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玺利用她妈咪当做板块,来摆脱无忧公主这么一大块牛皮糖,骗得与她妈咪单独共度了一段时日,烈乐乐可是记在心底的,就等着早日把南宫玺买出去,给她爹爹撤销掉一个潜在情敌,且还能赚得票子数数,一举两得。
烈乐乐这边与司徒拓在密谋地如何把南宫玺买出一个理想的价格,那厢在丞相府的烈如歌可谓活在水生火热,但她也能力挽狂澜,同时把这趟浑水搅得更黄浊。
“小姐,三小姐来了。”室内一点昏黄的油灯在燃烧殆尽,绿萝款款走进来,拿着铁钳拨动着油蜡,让火势稍微大一些,但光亮依旧是昏昏灭灭的。
烈如歌慵懒地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柔白的小手托着雪腮,浓密犹如两把小扇子的眼睫毛微微敛动,露出两只半颗漆黑如墨的瞳仁,在烛火的照映下,愈发的诡异幽暗。
唇角浅浅勾起,烈如歌抬手秀气地打了一个哈欠,美眸微动,便瞥见了纸糊的窗户上映照出两道黑色的影子。
“砰”门被粗鲁的推开,残败的破木的两扉页来回荡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烈如歌眼角瞟去一眼,很是担心这扇门要被烈若溪主仆二人给毁了,已经是霜降后,京城的夜间都会起冷风,门要是破了,今晚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贱人,你也有今天。哼,在本小姐面前蹦跳,挑衅啊,还妄图给以长辈身份教诲本小姐,同我抢太子殿下,凭你一个贱蹄子,我呸,你配吗?你自己去找镜子照照,一个黄脸婆,又丑又老,身子还是被人用过,脏透的。”一开门,烈若溪就兴冲冲地走进来,一改前段日子在她面前温良善厚的模样,咄咄逼人地指着烈如歌鼻子大骂,大出恶气。
烈如歌眼皮眨动一下,抬手轻捂住嘴巴,神色蔫蔫,显得无聊之极。烈如歌倒是有心情听着烈若溪骂街,只是能不能把骂人的台词翻新些,找些新招式之类,好歹能激起她的冲劲和怒火,大家一起找找乐子嘛。
“小姐,你是高山白雪,跟这种卑贱的人浪费口舌,她都是听不懂的,她会的就是如何去用狐媚手段勾引男子,做肮脏下作之事。小姐,您先喝口燕窝润润口。”身侧的丫鬟谄媚地从提柜中端出燕窝,双手递到烈若溪面前。
烈如歌一看,哟嚯,还是有备而来的,打算来个持久战的呢。
“小丫头,看你年纪轻轻的,十六都未到,懂得的事情可不少。你在骂人,实则是在说着你自己的写照吧。”烈如歌似笑非笑地看向伺候着烈若溪的新晋一等丫鬟,语气惬意悠长,骂人都不带脏字,身后候着的绿萝不禁暗暗拍手叫好。
抬手,烈如歌意味深长的看向飞扬跋扈,脸色倒是粉润亮泽,眉飞色舞的烈若溪,想来是这段时日被滋润了不少,唇角冷然勾起,“三妹,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吭声,你做主子的,怎么就先做了被人嫌弃不会咬人的怂包头阵狗啊,智商连一个婢子都不如,二姐我甚是为你担忧啊。”
话落,丫鬟立即跪下地上,朝着脸色微变的烈若溪“嘭嘭”的磕头,连声喊道,“小姐,你别听信她的谗言,奴婢对小姐忠心不二,天地可鉴,绝对没有异心。”
烈若溪手拿着燕窝盅,低头阴鹫地冷视着丫鬟,朱唇抿着不语。
见状,烈如歌撩起眼皮,懒懒地点破,“三妹,这丫头是要跟你陪嫁过去太子府的,你哪日少了个心眼,这丫头就可以趁着篓子,爬上太子殿下的床榻,万一没控制好,不小心让她生了个金盆钵。呵呵,左右是你们主仆的事儿,二姐也不再多说。”
烈若溪这人缺点极多,但在烈如歌看来,每一条都是优点,至少其中容易被人教唆的缺点,随时随刻都容易被她信手拈来的反利用,这个过瘾,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到的。
“燕窝还有些躺,你替本小姐端着。”烈若溪柔声道,情绪未受到烈如歌半点的影响。丫鬟心安定了下来,抬手伸手去接汤盅,就在那一刹那,烈若溪手一动,把滚烫的燕窝泼到丫鬟的脸上,烫的小脸上的细皮嫩肉都通红浮肿起,看起来像是长期泡在水里,脱去一层皮的恐怖。
烈如歌美眸眯起,看着丫鬟疼得死去活来,却怒言不敢地重新跪在地上,连连叹息,倒是替她说了一句好话,“三妹,她这脸就算治好,怕也会留下疤痕,算是毁了,你手下留情。”
闻言,烈若溪才恍然大悟自己又中了烈如歌的计,低头看着面目全非的丫鬟,心头没有半点的内疚,反之是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带一个毁容的丫鬟进太子府,对她不再构成威胁的。
“贱人,你好歹毒的心肠!”烈若溪把手中的汤盅忿忿地朝着烈如歌掷去,大骂道,接着伸手扶起丫鬟,柔声地安慰,“柳荷,小姐不是有意的,回去我一定会让京城最好的大夫过来替你治疗,尽量不会留下伤痕的。”
绿萝神色一冷,身手敏捷地接住袭击烈如歌的汤盅,抬手,双眼犹如看死人般森寒地看向烈若溪。
烈若溪不禁浑身颤抖着,身子僵硬地扭过头,不敢正视绿萝,可又察觉绿萝只是个婢子,便硬着发麻的头皮抬起头,高傲地瞪过去,“来人,替本小姐把那个贱婢的眼珠挖出来,喂狗。”
背后走进两名府内小厮,拿着手臂粗的木棍,撸起袖子准备上前,却被绿萝那双幽深带着煞气的眼睛给吓得杵在原地不敢动。
烈若溪大怒,酥手指着烈如歌,厉声命令道,“一个两个没吃饱吗?都给本小姐上前去,打死这个贱婢,不然本小姐就是你们死。”
两名小厮吓得哆嗦,也只能一步当成三步,缓慢地拎着木棍上前,汗流浃背,一副鸭子被赶上架害怕的模样。
“三妹,你信不信,绿萝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们,接着又把你杀了呢?”烈如歌美眸如同淬了冰霜,淡漠的看向烈若溪,浅浅一笑,嘴角沁出一抹的浩大杀气。
烈如歌怒了,她的人,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欺负不得!
闻言,绿萝那张面无表情的秀气俏脸神色微动,收敛起身上的煞气,往前迈一小步,垂首稳稳地立在烈如歌的前面。
烈若溪柳眉横竖,酥手捏着绢帕,对烈如歌大放狠话是捧腹大笑,扭头询问着身后的丫鬟柳荷,“你听到了吗?她说要杀了本小姐?”
丫鬟和小厮们应和着,纷纷跟着讽刺大笑。
“烈如歌,爹今天在府内下了吩咐,后日就是我娘抬升丞相夫人的喜宴,接着红事冲喜。后日开始,本小姐才是嫡女,而你是庶女。还有哟,爹指明你的品行不端,有待考虑是否要向太子殿下禀告,打算撤销了你侧妃之名。眼下,你就是个罪人,还有谁会来救你呢?本小姐就是杀了你,也无人知晓,无人会管的。”烈若溪笑颜如花地喜悦道,对烈如歌的威胁毫不放在眼中,满满地都是嘲讽。
烈若溪戳中了真相,烈如歌双手捧着脸颊,美眸浅眯起,喃喃自问,“对啊,谁来救我?”
烈若溪嘚瑟的挑起眉梢,鄙夷地带去一眼,“不过你别担心,娘说了要留你的命到后日,你还有两天的可以购于苟余喘息。”扭头,烈若溪对旁侧两名小厮使下眼色,在没有察觉到危险情况下,两名小厮凶相毕露,拿着木棍当头对烈如歌挥下。
木棍在烈如歌头顶上方忽然静止不动,烈如歌手指轻轻一弹,两根挥至半空的木棍诡异地朝着两名小厮打去,每一棍都是实实扎扎地捶打在小厮们的身上,疼得他们不听的抱头蹿鼠的躲避与声声嚎叫。
烈若溪见到如此鬼怪的一面,俏脸一边,伸手抓住丫鬟挡在自己的前面,就怕烈如歌突然对自己出手,步步向后小退去。
“烈如歌,你在使着什么妖术?本小姐明白了,你是个害人的妖怪。难怪,一回丞相府,麽麽就被你害死,接着弟弟胎死腹中,我娘九死一生。麽麽和弟弟死了,是被你害死的,因为你要吃他们的肉和尸体。怪物,本小姐要告诉爹,让他找人烧死你!”烈若溪双眸阴鹫,淬满了毒汁,刻毒的暗芒在流转,大声喊道,故意引人注意。
烈如歌勾唇冷笑,倒是为烈若溪难道聪明一回,想出给她冠上妖怪之罪名,让她绝无翻身的心机拍手叫好。
“三妹,谁能证明我是妖怪,你,还是你们?”烈如歌手微动,悬在半空挥舞的木棍“咚咚”两声重重砸到两名小厮的脑仁上,眉梢轻挑起,烈如歌冷声反问,眼眸迸射出来的冷光一一扫过烈若溪与其带来的三人。
烈若溪扯着嗓子叫嚣着,“本小姐看见的,爹如何会不信?烈如歌,你就是个吃人的妖怪,不能留在丞相府。”
突然,烈若溪伸手猛把自己面前的丫鬟推到烈如歌面前,自己提起曳地的裙摆,撒腿往外跑。
烈如歌抬脚,把扑面而来的丫鬟踹在一旁,美眸火烈灼灼,遥遥地盯着远去的烈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