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问道,许星悦的好友,也就是适才安慰她的那少女愣了愣:“星悦是说顾家的这位大小姐?”
许星悦微微颌首:“对!”
那少女迟疑了一下,言谈间说顾舒白倒是有几分赞赏:“跟传言中似乎完全不同!以前也见过几次面,不过每回她都是跟顾茹惜在一起,从来都是低着头,也没跟她说上话过。倒是听顾茹惜说起过几次,顾茹惜话里话外的只说她家大姐不是个爱搭理人的性子,后来也就没怎么接触过了。今儿接触过,反倒是觉得她这性子远要比顾茹惜好多了。”
另外两人也纷纷赞同,对顾舒白也是有些喜欢。
许星悦听她们说起顾茹惜,眼底掠过一抹厌恶之色,冷道:“顾茹惜的话从来都是乍一听像是在维护顾家大小姐,实际上听的次数多了,只会认为顾家大小姐是个孤拐性子,让人不想亲近。”倒不是她想要为顾舒白抱不平,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顾茹惜那人。尤其是顾茹惜闹出这么一出事情来,许星悦更是觉得那人面目可憎!
三人一想,还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以往是顾舒白不出面,半真半假的这些话她们也就没深思。可是在等她们跟顾舒白相处过了再回想顾茹惜当初说的那些话,立刻就认定了顾茹惜的那点小心思,她根本就是在败坏顾舒白的名声。
“那这次顾茹惜的事情是不是跟……我是说,你们可还记得那个,齐公子?”最先说话的那少女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变,提醒道。
这一回,连许星悦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齐公子在京城之中的确掀起一阵风波,容貌俊美,举止优雅,待人温柔,那一双眼睛盯着任何一人看的时候,都能让人不自觉的开始心跳加速。就连许星悦也不得不承认,那样一个男人,的确有资格成为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爱慕的对象。然而她们这样的出身,但凡是有点理智就该明白,那人断不是良配,也绝不可能入了家中长辈的眼!齐公子那人似乎对哪个女子都是那般温和,不过许星悦敢肯定,齐公子对顾舒白好似有些不同。而之前跟顾茹惜的接触中,听她半遮半掩透露出来的意思,顾舒白跟那齐公子恐怕是有些关联。
而今顾茹惜忽然“染病”从京城消失了,那齐公子也在同一天失去了踪影,而顾茹惜口中跟齐公子关系有些过界的顾舒白却是好端端的留在京城。之前没有深想倒也罢了,这被忽然提及稍稍深思,她们似乎忽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许星悦没敢往深了去想,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往后就算不能跟她交好,也决不能与她为敌!”
其余三人心有同感的点点头!一个能隐忍这么多年,一朝反转就能将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此生再无翻身之日的狠辣之人,与她为敌?那除非是嫌命长了!
而在她们认知中成了蛰伏多年现在开始发力反扑,有手段城府深的顾家大小姐,正懒洋洋的斜靠在软垫上,吃着玉桂准备好的琥珀核桃,滋味正好。
顾茹芩挂着浅笑,语气倒很是诚恳:“大姐的恩情,妹妹铭记在心!”
顾舒白轻笑一声,美眸波光流转:“我做了什么让妹妹惦记感激的?再说了,咱们可是姐妹,一家人可莫要说两家话!”
顾茹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绽露一抹欢快的笑靥:“大姐说的是,倒是妹妹着相了!”她心存感激是应当,不过在顾舒白看来她所作的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罢了。倒是她一直惦记着两人的合作关系,却是忘记了她们俩首先是姐妹。感情深浅不提,在外人眼中顾家人总是要绑在一起的。这往后互相用得着的时候还多着呢,要是总像是她适才那样斤斤计较反倒是无趣了。
见她明白过来了,顾舒白也满意的点点头,再次暗赞自己的眼光,挑选的伙伴还不错。
“高家的那一个你可认识?”想起那个高海梅,顾舒白的笑容就变得灿烂了几分。可这样过分灿烂的笑容却是让顾茹芩心头微微发寒,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停顿了一下,她这才回道:“只听说过几次,这是头一回碰面。高家和许家一向交好,她会出现在诗会上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她那样的性子,倒是让人好生意外。”
大概是见顾舒白有些疑惑,她主动解释道:“高家的人……用父亲的话说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高侍郎虽说官位不大,在京城也是地位不显赫,我听父亲说过,高侍郎被人称为老狐狸!他所出的三个嫡子,除了老三平庸一些,其余两人其实都是极为聪明的。高家的几位夫人,尤其是高海梅的母亲,听说在闺中就是出了名的聪慧。旁的不说,单说为人处世的话,高家一家可谓是个中楚翘,让人不得不佩服。本以为高好么就算学不来他们的出色,至少也不会是这般模样……”单是想起高海梅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顾茹芩都要替高家三房发愁。
有这么个不自觉当中就能拉仇恨的女儿,他们得操多少心?
顾舒白嗤笑:“这么一家子的聪明人当中,总该出一个笨一点的,不然又如何能突显出他们的聪明?”
顾茹芩愣了一愣,这话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的不对劲?下意识的想要追问,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高家人如何,她何必关心?
顾舒白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也不深究:“这往后该如何走,想必你已经有了章程,不需要我教你吧?”
顾茹芩点点头:“是的!”
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忧的将最近这几日困扰她的事情问出口:“府中那一位近日一直在奔波大姐的亲事,可需要让我娘在父亲跟前提一提?”虽然也知道这种小事情顾舒白不放在心上,今儿到许家的时候她就多少猜到了一些。不过那一个到底是占着一个身份,真压下来顾舒白怕也不好对付。
顾舒白轻笑一声,慵懒的摆摆手:“多大点事儿?”一个秦氏而已,值当她求助于威远侯的一个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