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佳怡注意到傅斯年的眼神,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范佳怡疑惑地看看傅斯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普通的女人,会让傅总的眼中有一抹类似痛楚的挣扎。
是谁?是某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吗?
挂了电话,她猛的站起身来,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
台上仪式还在举行,正到最关键的交换戒指时刻。
连翘跑去找伴郎说了几句话,也跟在季半夏的后面跑出大厅。
无论如何,他欠她一句对不起。
傅斯年顾不得回答她,他跟着连翘冲出了宴会厅。
傅斯年转身朝地下停车场跑,她们想去哪里,他可以送她们。
他看到季半夏的头在车门上重重磕了一下。想必是太心急火燎了。
他并不是故意想跟踪,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季半夏哽咽道:“我已经跟托管中心的人再三交代过,为什么她们还是这么不小心!阿梨有血友病,凝血功能差,蹭破一点,对别的也许没什么大问题,可对阿梨来说,就是致命的!”
傅斯年跟在后面,只见出租车在一家婴幼儿托管中心前停了下来。
季半夏和连翘进了托管中心,傅斯年停好车也想进去,结果在门口被人拦住了。
傅斯年只好站在旁边的花圃前等。十几分钟后,季半夏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
“连翘……”傅斯年走过去,他甚至不敢喊季半夏的名字。
季半夏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傅斯年心里很不好受。
傅斯年知道,“强b”案之后,他在连翘心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从前那个总是甜甜叫他“傅哥哥”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他眼睁睁看着季半夏和连翘上了托管中心的巴士,一路疾驰离开。
那,是半夏的孩子吗?
傅斯年站在路边,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正午的阳光照在对街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强烈的反光让傅斯年双目刺痛,连鼻子都有些发酸了。
冰袋,凝血酶,血浆……所有东西都招呼上了,才堪堪将血止住。
“好的,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季半夏看着病床上瘦小的女儿,又心疼又担忧:“医生,她怎么还没醒?不会有事吧?”
医生走后,季半夏和连翘在病床边守着阿梨,赵媛的电话打过来了。
季半夏很愧疚:“没事没事。媛媛,对不起啊,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却没吃到你的蛋糕。”
“不用不用!新婚之夜,该和翼飞一起甜甜蜜蜜的度过。阿梨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我这两天会搬到连翘家住。到时候我们再聚。”
季半夏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阿梨的身世,不能让他知道。这是我的女儿,只属于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