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小路,路上漆黑一片,路上黯淡无光,只有他孤独一人在前行,他就这样坚持向前走着,即便前路依旧漆黑一片。
于黑暗中独行,于黑暗中哭泣。
没有人在乎,因为本就没有人。
愤怒,痛苦,孤寂,无奈,伤心,难受......当所有的情感被黑暗磨损殆尽后,他还是一个人,路还是无尽头,黑暗没有减少。
终归还是得前行,没有选择的前行。
他在无尽的黑暗中太久了,所以他在天地间许了一个愿,唯一一个愿望,一个及其自私的愿望,不是渴望光明,而是希望有同伴。
【有个人懂我,我也...好像有点懂她。
喜欢?
不,悲伤。
为什么?
她懂我,让我感到悲伤。】
陈默缓缓睁开了眼睛。
柔和的光线映入了他的眼帘,熟悉的花香,飘荡在整个房间。
这里,似乎没有人在。
他缓缓坐起,刚想抬手擦去额头上的一点汗水,便只觉得浑身上下剧痛不已,似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行啃食,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脸色发白。
他坐在床上,不敢再动,过了良久,这钻心疼痛才缓缓散去。
这时该是午后了,房门虚掩着,不远处开着的窗口,隐约可以看见庭院中依旧青翠的大树。
他笑了一下,对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自己对自己笑了一下。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个古人装扮的青年走了进来,陈默身子一动,侧身回头,看清来人,眉头微皱,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陈默没再继续回头观望,身体转正,浑身的痛楚让脸不由得抽搐了下。
白宇自顾自的笑着走了进来,他也不回答,快步走到床前,随手搬来一把椅子坐下:“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看着白宇的笑脸,陈默恍惚似乎想起什么,待痛感稍退,神色平常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来......”
白宇看了他一眼,道:“哈哈哈哈,以你的聪明应该不会还没察觉吧?你倒是挺记仇的哈!别说话了,伤还没好吧,先坐起来!”
陈默听着白宇的语气和话语,略感尴尬,内心稍作纠结后,还是缓慢坐起身来,道:“是明白了些,只是觉得有点魔幻,不太好一下就相信了你......”
正说话的时候,白宇突然伸手拉起了陈默的衣服,这下可着实吓了陈默一跳,陈默赶忙朝一旁躲去,面色大变,躲避幅度过大,拉着他伤口直疼。
“你干嘛!!!嘶----”
话刚出口,陈默便忍不住疼的叫出声来。
“哈哈哈哈,给你上药啊,你躲什么?”白宇疑问刚出口便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大声笑着,“哈哈哈哈,你这个人啊,真有意思,该不会以为我是断袖之癖吧?哈哈哈哈,放心放心。哈哈哈哈!”
看着放声大笑的白宇,陈默忍不住老脸一红,小声说着:“你不说,突然就那样,我怎么知道.....”陈默也知道是自己理亏,越说越小声,身体往原处挪了挪。
白宇认认真真的给陈默擦拭着药,小心翼翼的涂抹着每一个伤口。
“你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体内经络损伤太重,不好一次性根除。”
陈默表情明如常,沉声道:“嗯,我知道。”
白宇见其反应,微笑着给他打气道,“没关系,慢慢来,总会恢复如初的。”
看着白宇如沐春风的笑脸,再加上之前的误会,陈默脸上一红,低头道:“哦,哦哦,好的,谢谢。”
白宇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起身打算离去。
陈默随即想起什么,急忙道:“比试结束了吧!最后是谁赢了,是她吗?”
白宇停顿了下,微微摇头,想了想道:“不是,抱歉,是我。”说到这,白宇想了想,又继续补充解释着:“来之前想,如果你没有我所认为的那么聪明,现在的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异常愤怒,而我的嫌疑更加解释不清了,好在你不是。”
“你们结束后,双双倒下,我侥幸得了第一,至于法系的杜同学,他主动弃权,所以第四名。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默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是很意外,低声道:“白学长,那恭喜你了,那我和她之间呢?”
陈默还是忍不住问着这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们的比赛结束后,没有给出答案。”白宇摊了摊手,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
陈默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早知如此。他随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忽然想起,向四下一看,却找不到那根柳枝。
看着他的样子,白宇淡淡道:“你的那件法宝被他们拿去了。”
陈默怔了一下,低声道:“为什么?”话刚出口,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头思索一番,随即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道:“所有人?”
看着陈默,白宇无奈的叹气道:“你表现的太过了,有些东西不能展现出来的,你自己应该清楚。”
陈默不语,慢慢点了点头,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的确清楚,只是那一刻,他内心的一些想法没能忍住。
“是我冲动了。”
白宇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但还是道:“你刚刚才醒,要多多休息。我这几天都会来你这里,尽量帮你一下。”
陈默知道白宇没理由这么做,只能由衷说道:“多谢。”
白宇点了点头,嘴巴张了张,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良久后,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
陈默怔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白宇,见他一脸严肃,并非玩笑话语。
看着陈默的表情和神态,白宇微微摇头,道:“你休息吧!”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陈默缓缓躺了下来,内心不是滋味,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东西了,但都没有答案,他就这样望着房间的天花板,思绪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