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寒气逼人,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冬季,长庆徘徊在一盏路灯下面,几天没换衣服,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衣服也脏了不少
“喂?啊道?在哪里?”
“啊?庆哥?你出来了?”
“废话少数,带上十个弟兄,把柜子里的东西带着,麻绳,汽油,都带着,来三街,我等你”
咣当,长庆挂掉电话,板房里蹲了几天,这城市的夜景似乎和他陌生了许多,灯红酒绿,这场雪下的不是时候
下完雪的第二天,新闻上就报道出各个路段的车祸现场,长庆那笔涉及五十万的赌场风波,像是被什么人故意埋没
这场意外的大雪,造成县城内部路段三辆失控汽车连环相撞,两人死亡,高速公路,一辆半挂脱离拐道,司机和车头冲向桥下,本是春意盎然的时候,却天物弄人,就如同今年的经济链,下滑,再下滑
长庆仰起头,刺眼的光色光芒,这是它逼我的,它逼我的,一阵冷风,让他不觉发抖
“小伙子,大晚上的,街上都没人了,怎么还不回家?”
长庆转身,一个老阿姨正从泛出浓浓味道的垃圾桶里翻捡塑料瓶,白发苍苍,衣着简陋
“我没家”
长庆随意答复了一句,两人站的地方不远,大约十米左右,老人的麻袋里,已经装满了半包矿泉水瓶,她小心翼翼的想要将一米高的垃圾桶拉倒,平放在地上,不料,手上力气有限,垃圾桶横倒,将她的脚压住,老人一个前趴,摔倒在地
“啊吆,我的脚,小伙子,小伙子,过来帮帮老人家”
老人甩了甩手,长庆转身,赶忙掐灭烟头,他将垃圾桶扶起的那一刻,他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可以是一个热心肠的男人,他可以丢弃掉手中的钢刀
垃圾桶边沿上都是湿溜溜的不明物,管不了那么多,两只手并用,将垃圾桶抬了起来,街边灯光闪烁,寂寥无人
“怎么样?没大碍吧?”
长庆蹲下身子,在雪地里搓了搓脏兮兮的手,一阵冰凉,手背有些肿涨
“没事,没事,我没事”
老人站起身,还没等他道一声谢,后方的街道口,突然涌现出十多号人马
“庆哥,庆哥”
“庆哥回来了,庆哥回来了”
空旷的道路边,一阵叫声,啊道在前开道,没想到飞哥也来了
“啊姨,我有事,我先走”
长庆转身离去,老人目瞪口呆,赶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走在街头,每一人的怀中都裹着一把钢刀,寒夜让人窒息
“庆,怎么回事?”
“别问,去三街,拿了海哥”
中间有兄弟知道此事,如果说火烧灵堂,是让道哥小有名气,那屠杀海哥,就是为长庆竖旗开血
三街的路途,明显要昏暗了许多,背靠着山面上的灯塔隐隐发光,稀疏的雪壤,游荡的灵魂
红星赌场,正迎来了这个晚上最一声
“好,怕死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怕,就没的玩儿了,绑了,带走”
身后两个弟兄,五花大绑,将海哥绑了,大半夜的,一群人拖着海哥一人,朝着山上走去,长庆到底要怎么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