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最后的霞光中,二人携手朝东边的海岸走去。
树林尽头就是东海岸的沙滩,绕过最后一栋沙屋,傅斯年突然从背后用手捂住季半夏的眼睛:“先等一会儿,一会儿再睁开眼睛。”
“不腻。这辈子都不会腻。”傅斯年捂住她的眼睛,带着她一步步往沙滩走去。
她踩的,不是细软的沙子,而是微凉的,光滑柔腻的东西,像绸缎,又像最柔软的草坪。
傅斯年不回答她的话,只是低头在她后颈上烙下细密的热吻。
季半夏睁开眼睛。海面上正升起月亮,眼前是碧波荡漾的大海,月亮的清辉在海面上幻化出万点细碎的银光,那么奢华,那么光彩夺目。
“斯年……”季半夏转身看着她的男人,喉头有些哽咽。
傅斯年牵着她的手在三张笑脸前站定,他微笑着看着她,目光极尽温柔:“亲爱的,认出来了吗?”
傅斯年弯腰,从中间的笑脸上拿出一只锦盒。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季半夏,我们再去领一次结婚证好吗?”
季半夏用手背擦去眼泪,笑着推开那枚戒指:“没有单膝跪地求婚,别想和我领结婚证。”
“半夏,再嫁我一次好吗?”他单膝跪地,手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印下一个吻。
她拉傅斯年起身,傅斯年顺势抱住她的腰,他抱着她在空中旋转,她吹得飘了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花。
夜色渐渐深了,沙滩上的人儿还沉浸在最热烈最完美的迷梦里。他们的衣衫落在花瓣上,月光下的身体健康而充满活力。
她迎接他的驰骋,迎接他的低吼,月光洒下清辉,他的爱,却如烈日灼心。这一生一世,永远不会磨灭,不会褪色。
“爸爸,麻麻什么时候起床?”阿梨的童音奶声奶气,带着受宠孩子特有的天真与娇蛮。
季半夏伸个懒腰,微笑起来。还“麻麻”呢,傅斯年越来越肉麻了。
季半夏好笑地把头埋进枕头,她倒要听听傅斯年怎么回答女儿。
季半夏扑哧笑出声来。跑步……亏傅斯年想得出来。
怎么回来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季半夏又睡着了。等她第二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傅斯年笑眯眯地站在她后面看着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这是什么跟什么?季半夏好气又好笑,这种幼稚把戏,肯定又是傅斯年想出来的!
阿梨刚欢呼完,回头一看,季半夏又睡着了,顿时很不解地看着傅斯年:“爸爸,麻麻还是没醒!”
季半夏还是不睁眼睛,她把嘴巴偷偷咧开一个小缝呼吸空气,不料傅斯年的手又捂住她的嘴:“半夏,你闻见牛排的味道没有?”
季半夏鼻子被捏着,嘴又被堵着,实在装不下去了,猛地睁开眼睛拍开傅斯年的手,大笑着对阿梨道:“小傻瓜,你爸爸就是故意的!”
季半夏抬起手,眯着眼睛欣赏着手指上的戒指:“因为本宫要起床去沙滩上溜达了,小螃蟹小贝壳它们还没见过本宫的新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