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申申一听她这语气,是在质问?她是沈申申啊,还是有理的沈申申。怎可能不声不吭?
“二少奶奶,这里说话不方便,有些话。我想你也是不想别人知道了去的。”
申申说完利落的转身,二少奶奶想想,跟上去,俩人就在伙房一进门的桌子旁坐下。
申申问:“二少奶奶,你问我为何回来,我还要问您,为何让我回家。”
二少奶奶道:“现在问,已经晚了。”
申申“哦”一声:“我只是失去了工作,损失并不大。”
二少奶奶皱眉:“你想说什么?”
申申姿态略显慵懒:“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便是我做错什么而不自知了,也无妨。”她站起身,点了下头:“告辞。”
这时,何姨走了过来,“二少奶奶,申申,你们喝点什么?”
二少奶奶问申申:“你喝过果茶吗?”
申申回头:“不喜欢果茶,喜欢奶茶。”
二少奶奶对何姨道:“一杯葡萄果茶,一杯奶茶。”
何姨拿过来,还拿来一碟透明的纱纱糕,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上面的花纹,很像窗花。
何姨非常有眼力见的走了出去,也没让费大哥进门。
奶茶里有葡萄干,浓香和酸甜在舌尖化开,很暖也很惬意。
她很久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饮品了,但也只是慢慢品尝。
喝过这次下次不知什么时候了。
“申申,我正式邀请你留下来,账房先生除了你没人能够胜任。”
她的果茶还是端来的样子。
申申的奶茶见底,去拿了一个汤匙,一边挖着喝一边说:“二少奶奶,请恕申申直言,申申不怕得罪人,实在是……”
二少奶奶心内一片紧张。
申申重重的叹了口气:“账本上的字太丑了!”
二少奶奶道:“我和二少爷说就是了。不过,他是老板,不可能让别人来写项目。”
“您呢,您是他的妻子,不可以代写吗?”
“我哪敢呢?”二少奶奶眼神躲闪,抿了一口果茶。
“噫!我可听康老板说,他大哥二哥都怕媳妇,看来是假的喽!”
“是真的。”
申申小声问:“姐姐,能不能教教我,如何让相公对自己俯首称臣?”
二少奶奶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
她粲然一笑:“这怎么教,男人和男人都是不一样的。”
“我家那位不太听话,会和我唱反调,还管东管西,想我沈申申可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麻雀,凭什么什么事都要听他的?就说要不要孩子这件事吧,我对他说,我们现在连自己都吃不饱饭的条件,不应该要,他呢,表面说听我的,其实心里还不是希望我早点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你有了?”
“刚走哪两天啊,没有。”
“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防着点,注意点,别到时候有了吃药遭罪。”
申申无奈地道:“能如何注意?只能分居。”
“这两天你们有没有?”
申申不敢相信:“不至于如此就能怀上吧?”
二少奶奶以过来人的口吻点头:“这也讲个机缘,机缘没到,多久也不会有,机缘到了,会很快。”
“可是,我怕养不起,我喜欢小孩,我很期待被叫娘亲,但这样太自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你帮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二少奶奶将手伸过来,申申毫不犹豫和她的手相握。
“你想现在就要也好,以后再说也行,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只想以经验告诉你,别伤害到身体。”
申申感觉茅塞顿开,自己想不明白的事,现在明白了。
“谢谢姐姐指点迷津。”
“怎么谢?留下来吧。申申,那天是我没把话说清楚,让你回家是那几日并不太忙,你可以休息两天,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哪想到你一去不回。不知你听没听到,就在你来之前,他还和我吵了一架,责备我为何让你离开。”
她说“不知你听没听到”这句,特意观察了一下申申的表情。
申申一听,就知道是试探了。
她以前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在天尊身边久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学到很多。
她只是表示不相信且无奈的皱眉,并控制了手的颤抖和抽回。
同时心里想,二少奶奶真能扒瞎!
“你们为了我吵架?这让我心里多不好受,我只是个会算账的小姑娘,别的本事也没有,承蒙您和二少爷欣赏,我这千里马是遇到知心伯乐了。”
话说此处,已是泫然欲泣,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没吵架,别放在心上。”
“姐姐。”
“哎。”
“话说回来,您还是得对二少爷说字的问题,我算账快,可每次都要猜上一会,耽误时间啊。”
二少奶奶乐:“我知道。”
申申自然的把手拿回来,抹眼泪站起身:“我去账房了。”
“今天先不用。”二少奶奶道,“你跟我回家,整理一下琉璃武术大会需要的琉璃,以及账目。”
申申问:“我帮你整理,有钱拿吗?”
二少奶奶笑开了:“你这小财迷!”
“开玩笑啦,再给我一杯奶茶就好了。”
“供你吃饭。”
整理这活也很累,申申精疲力尽地回到账房,想想还是洗了澡睡下,但一躺下就发现味道不对,可又没有可换洗。
于是想问问何姨有没有干净的,到何姨房间却听到剁肉的动静。
“何姨?”
“申申啊,进来吧。”
“我不进去了。何姨,你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你等一会儿。”
何姨抱着叠的板板正正的蚕丝被,申申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
“我儿子是做蚕丝被生意的。”
“嗷,谢谢何姨。”
申申一觉睡到了天亮,阳光晃到眼睛,她睡蒙了,身子一翻,胳膊向旁边一抱,却扑了个空。
“相公。”她软软地唤了一声,然后睁开半只眼睛,一瞅。
嗷!
原来这是账房啊!
她起来洗了头发洗了脸,精神精神准备去伙房,还没走,何姨就拿来了油条和豆浆。
申申将油条掰成一块一块泡在豆浆里,何姨也学着她这么吃,油条泡的软趴趴的,真不如一口豆浆一口油条,寻思这孩子吃法太奇怪了。
“何姨,蚕丝被我待会还给你。”
“没事,不着急,先不用还,盖着吧。”
“不行啊,蚕丝被不能洗,我怕我笨手笨脚弄脏了。”
何姨奇怪地问:“你家不是农村的?怎么会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