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亲眼所见未必为实,那耳听的虚假更加是令人不敢置信了,即便司徒拓名震天下,绝无可能有着欺骗说谎的行为,但是烈如歌就是没能放一万个放心。
烈如歌重哼,眼角一斜,小眼神睨向司徒拓,气得司徒拓那张人神共愤的俊美如铸的冷峻容颜过分紧绷而怪异,冷静的神色下,司徒拓的内心是狂怒的,修长入鬓的阔斧浓眉微动,眉宇间的折痕加深。
“尊主,有一件事情,小的牢牢铭记在心中,不知您是否还记得?”烈如歌红唇一撅,躺在床上,精致的小脸分明是虚弱的惨白,却狂傲的抱着双手,浓密卷翘的长睫微垂,语气颇有阴阳怪气到引人手痒要揍的趋势。
司徒拓喜怒不现的俊脸首次出现明显的暴躁与不悦,削薄的唇瓣抿着紧压成一条直线,醇冷磁性的声音带着与生带来的高贵,“说,本王一诺千金,决计不会食言。即便你要了落夏国,本王也会兑现承诺,只是怕你没有命,也没有机会能够拥有。”
最后一句,霸道凛然,深邃的凤眸中更是迸射出锋利的视线,气势迫人,令烈如歌不禁心生寒颤。美眸高冷,下颚抬起,烈如歌傲娇地道,“尊主曾承诺过小的,只要小的把三王爷救回来,在不杀人违反道德的前提下,满足小的任何一个要求。尊主,小的现在就要您履行承诺,是立刻。”
“烈歌,本王说过,只要你说的出口的,本王就会兑现。”司徒拓薄唇冷勾,对烈如歌的行径很是嘲讽。烈如歌的傲慢,完全激怒到司徒拓,深邃的凤眸幽深如墨,深不可测。
“好,尊主就是不同凡响。小的将要提出的要求,绝对会是尊主所在的范畴。那么,小的就倚仗着尊主的牛掰威严,提出一个小小的愿望。尊主,小的要你立誓,只要小的没有威胁到您的地位与性命,您在有生之年,不会找小的麻烦,任由小的自由蹦踏。”烈如歌低声道,小脸神色张扬,带着一股不明而喻的自信,放佛天生就赋予的优质。
司徒拓眉头紧皱,深邃锋利的凤眸威严地盯着烈如歌,似要将她看穿。烈如歌背后不禁冷出一身汗,还有诡异的凉气从脊背嗖嗖蹿上。
半晌,司徒拓才勉强的开了尊口,寒声应道,“可以,本王答允你。”
闻言,烈如歌唇瓣弯弯,漆黑如亮的美眸中快速划过一丝的狡黠。
得到了保证,烈如歌终于能心安理得办正事了。
“南宫玺,我失血过多体虚,是否需要卧床休息多日?”烈如歌扭头,美眸清澈无邪的看向南宫玺,一脸求知欲渴。
南宫玺一愣,还未从她与司徒拓二人之间奇怪的对话回过神来,就着烈如歌那充分期待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颔首。烈如歌唇角扯住一抹浅笑,迅速回首,美眸巴眨巴眨的,楚楚可怜地望向司徒拓,不明而喻。
司徒拓俊脸一沉,颀长伟岸的身躯优雅地站起,负手而立,冷声道,“本王批准你休假三日,把身子养好,再来殿前伺候。”
登时,烈如歌察觉到自己内心有个小人在双手举起,欢呼雀跃。
柔白的一手轻按住自己的受伤的手腕,眼睑轻垂,神色迷离,语气十分的薄弱,似叹息似担忧似恐惧,“不知为何好端端地会受伤,手上的伤疤太深了,以后要是恢复不回来本来的冰肌玉骨,伤了府内的姐姐妹妹们的心,可如何事好啊。”
南宫玺知晓烈如歌是女子,去除了男子粗犷,流点血不放在眼中的看法,心中也是怜惜,正要温声抚慰,不料听到烈如歌所关注的焦点,嘴角蓦然抽搐,冠美如玉的俊脸别过头,一脸便秘的模样。
“尊主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倘若今世还报不足,愿得下世,我们再尽主仆情谊。”届时,我为主人,你为任由宰割的奴隶。烈如歌神态诚恳,语气更是饱含着深情,只是心中没有下限地幻想着一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离奇未来。
话落,司徒拓峻冷的脸上不禁一黑,削薄的唇瓣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达到目的,烈如歌那张美轮美奂倾国倾城的精致小脸并没有半分转好,依旧的苍白。烈如歌一手捂在腹部,一手放在自己的背后,似在遮掩着什么……
司徒拓锋利地扫过烈如歌,见其猥琐又下流的动作,凤眸中的嫌恶与鄙夷更甚,高傲地别过视线。现场最清楚的第三者南宫玺见状,星眸上前,利索地脱下自己的银白色软蚕外衣,贴心地披在烈如歌的身上。
“烈歌,我付你回去吧,当我报答你好意就是了。”南宫玺神色尴尬,眼神坚定地道,抬手让烈如歌靠着自己,举止温柔细心。烈如歌也不矫情,半靠在南宫玺的清瘦却结实的长臂,疲惫地微眨双眸。
唉,谁让她现在大抵比生产那一刻更为的难受,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而且她总不能去抱着司徒拓的大腿吧,因为自己会被司徒拓无情地挥飞出去,里子面子都给掉光光了。
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暧昧的互动,在司徒拓眼中,便是深深的有着耐人寻味的涵义。待烈如歌他们离开许久,司徒拓那双墨色锋利的凤眸微微转动,不经意扫过墨色玄纹刺绣的床垫,在某一处略显暗色的地方时,目光一顿,凤眸陷入沉思。
但是,此刻的烈如歌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人都走远了,还管在后头的人瞎猜想。
“南宫玺,我浑身都痛,内息也提不起来,好像被废掉了般。你方才替我把脉,我的情况如何?”出了殿外,南宫玺做起真实的佣人,细微不至地扶着烈如歌,烈如歌察觉到体内的异常,是强大后从来未出现过的虚弱,犹如废人的一刻,令她度日如年,煎熬不已。
南宫玺皱着剑眉,对烈如歌的发问,一时半会儿间难以解释清楚,“烈歌,你可是有遇过身体透支危难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明白,但单从把脉上看,你体内过虚,并非一朝一夕,而是多年多日积累而成。”
话中,委婉之间,有着对司徒拓的维护与解释。南宫玺对待朋友没有城府,司徒拓吸食烈如歌的血实属不对,但情有可原,且烈如歌会晕厥,一半的责任在她自身。
至始至终,南宫玺认为司徒拓与烈如歌双方都有责任,因此他可以做和事媒介,劝退两人的怒火和针对。
要是能甩开南宫玺这根权当临时的扶手拐杖,当下烈如歌是毫无悬念的嫌弃扔掉,还恶劣地往臭水渠丢去。
贝齿森然一露,烈如歌冷然勾起唇角,神色淡漠,一如他们初见时候的冷酷无情,“所以,你要告诉,要我原谅司徒拓,他是无辜的,只是被毒药控制罢了?”
烈如歌语气中的嘲讽显而易见,羞得南宫玺面色一红,支支吾吾地闪躲,底部不足地答道,“不……是。”
闻言,烈如歌冷嗤,却也没有揪着这一小鞭子不放。倘若可能,她认为要让时光重流,在她曾经双膝跪在佛前,顶天立地的发誓,就是割肉把金山送给乞丐,也不会去帮助南宫玺,典型的马后炮,还是会转方向和焦点的新进货。
“司徒拓无辜,我也很被连累,双方都是受害者,并无一个绝对评价,此事以后再论。南宫玺,我的月事已有三年的不规律,此处最为腹痛,像是要炸裂开来。”烈如歌今日是刚来月事,自己不巧撞上了司徒拓,她也见到自己流了一小滩血渍在司徒拓的床榻上,司徒拓火眼金睛的,或许已对她有察觉。
南宫玺皱着眉头,星眸迷惘,不知如何回答烈如歌。他是神医徒弟,可他从未沾染过女子妇科的病例,完全没有研究,他无从下手之余,脑子更是空白一片,半个逗号都没有。
“我猜是亏损为主,失血少量是不足轻重的借口,要多加调养吧。”说出这句话,南宫玺自己都无法相信,心底虚得很,可干杵在一处,看起来很可笑,有损他名誉。
烈如歌暗地翻了个大白眼,有气无力却保持一定距离地借助着南宫玺的力气,轻声道,“既然一开始你选择了隐瞒司徒拓,那你得替我保密,不该说的不要泄露出去任何半个字眼,现在有劳你送我回下房。”
南宫玺无语,烈如歌分明是虚弱到喘气都是微薄的,但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也不知是跟着司徒拓时间长了,稍微有些许司徒拓的影子。
南宫玺紧闭着嘴巴,下意识地便应下。扶着烈如歌回到下房,暗地躲避开九皇府的耳朵,细心地给烈如歌熬制一碗姜茶。烈如歌喝下,察觉到酸痛的腹部略转好处,拉过锦被惬意地躺下。
事情本来就此告一段落,可南宫玺如何都料不到,司徒拓会在乎此事,居然派人盯着他,连他煮药给烈如歌的事情,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烈如歌蒙头美觉,而他要苦逼兼蛋疼地被人架到司徒拓面前,好好解释一番。南宫玺看着高座上的司徒拓,心中忐忑不安,薄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