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哥，太子哥哥。”
本来之前预想得很好，像是见到明靖轩和晏莫陵之后应该说什么、怎么应对，晏水月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有了一凡打算。
可是真的到了这里，晏水月就怂了。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啊？”晏莫陵瞪了晏水月一眼，一副兄长的样子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把我当成你大哥呢？瞧瞧你之前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你竟然在外面画画？行，你画画也好，修身养性，我不拦着你。可是那也得看你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你哪怕画画风景，画画人物都没什么关系，结果你画的是什么？你画的竟然是那种见不得人的东西，你画的时候就不觉得不堪入目吗？”
“大哥，你肯定是误会了。”晏水月嘿嘿笑道，“我只是随便画画，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况且什么肮脏不堪啊，那都是你们的误会。这都是人之常情，怎么能说是污秽呢？再者说，暧昧是暧昧了些，但是一点都不低俗……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是，在你眼里什么都是正常的。那我想问问你，在你眼中什么样的才算是低俗？”
“这……”晏水月想了想说道，“之前男女的暂且不谈，至少我这一次画的男人和男人就绝对不低俗，反倒风雅的很。或许在什么人眼里看出来的就是什么样子，你们也没看，怎么知道我画的东西低俗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眼神不好，我们的脑子里面装的也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想，是不是？”
晏水月尴尬地摇头：“也不是。”
她这都说了些什么啊？怎么有一种自己把自己往沟里带的感觉？
“那是什么？”晏莫陵的声音有点冷，“晏水月，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啊？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爹娘知道你做了这种事，那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把你给拆了吧？”
晏水月没说话。
嗯，是，如果这件事被爹娘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被拆了。
“你到现在都画了多少东西？”
“你问的是男人和男人还是男人和女人？还是说都有？”
“都有。”
“哦，如果是男人和男人的话，那你们这是唯一的一本，在此之前我都没有经验，我也不会画不是吗？至于男人和女人，我画得倒是多了些，这么多年来，我画了约莫有二十多本。”
“二十多本……”晏莫陵扶额，“水月啊，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低估了你。本来我只以为你顶多也就画了那么三四本，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二十多本。看来你之前还真是太闲了，闲到没事儿就去画画，是吧？”
晏水月点头：“是啊，我确实是太闲了。”
“你说你画男人和男人是因为看了我们之后，这才有了灵感。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画男人和女人的时候又是哪里来的灵感？你是从哪儿看到的，来的灵感？你莫非去偷窥人家……”
“没有没有。”晏水月摇头说道，“偷窥那种事我怎么能做得出来？我是如此光明正大的人，怎么能去做那种丧心病狂的缺德事，你说是吧？我之前可都是以你为目标的，毕竟你是堂堂墨大侠……”
“算了算了，你可别跟我说这些。”晏莫陵摇了摇头说道，“这话我实在听不下去。你说你一直以我为目标，结果你就去画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画。怎么，我是教你画画了不成？”
“咳，没有。”晏水月摇头，“你没教我画画，这都是我自学成才。”
“那你还好意思说以我为目标？”晏莫陵瞪了晏水月一眼，“我告诉你，我身为墨如烟的时候做的也都是堂堂正正的事，虽然我都是在晚上行动，看起来好像不太光明，不过至少我做的事是好的。”
“是，没错没错，你说得太对了。”晏水月连连点头，“你做的事情都太好了，不然我怎么会以你为目标呢？”
晏莫陵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是以我为目标，那你就少做这种奇怪的事。现在是我来警告你，但是倘若等到有朝一日让爹娘来警告你，那我可救不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晏水月继续点头，“你说得太对了，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晏莫陵挑眉，“什么叫做小心谨慎？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再画画的时候小心谨慎点，尽量做到不被明靖寒发现，然后拿出去处理的时候也尽量小心谨慎，不被我们发现？”
“哥，我做这些事也是处于一番好心。”晏水月抿了抿唇说道，“我是要拿用卖这些画赚来的银子救济那些平民百姓的，这有什么不对？我原本是可以劫富济贫的，但是你们又都拦着我，不让我出去，那我能怎么办？”
“你以为帮人的方法就只有这一种吗？这是最蠢的一种。”晏莫陵无奈，“我问你，这些画本子除了送到闭月阁之外，ahi有其他地方吗？”
晏水月摇头：“没，没有了，我就只送到闭月阁去了。”
“那还好。”
“我其实还有个很有名的名字呢，就是这个画册的作者，我叫胭脂。就算被人发现，那也只会知道这个画册的作者是胭脂，又没人知道胭脂是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窗户，现在你是你，胭脂是胭脂，但是以后呢？以后就未必了，以后兴许大家都发现你是胭脂，胭脂就是你。”
晏水月有点头昏脑胀：“哥，你说的话有问题，绕来绕去的，都把我给绕晕了。”
“我听说冯思思已经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是吧？”
晏水月没说话。
她默认了。
只不过冯思思虽然发现了不对劲，但那也只是发现眉儿不对劲，但是和她没什么关系。
嗯，也许是没什么关系吧。
“我警告你，冯思思和冯威升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一旦他们对你产生了怀疑，到时候他们不找到真相就一定不会罢休。你要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那你最好现在就停手。”
“你放心吧，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做了。”晏水月叹气道，“我这次也是觉得没什么事，所以就画画了，现在明靖寒也闲下来了，有他在，就算我画画，那我也不会送到闭月阁啊。毕竟有他在，就算我有要把画送到闭月阁的想法，那他也会拦着我的，对吧？”
晏水月说完看向明靖寒，明靖寒点头：“是，我得把你好好看住了才行。”
“水月，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懿王妃，以后你的言行得注意点才行，不然你是要倒霉的。你知道明靖寒被多少人觊觎啊？那些闺秀什么的，恐怕都巴不得给他做妾呢。你要是不想让他纳妾，那你就好好管好你自己。”
晏莫陵故意把话说得有点严重，目的就是为了让晏水月重视起这件事，别再胡乱画些有的没的，画得他都脑袋疼。
不过这提醒得还是有些晚。
实际上冯威升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去过闭月阁了。
晏水月让眉儿给闭月阁送去的那个画本子非常抢手，但是只有一本，没办法，那就只能拿出来拍卖，看谁出的价钱高了。
毕竟这是胭脂的作品，画中的内容又一改以往正常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而是男人和男人。大家觉得新鲜，也纷纷觉得这是可以珍藏……甚至是留着升值的东西，于是出价很高。
冯威升去的时候刚好就看到有人拍得了这个画册，冯威升也不知道这画册的作者就是晏水月，只是觉得古怪，觉得有些奇怪，就过去凑了个热闹。
冯威升凑到买到这画册的人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兄台啊，你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买了这么一本画，这到底是什么画啊？”
“你这就不知道了，这可是胭脂画的画啊，有多珍贵那就不用说了。而且这画中画的是男人和男人，还是新鲜出炉的画册，当然很值钱。别看我现在花的钱多，但是将来兴许还能让我赚到更多钱呢。”
“胭脂？胭脂是很有名的画家？”
那人连连点头：“没错，那人就是很有名的画家，是专门画这种画的。她的画最珍贵就在于，她每次要画，那本子就只有一册，而且她的画风很特殊，别人也模仿不来。总而言之，她的画册非常值得被收藏。”
“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我不是京城的人，我是外乡来的，对这些事都不明白，有点好奇。”冯威升笑道，“我也不动，你就翻出来给我看两眼，让我知道这是什么画就好。”
“好吧，那就给你看看。”
那人翻开画册，冯威升看了一眼就傻了、
这是什么东西？
男人和男人抱在一起啊？
最重要的是，这能称之为画吗？这画上面的人竟然连一张脸都没有，没有五官，这能看吗？
冯威升觉得买这画的人约莫是疯了。
不过这个胭脂……又是什么人呢？
他来是想查眉儿那天在这里卖了什么东西，也许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