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想你认错人了。在下名胤宸,不是什么霍辰枫。”胤宸冷冷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房屋中,打碎了梅红苏最后一丝幻想。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自己曾经的身份,一方面办事需要,另一方面,过去早已经与自己无关,唯一有牵扯的,就是那累累的仇恨。
他不是么,对啊,也不可能是,梅红苏心想。只是曾经经历的痛彻心扉又被眼前这个男人拉起,她一瞬间好难接受。
世事就是如此爱作弄人,曾经是可以捱到海枯石烂的恋人,如今相见却也也形同陌路,她仅仅以为两人只是容颜相似,而他,记忆中压根就没有她出现过!
半晌,梅红苏缓过神来,现在的状况,貌似比刚才他是不是霍辰枫这个问题更严肃,因为,从她醒来时这个男人就一直在,并且,两人貌似同床共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梅红苏准备寻找贴身的鸾舞索要与眼前男子决一死战。
“咳咳,姑娘你看清楚了,这可是我的房间,我的床……这件事情很是复杂,但是有一点是确切的,那就是,是你……”胤宸修长的食指弯了一个弧度指向眼前尚在困惑的女子,慢悠悠吐出剩下几个简直可以让她立即钻进地洞的几个字:“爬,上,了,我,的,床!”
“所以事情的起因,还是在你!”胤宸说完这句话后,眸子冷冷睥睨眼前女子,企图观察她的反应。
这样侮辱人格的话吐出来,梅红苏却没有过大的动静,他不禁有些佩服眼前这个镇定的女子。然而她却不知道,梅红苏纯粹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一直用手在被子里墙边摸来摸去寻找鸾舞索,最后确认失败后,她还是半信半疑胤宸的话。
“那为什么你房间的布置跟我的一样?”她警惕性很高,看了周围一圈后,发现摆设跟自己房间的差不多。
“咳咳,那是因为,姑娘你就住在我对面。”胤宸淡定地说道,在被梅红苏吵了几天几夜后,他发现找客栈的小二投诉不管用,对面人依旧爱胡乱闹腾,弄得他心烦,但碍于今后要办的事情,不能掺杂太多是非,他就索性忍了,直到偶然发现她是树林中遇到的那人,也是昨日被告白的那人。
梅红苏听到胤宸亲口说自己住在他对面后,惊讶地嘴巴都合拢不来了。她猛然想起来那次见小二的事,惯性地伸出手指指向眼前这个男人:“原来你就是投诉我的那个……混蛋!”
“姑娘,在下叫‘胤宸’,不叫‘混蛋’,还有,投诉你不是我的错,实在是姑娘你太……”他皱皱眉头,作出一副不忍说出口的样子。
“你……”面对胤宸的指责,她都险些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混蛋。
梅红苏激动地一个踉跄没有坐稳,身体向前倾去,胤宸竟也不接,默默看着梅红苏摔地,由于夜间的衣服太过宽松,梅红苏太过瘦弱,恰巧被子也毫无预兆地滑落,于是一片胸前的春光毫无预兆地泄露在胤宸的眼中,分外扎眼。
为什么竟然有种移不开眼的感觉,自己不是已经无心了吗?胤宸嘴角微微抽动,嘴里突然变得干渴,他在心里止不住骂自己,感情没了色相居然还在!等会儿一定得去泼自己两桶凉水!
梅红苏见到自己稍有些*裸展现在陌生男人的面前,脸不禁涨得通红。“我衣服!”她重又抓起被子,伸出手向眼前的男人索要。
胤宸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后,从地上抓起一摊衣裳丢给她,之后默默转过身去,直等女子穿好衣裳下了床后,他才又转回去。
“姑娘,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胤宸语气波澜不惊,他看着眼前女子,貌似在说,现在该你解释了吧。
“姑娘姑娘的叫!你烦不烦啊!我有名字的!我叫梅红苏!”她冲他吼道,愤怒与委屈早已压垮了她的神经,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可是,平素的冷静还是让她很快恢复了。
真的是自己?不要脸的上了他的床?梅红苏心想,她向来可是洁身自好的女人,这件事,肯定排除自愿。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梅红苏细细回想昨天发生之事。
昨晚,也没发生什么啊,她只记得半路去了一个茅厕,可是这是天天的必修课啊,没这么容易搞混乱吧!难道从茅厕回来时,推错了门,进错了房?她顿时心下大骇。
昨晚的事情记得并不太清楚,因为一切都是在半睡半醒间发生的,人在迷糊时候,很容易产生幻觉。
她只记得今天早上醒来眼睛还未睁开时,自己的胳膊搭在一个硬朗的东西上,很宽厚,有些许温度,然后她的手指顺着那硬朗的东西胡乱摸着,捏来捏去,有的地方很软,捏起来很舒服,于是她从上到下通通都捏了一遍,直到被一个温暖的大掌抓住了手。然后她才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噩梦般的一幕。
男子光着结实的被她捏得通红的胸膛,手臂高举抓着自己细细的手腕。他黑色长发散落胸前,显露出一股男性的魅力,墨蓝色的眸子直直冷睨着她半睁半闭的双眼。
那声“啊”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叫出来的。
可是更令梅红苏震惊的是,她看到的,居然是夜夜徘徊于梦中的男人的面孔,起初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腕间的疼痛渗入骨子里头,她才觉得,这是真的。
胤宸听到门外的响动时,几乎就是在一瞬间甩开她的手腕,像一阵风似的起身穿衣,几秒的时间就整整齐齐站在她眼前,再之后就是刚才的大众穿门而入的华丽丽的演绎了。
“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只是离得比较近而已。”梅红苏回想完事情后,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就用手指向胤宸,强烈警告他。
再说,他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平平整整躺了一晚,衣衫犹在。她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