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电视的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沙发上,季半夏已经睡着了,长发被泪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大门轻轻的打开了,傅斯年提着行李箱,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
随手打开客厅的角灯,傅斯年准备过去关电视。刚绕过沙发,一声充满痛苦的梦呓让他猛地停住脚步!沙发上有人!
她紧皱着眉头,手指痉挛般抓着沙发的靠垫,嘴里喃喃喊着什么。
他才走了一天,她生活就这么不规律了!简直太欠缺管教了!
“xxx次列车事故最新播报”,严肃的女声语气充满沉痛,傅斯年朝电视看过去,原来季半夏看的是新闻频道。
他根本就没跟她说过他会坐火车提前回来,他以为她不会知道……
傅斯年弯下腰,沙发上的小女人猫咪般蜷缩着,脸上还有风干的泪痕。他终于听清了她喃喃呼唤的名字,她在喊他。她在喊,斯年,斯年……
傅斯年低声回应着她:“我在。宝贝,我在。”
梦中的季半夏,突然被这个吻惊醒,有人在她旁边,有人闯进了这个屋子!
“嘘,是我,半夏,是我。别怕,我是斯年。”傅斯年爱怜地抱住她,安抚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亲吻她的头发。
她揉揉眼睛,又掐掐自己的胳膊,很疼,难道这是真的?她不是在做梦?
“小傻瓜,是我。我回来了。”傅斯年微笑着亲了亲他的女孩。
傅斯年笑,低头又亲亲她的手指。
傅斯年张嘴轻轻咬住她的手指。他凝视着她,深深地凝视着她,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她的感受,他懂。
二人没有说话,清冷的夜晚,彼此用身体取暖,在对方的拥抱和亲吻中,感受到爱和被爱的惶恐和幸福。
傅斯年笑了笑:“多转几趟车呀!”
国际航班超过5个小时他都不耐烦的。
季半夏有点难为情了,她也就是故意撒娇发嗲,缠着他说些"qingren"间的傻话,哪知道他就当真了!
季半夏娇娇媚媚地攀上他的腰:“那我赔偿你。今天伺候你洗澡,如何?”
季半夏心里冒出一个问号,傅斯年今天很反常!竟然拒绝了她的共浴请求!不对劲!
他坐的车出过事!
傅斯年调笑:“喂喂,别这么猴急呀。等为夫先去洗白白可好?”
季半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沉下脸瞪着他:“脱衣服。让我检查。”
“傅斯年!”季半夏的表情很严肃:“你是不是受伤了?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季半夏开始施展驯夫神功,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他,眼里开始慢慢蓄积泪水。
“给我看看!”季半夏很固执。
傅斯年的胳膊上,有好几道擦伤,有一道特别严重,伤口不仅很深,周围还开始红肿了,明显是发炎了。
傅斯年当然不愿意了,这点小伤还去医院,那他也太娘了吧!但是如果不去医院,季半夏这个倔丫头肯定会唠叨个不停,今晚想跟她温存神马的,那就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