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店内,道哥和长庆围坐在一个火炉前,最近这天气,真是冷,就连长庆这些穿惯了薄衣服的年轻人,都换上了棉袄
今天没营业,卷闸门都是拉下来的,屋内除了乱七八糟的机车零件外,没有什么可以看的清的东西,只有火炉在独自发光,这些小伙的脸上,都是一片红光
机油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地方,二狗端着一盆稀粥,揭开火炉盖,一股红色光芒立马涌了上来
“兄弟们,待会儿都喝点东西,这天气真他娘的冷”
二狗围着一个围裙,沾了些脏东西的手在上面擦了擦,看他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社会青年的那份戾气,整个一保姆,机车店里的兄弟,每日都要指望着他做饭
道哥身穿黑色棉袄,双手捂在兜里,跺了跺脚,道:“行了,别忙乎了,一块在这儿烤烤手”
“好嘞”
二狗靠在道哥身子一旁,今日的气氛好生尴尬,大约二十多个兄弟,齐坐在火炉一旁,好像在等着什么命令
长庆手握着手机,太热了,还是有些紧张,手机盖上湿溜溜的,突然,这部手机发出嗡嗡叫声
“钱队,怎么样?”
“不好办啊,这都不在我们的控权范围之内,让你的兄弟先别急,我在问一问”
发生了什么事?给长庆打来电话的正是钱帅,要说他上位的速度,可真是快,为什么呢?因为他上面有人
曾经也是县区青少年中的一霸,在县区的家庭背景雄厚,毕业后,又去大学深造,毕业后,从普普通通的一名交通队协警,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县城北街交通队的大队长,也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县城交通队中,分南街和北街,这两大交通警察,从来都是势不两立,拒传言,他们各自身后的官场靠山,都是纷争不断,官斗,就如同黑社会之间的斗争,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县城官场中,以铁面人为一派,还有一派,就是前任公安局局长,人称铁柱,现在被调在督察所工作,这就好比人一样,大概能分两类,好人与坏人
钱帅的父亲,自然是站在铁面人这一方,幸好当初站对了队,跟着铁面人一起在官场混的风声水起,要不然,钱帅肯定是做不上这个北街交通队队长的位置
长庆与钱帅结缘,也是一个机缘,如同书上所说,道同为朋,志同为友
听着钱帅这么没有底气的话音,长庆紧了紧手,就发生在飞哥将赖皮的手筋挑断的那天,当手下兄弟们还在机车店里为飞哥的功夫喝彩时,机车俱乐部门口,忽然停靠下一辆警车,长庆就站在飞哥身边,可无能为力
让道哥和长庆担心的不是他被警察带走,是怕警察从他的身上知道些什么东西,飞哥是谁?他可是堂堂山西官场一把手的私生子,虽然说他父亲已经被缉拿,可飞哥是什么身份,只有长庆和道哥两人知晓
机车店内,也坐着曾经“环城十四少”的各位官富二代,有一人有些坐不住了,他叫田春,在十四少当中,与飞哥的关系是最好的,就是身上多了些富二代的坏脾气,那份激傲,倒是和长庆有些相像,只是长庆懂得收敛,他不懂
在这两派势利和并中,让长庆三个首领最头痛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这些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苦难的人,和道哥的这些苦命兄弟相处在一起
田春不耐烦道:“庆哥,实在不行就让我爸给公安局局长打个电话,叫他放人”
这话一出,身后的一个兄弟拉了拉田春的衣袖,此刻,田春也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尤其是道哥的这些弟兄,各个如同狼一样的眼睛看着这田春,平日里,道哥的这些兄弟们,是最痛恨这些靠着自己老爸的威名出来混的
只能说这田春也是心急,在兄弟们中的人缘也好,只要兄弟们有什么拜托他的事情要做,他都会做,要不然,这些道哥手下的弟兄,可真会看不爽田春这小伙子
长庆看兄弟们好像对田春有了意见,主动批评道:“长能耐了啊,你说那会儿你生一个翅膀出来,这会儿就应该上天了”
这话一出,众兄弟偷偷在下面一笑,大哥毕竟是大哥,田春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长庆命令道:“这些天都呆着不要乱动,赖皮可能会报复,飞哥的事,静观其变”
飞哥被警察带走了,可他丝毫没有什么怕意,等到后来,飞哥被平安无事的放出来以后,他是这样给大伙儿讲的
带走他人正是公安局里的,做了些口录,在板房里呆了几天,几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本以为自己已经触碰了法律,应该会关上一月两月的,没想到自己整整在板房里睡了好几天,连个提审的人都看到
而长庆一方,一直都是静观其变,本想恳求啊强出面的长庆,心中还是开不了口,飞哥被警局带走的事情,就那么一晃过去了…
要说飞哥被警察带走,谁最着急,当然是老贺,这些小伙子的日常训练,依然没有减少,原本以为能对老贺瞒天过海,谁知道哪一个洞口出了岔子
老贺就住在拳击场的一楼里,通常都是自己一个人,偶尔飞哥会陪这老头住上一天半天,唠唠嗑
当夕阳落去,第二天一大清早,兄弟们陆陆续续到达拳击场,长庆本想着换辆汽车,可手头的余钱,都用来打听飞哥的下落上去了,光是公安局里,就塞进去了好几千块钱,一点消息都没有,人没打听到,钱也烧了,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哪里还有闲钱买辆二手汽车
长庆进去公安局里好几次,拉了几个认识的协警问了问,可都说没消息,硬是将钱塞到了对方的口袋里,说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几天,长庆看起来心思浓重,踩着白雪,推开了拳击场的大门,就是一瞬间,他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这人怎么没见过,老贺在这边也没有亲戚呀,况且他也是在山西犯了事,被飞哥叫了过来,给大家伙上课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