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午餐进行到一半就匆匆走了,但季半夏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听傅斯年这样说,还以为他没吃饱,便点点头:“好啊。附近找个地方再吃点吧。”她正好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他。
餐厅进去之后别有洞天,半开放式的空间阔大明朗,遍植花木,人工的小溪绕行其间,颇有意趣。
女招待肯定把她当成傅斯年的"qingren"小三之类的了,很显然,他以前和顾浅秋来过这里。
女招待果然很贴心,帮傅斯年挑的位置简直好得不得了。
“傅先生,这个位置可以吗?”女招待询问着傅斯年的意见,语气却是十拿九稳的笃定。
傅斯年自然明白女招待的意思,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被误会的恼怒和尴尬,他朝女招待点点头,转眸看向季半夏:“坐这边?”
女招待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季半夏心中憋屈,用手使劲捏着桌子上小花瓶里的一支马蹄莲。
季半夏在郁闷什么,他心知肚明。事实上,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欣赏这个女招待的,很有眼色,座位的安排深得他心。
傅斯年只是笑:“这么任性……”
傅斯年看着她的脸,心中有惊叹。和她相处的次数越多,就越觉得她熟悉,也越觉得她陌生。眼前这个害羞得不敢看他的季半夏,和那晚凶狠撕咬他的季半夏,竟然是同一个人,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女招待送了苏打水和菜单进来,傅斯年随便点了几个,听季半夏对女招待报的几个菜,都是他能吃的——她只和他一起吃过三次饭,就已经摸清了他必须忌口的菜。
女招待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静谧的空间,又只剩下傅斯年和季半夏二人。
他的声音不徐不疾,也没什么感**彩,好像只是在问一个不相干的人。季半夏却听得心头一痛。
“你以前……”季半夏抬头看着傅斯年的眼睛,用力的看进他的瞳孔里:“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你看上去又冷漠又傲慢,内心却比谁都重情,比谁都长情。你很善良,下雨天的时候,会特意绕路,把摆摊老婆婆的货都买下来;你很慷慨,公司员工离职都能根据服务年限得到n+2的工资补偿;你很敬业,只要去公司,永远都是最晚离开的那一个;你很有社会责任心,你的公司,每年都匿名为偏远地区建一座学校;你还很受女孩子欢迎,暗恋你的女孩据说能绕地球围一个圈……”
“嗯!”季半夏毫不迟疑地点头。往事如潮水涌来,她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这么好的男人,以前她却一心想要逃离,想要放弃!她和他,白白浪费了四年。也许还将永远浪费下去。
听到傅斯年的问题,季半夏的脸很明显又红了一下,她吞吞吐吐:“我们……”
季半夏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她咬咬牙:“发展到很亲密的地步了。”
季半夏走投无路,顿时怒从心头起:“是的!很亲密了!已经发生过关系了!你听清楚了吗?还要不要再问一遍?”
傅斯年哑了。他……不是想问这个啊……
傅斯年真的很想很想再问一句:“那你感觉怎么样?”
幸好女招待开始指挥人上菜了。桌子摆满了,傅斯年也找到话题了:“先吃饭吧。”
幸好,季半夏设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吃完饭,傅斯年的话题基本上就围绕着他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中间又发生过什么来进行了,季半夏终于有机会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他们之间的故事。
“你去医院找过我,顾浅秋不让你进去,当时病房里有其他人吗?”
“知道他的名字吗?顾浅秋叫过他的名字没有?”
“那他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季半夏终于讲完所有的故事,她停下来喝了口水:“现在,你明白了吧?那天在机场,我为什么会像个疯子一样抱着你狂哭。”
在不知他生死的情况下,她默默等了他四年,女孩子能有几个四年,更何况正值青春最好的年华。
老账新帐,正好一起算了。
连翘一副不谙世事被保护得很好的模样,背后一定是季半夏在苦苦支撑吧?
“那要怎么样才算有诚意?”傅斯年认真的问她。
季半夏笑盈盈地看着傅斯年,这种话,高冷的傅斯年是打死也不会喊的,但她就是想刁难刁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