起来。
孙婶喊:“申申,开门。”
申申下地不容易,半天才开门,见到好几个人,先是感到惊讶,然后又热情地让开:“请进。”
孙婶说:“我们不进去了,就问你两句话。”
“问吧。”
另一个婶子问:“我们是不是不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