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晴来这里教书不过两天,京都郊外一处村庄却出了事,据说是得了瘟疫,已经惊动了圣上,沈澜月原本是想看看的,却被赵武给拦了下来。
“我知道你肯定想过去,但是我问过殿下,他说宫里已经让太医院的人过去了,那些大夫医术也不差,肯定能治好的,不差你一个,你就快要生了,能不能安分一点,也好让我安心?”
沈澜月终究是拗不过赵武,选择两耳不闻窗外事,免得自己心里难受。只是约摸半个月后,郊外的几个村庄接二连三都中招了,无一幸免,据说已经死了上百个人了,沈澜月想打听打听太医院那些大夫有没有针对的办法,奈何外面的人开始人心惶惶,本来应该喧闹的街道都没了什么人影儿。
出去的时候是李澜晴陪着她的,主要是沈澜月现在身子也不方便了。
“看来这瘟疫真的挺严重的,什么时候京都内竟然这般冷清过?就是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能结束,已经快入冬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起民怨了。”李澜晴道。
沈澜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去了一家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药材铺子,问了掌柜的实情,掌柜的也是一脸的忧愁,“怎么能不严重呢?原本以为太医院的人去了,再怎么着也能控制住吧,可谁知道越传越多,现在城门口都是一个军队守着,不给外面的人进来,否则这城内也迟早要玩完。而且啊……”
掌柜的偷偷摸摸看了四周,小声道:“这药材估计也不够了,现在有官家的人挨家挨户收购药材,这城里的药材铺子基本都扫完了,一时半会儿进货也不容易。”
沈澜月有些忧心,“不知道掌柜的知不知道那些患者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可能治好?如今有多少人染了病,又有多少人没了?”她心里也得有个数才行。
“染病的人有多少个我不清楚,不过这周围几个村庄都无一例外,少说也有上千个人吧。至于死的,目前就一百来个,都是些耄耋老人或者孩子,年轻人倒是抗的久一些。”掌柜的似乎是知道沈澜月心里想的什么,“我说沈大夫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你也要保全自己啊,如今你还怀着孩子,不为自己想一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这事你还是别掺和了。”
他这话一说,沈澜月立刻就迷茫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经快七个月了,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自己万一出什么岔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李澜晴也在一旁劝道,“会没事的,我看掌柜的也只是道听途说,说不定外面的人已经渐渐快好起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沈澜月笑着点点头,回去的时候,沈澜月因为心情不大好,早早的就睡了,李澜晴则是回了长公主府一趟,当然,她是光明正大回去的,如果自己偷偷摸摸的,指不定沈澜月又要疑神疑鬼,她也知道暗地里这赵家还有两个小鬼头机灵得很,一直盯着自己。
文乐因为最近都没有见到赵武,去了也只是沈澜月在缝衣服晒药草,给李澜晴使眼色她也不搭理自己,她简直气的要发狂,屋子里的花瓶摔碎了好几个。
看见李澜晴回来,二话不说直接要扇她巴掌,但是李澜晴立刻就拦了下来,“郡主可要息怒,您这要是一巴掌打下去了,我回去该怎么跟沈澜月解释啊?”
文乐冷冷一笑,“你还好意思说解释?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利用完之后甩手就走,跑到沈澜月那里去过快活日子!”
李澜晴也知道这些日子没有给她出过主意,任谁心里都会膈应,她揉了揉手中的帕子,道:“我只是在找机会而已,那么多的偶然事件发生,傻子也会觉得有问题,刚好这段日子过度一下。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该你表现的时候到了。郊外的瘟疫你听说了没有?”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自己母亲还嘱咐自己没事不要出去,好好待在家里待着。
“瘟疫就瘟疫,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大夫?”文乐不耐烦道。
李澜晴勾勾嘴角,“郡主不是大夫,可是沈澜月是啊,她今日还打听了瘟疫的事情,如果事态在严重一些的话,她坐不住的,到时候如果她过去了,赵武肯定也会过去,如果郡主也去的话,让赵武知道郡主是个心地善良为国为民的女子,试问谁不会高看一眼呢?”
文乐一下子没了脾气,仔细想一想之后,觉得确实是这样。她已经摸清楚赵武的性格和喜好了。
“你怎么可以确定沈澜月会去?她不要命了?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文乐反驳道,她可不信天底下会有那么大义凌然的人。
“她去不去都没关系,去了咱们就利用这个机会,不去郡主您也就乖乖在家里待着,总之我们也不会亏了不是,但是有一点,有赵武在,怕是不会让沈澜月出城,郡主要做的,是想办法把瘟疫引到城里来。”李澜晴道。
这句话成功让文乐打了个寒战,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女人。
什么叫把瘟疫引到城里来?
“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那瘟疫有多厉害吗?你想全城的人都死吗?”她呵斥道,真的觉得这个女人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我知道,可京都那么大地方那么多的人,死一点又有什么要紧的?只要引进来之后立刻隔离开来,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是瘟疫都进来了,沈澜月不可能不管。记得选的地方一定要穷一点的,看不起大夫的。”李澜晴道,“话我就说到这里,郡主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说完这句话,李澜晴就离开了,甚至没有一丝丝的眷恋。而文乐跌坐在椅子上,精神恍惚。
难道,真的要按照那个女人的话去做?这不是让她去害人吗?要是母亲和皇帝舅舅知道的话,一定会打死她的!
可是自己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赵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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