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半夏请了假,跟傅斯年一起回了老宅。连翘身子不舒服没有过来,傅唯川出差了,二人都没有露面,除他俩之外,傅家同宗同族的人都到齐了。
季半夏和傅斯年虽然已经领了结婚证,但还没办过婚礼,也没有子嗣,还没有上族谱的资格。看着族谱上傅斯年旁边空着的位置,想到将来她的名字会填在这个小小的格子里,和傅斯年三个字并肩站在一起,季半夏忽然就有了一种“尘埃落地”的踏实和满足。
傅斯年有些意外的扭头看她一眼。在公共场合,季半夏向来不喜欢和他有亲热举动,尤其是现在,这么严肃庄重的场合,季半夏怎么突然主动来握他的手了?
傅斯年忽然就懂了。那种光彩,叫做归属感。他的妻子,终于对他的家族产生了归属感,在最深最深的心底,她终于认同了“傅斯年妻子”这个身份。从今以后,无论生老病死,她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她和他,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上完族谱,傅斯年又安排族里的人吃过饭,这才各自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有很多话想跟傅斯年说。关于这场婚姻,关于她的工作,关于他们的未来……
为了斯羽和斯正的入族仪式,他和季半夏都穿了很正式的礼服。确实不适合出去散步。
傅斯年瞟一眼她脚上的鞋子,低跟的香奈儿,走路倒也不会累。
季半夏正要走,黄雅倩叫住了她:“少奶奶,等会儿的晚饭,你想吃点什么?”
“半夏,你果然有范。”黄雅倩开始吹捧她了。
大概是儿子女儿回来了,心情好,人也变和善了吧。季半夏没有多想,跟黄雅倩敷衍了几句,就准备出去。
“小心!”一声惊叫从身后发出,季半夏还来不及分辨是谁的声音,脚下突然一滑,身子重重的朝旁边摔去!
可这雅致此刻却害惨了季半夏。她的头重重的磕到了灵山石的边缘,摞起来的花盆被碰落,砸到了她的脚踝!
当然摔疼了!季半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头上那一下磕得极重,磕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脚踝更是钻心的刺痛,站立不稳。
看到傅斯年,季半夏只觉得疼痛突然加剧了,要不是碍着周围的人,她都想娇滴滴偎进傅斯年怀里:“斯年,好痛,给我揉揉!”
“哎……”季半夏瞟一眼周围簇拥的佣人,不好意思地想要挣开傅斯年的怀抱,脚踝剧烈的疼痛又让她狠狠皱了一下眉:“斯年,脚好痛……”
傅斯年很后悔:“刚才应该强迫你回去换鞋子的。”
石头太滑?傅斯年的眼神朝门口的大理石地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