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走后,季半夏刚躺到床上,刘郴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喂?”她压低声音,快步朝阳台上走。
“嗯。”季半夏点点头,推开门来到阳台。
季半夏解释道:“刚回来,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呢。”
季半夏十分无奈,但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沉默着。
刘郴狠狠捏紧手机,他在说谎,他为自己羞愧,可他控制不住想说这样的话。
他只能安慰自己,他这么说,是不想让季半夏再卷入和傅斯年的情感纠葛,她和他纠缠那么多年,除了伤害,什么都没得到。
说完,也不管刘郴说什么,季半夏挂了电话。
这么多年,她独自一人抚养一个生病的孩子,她的苦,她的难,除了至亲的妹妹和最好的朋友,还有谁会知道,还有谁会体谅?
她伸手握住孩子放在被子外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这么小的小手,这么软,这么嫩,这么脆弱这么天真,?哪怕天塌地陷,她也要支撑着走下去。
季半夏伸手抱住阿梨,侧躺到她身边,着迷地看着她的小脸。
季半夏不急,她知道她的话。梦呓的时候,她还可以说很长的句子。只是,她从来不在人前说话罢了。
只有在夜晚,在最深沉的梦境里,她才能真正放松,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安全。
在梦里,她和阿梨在草坪上奔跑嬉戏,她的阿梨笑得如此灿烂,光芒照耀了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