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里,罗汀汀不乐意却最终还是出来吃早饭了,当然她这不是因为自己饿,而是怕饿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宝贝。
看到一脸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哈巴狗样的郎青焕,罗汀汀觉得很辣眼,他们相识十几年,见过他这副模样,从来只是他对小七对他师傅讨好认错的态度。
罗汀汀撇了撇嘴,心里满满的不得劲儿。
她努力告诉自己不能被这个男人蛊惑。
“汀汀,吃早餐,还是热的。”郎青焕俊脸上挂着暖煦和风的傻笑。
他一直紧紧盯着罗汀汀,生怕再惹她一个不高兴。
罗汀汀白了他一眼,擦身错过他,却去了厨房,自己做早餐。
郎青焕望着桌子上自己准备的早餐,有点被打击到。
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对他又冷又排斥,尤其她眼神里透出的厌恶,深深刺进他心里。
不管他们什么样的感情,他从来都未想过会被她这样厌恶。
郎青焕沉默的看着罗汀汀在厨房忙活,然后端着餐盘,坐下用餐,耐心的等她吃完,他才敢再开口,“汀汀,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罗汀汀抿了口牛奶,优雅的擦了擦嘴,“不需要,以后我都不会再需要,你自由了。”
郎青焕心中一个‘咯噔’,恐慌从脚底强力的袭向心口,来得莫名其妙又匆促,他慌乱不已。
他伸手将罗汀汀紧紧收进怀里,“汀汀,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小心喝醉了酒,然后不小心怀了一个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你还要我吗?”罗汀汀没有抗拒郎青焕的怀抱,只冷冷的说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郎青焕浑身一僵,整个人如同石化了般。
他不是没有看到罗汀汀凸起的腹部,他暂时忽略不谈,不是不在意,而是现在最主要是解决他和汀汀的问题。
关于这个孩子,他自然认为是他的。
没想到汀汀竟说是一个陌生人的。
此时,可见郎青焕的心理阴影面积。
郎青焕对这个送命题自然多了一百倍的包容,坚定严肃且凝重,“要,当然要。”
罗汀汀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多开心。
意料之中的话,因为郎青焕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他说要时,眼里并没有一丝痛苦,只有阴沉。
“为什么?同情我吗?”罗汀汀很平静,唇边勾起冷冷的自嘲,“完全不需要,我不是你师妹,用不着你负责什么的,像我这种给你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的女人,就该被你一脚踹了,我觉得我们分手比较好,免得尴尬,免得耽误了你的幸福。”
郎青焕脸黑得能滴出墨汁来,“你说的什么傻话,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就算是绿帽子,我也心甘情愿的戴着,你不用有负担。”
竟然还有人心甘情愿的戴绿帽子?
罗汀汀何尝不知郎青焕的心思,敢说这么大的大话,满嘴跑火车。
真以为她这么好骗吗?
当初甘愿被骗,是因为她爱他,以后不想再被骗,不想再爱他。
她愤力挣开男人箍住自己的双臂,怒气沉沉的面对他,“我只是想找个分手的理由,你听不懂吗?既然你听不懂,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要分手。”
说到分手,罗汀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近乎用的低吼,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能说出分手。
她真的好没出息,要不然就不会因为一个分手而感到心口痛。
“我不同意。”
“我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罗汀汀攥紧双手,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疼痛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不要再迷恋,不要再贪心,这个男人不属于你,他对你的好,只是出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根本没有爱恋。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就跟着跳出一段画面,画面里:郎青焕和一个女人并肩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女人清纯可人,笑容甜美,男人温文尔雅,清俊高大,两道身影并肩而立,倒有天生一对的即视感。
那女人问,“你有爱的人吗?”
罗汀汀以为他会说自己已经有了爱人之类的话,结果却听郎青焕轻笑了一声,“我只知道做任务,还从来不知道爱为何物。”
女人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她笑得更娇艳妩媚,“那以后我来教你如何爱一个人。”
当时,罗汀汀与他们只有一面玻璃之隔,只不过她坐在车子里,能够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她,听得到他们的话,他们却不知自己的存在。
罗汀汀的心也从那一刻破了一个大洞,无底的。
从此,再也填不满。
再看面前俊朗的面容,罗汀汀无比悲伤和心酸,原来不管她怎么努力,他对她的一切都不是源自爱。
而是习惯。
是恩情。
是青梅竹马的情义。
独独不是爱。
罗汀汀到底没控制住,就那么在郎青焕面前,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泪珠儿滚了几颗,罗汀汀立刻狼狈的擦掉,眼眶红红的,小模样倔强得让人心疼不已。
郎青焕一怵,顿时心慌得不得了,她的泪就像一滴水掉进滚烫的沸油里,沸腾,炸裂,他是又惊又俱又痛。
从小到大,罗汀汀哪怕是跌得是一身是血,跟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也不曾哭过的丫头,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郎青焕突然意识到他在不经意间犯了大错。
“汀汀,你别哭,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来解决,别哭好不好?”
他想为她擦泪,刚伸出手,罗汀汀却连连往后退,十分嫌恶和排斥,“别碰我。”
郎青焕皱眉,汀汀对他排斥得厉害,来得莫名,可此刻似乎也问不出原因,他深吸一口气,只得收回手,“好,我不碰你,你别那么激动。”
“不想我生气激动,你就走吧,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以后你和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相关。”
“我说过我不同意,你既然答应嫁给我,那就是我的妻子。”郎青焕厉声反驳。
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件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