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苒三人都目瞪口呆，她们听得天帆王讲得那么井条有序，合乎逻辑，还以为天帆王是得到了确凿的证据，没想到天帆王是猜的。
过程怎样已经不重要，结果是摆渡人承认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摆渡人不是恶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摆渡人一定是认了出来天帆王是天帝的朋友，所以才对天帆王那么客气。
此时，摆渡人尴尬无比，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摇着船桨。
“你不用紧张，我与你说这些，只是告诉你，我们不是好忽悠的，不要想着忽悠我们。”天帆王说道。
摆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交过手了，而且他现在悟的也不是杀伐之道，所以他现在非常忌惮天帆王，担心天帆王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哎，世事无常，时代在变，老夫已经老了，跟不上你们的脚步。”摆渡人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您老活了那么久，见多识广，划过的水比我们呼吸的气还多。”白叶娴凑到摆渡人身边说道。
白叶娴说得很有道理，可摆渡人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小仙子，这句话倒是不错，这十几万年，任何一件大事，都逃不过老夫的眼睛。”摆渡人得意地说道。
“对了老伯，两万多年前，你是如何去凡界的？”落苒问道。
轮回守护者无法离开轮回之地，冥海也是轮回树缔造出来的，按理说，冥海摆渡人应该和轮回守护者一样才对。
“这还不简单，老夫是无法离开，但是分身却可以，当年老夫的分身去到凡界，刚好见证了那一场浩劫，死气之海被打开，释放出了魔鬼，天帝净化凡界，凡主被杀后，天帝又镇压一切，天帝的风采，老夫至今不忘。”
说到天帝，摆渡人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敬意。
“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有记载，能不能说一些我们不知道的？”落苒问道。
“你们不知道的？”摆渡人疑惑地问道。
“十万年前的仙凡大战，还有两万四千年前，天帝来到仙界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天帆王开口了。
“那老夫就从源头说起吧，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人和神……”
摆渡人开始讲他所知道的一切。
神族一直统治着整个仙界，常年的神权压迫，致使多族反抗，其中最大的一股力量便是人族。
十万年前的仙凡大战，便是史上最大规模的战争，上至仙主凡主，下至平民百姓，都参与了这一战，神河骑士军团的铁蹄踏遍了天下，毁了一座有一座城，那无字城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场战争的关键在于双方的高层，也就是仙道修为以上的人物。
凡主这边，有人族、妖族和玄族的所有高手，甚至还有部分神族，比如四大神兽，而仙主那边，自然是七大神族以及他们的神仆。
“那一场战争，凡主这方战败，凡主以一己之力封印了仙凡两界的通道。”
“这些我们都知道。”
“不，这只是开始，一场千古的大棋局！”摆渡人摇了摇头。
“千古大棋局……”
“不错，就是千古大棋局！”摆渡人顿了一下，“凡主虽然封印了仙凡通道，但是耗尽了生命之气，于是他布了一盘棋。”
“这盘棋是什么？”
“凡主以特殊的手段助四大神兽留下子嗣以及传承，当然，这不是杀招，真正的杀招是他的亲子，以及一个用来混淆视线的弃子，全都在七万年后复苏。”摆渡人说道。
“可为什么是七万年？”
“老夫一开始也想不明白，后来我知道了，凡主的封印只能维持七万年，七万年之后仙界大军会踏平凡界。”
“可沉睡七万年的人，就算复苏，又怎么会是仙界的对手？”落苒非常疑惑。
不只是落苒，白叶娴和墨莲也一样充满疑惑。
“因为凡主把毕生的修为和传承都留给了他唯一的子嗣，有了那些，他最差也能达到凡主的程度。”天帆王说道。
“仙子说得不错，凡主就是把那场战争延迟了七万年，七万年的时间，仙界在安逸中度过，而凡界分为人、妖和魔三大势力，互相征战，这本是仙主的手段，想要凡界在战乱中毁灭，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越来越强盛，他安插在凡界的棋子，都一一失去了作用。”
落苒听得非常认真，似乎有些明白了，凡界就像一个棋盘，博弈的人是凡主和仙主。
最为可怕的是凡主，他是提前布的局，居然算到了七万年之后！
“只是，凡事都有变数，凡主最大的变数是那个弃子，而仙主后来也发现了弃子的存在，想要利用弃子的力量打开凡界的封印。但这期间，还有一个势力，便是被仙主抛弃的一个棋子。”
这局棋，不是两人在博弈，而是三人，所以变数就更大了。
“凡主没有算到灵族，在那个封印弃子的地方，孕育出了一个特殊的灵族女子，这个灵族女子带着弃子，提前获取了一部分凡主的传承，并且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天地树。”
说到这，落苒已经明白摆渡人说的这个弃子是谁了，天帝！
而那个灵族女孩，就是灵族圣女！
果然，灵族圣女缔造了天帝，一点儿也不夸张。
“那场博弈，仙主败了，所有安插在凡界的棋子，均被拔掉，但是被人忽略的那一番势力杀死并吞噬了新凡主，获得了第一位凡主的一切，但他却被那个弃子所杀，最后所有的东西都到了那个弃子身上，那个弃子，便是后来的天帝！”
虽然落苒早就猜到那个弃子是天帝，可听到摆渡人亲口说出来，还是久久未能说话。
此时，落苒也猜到了一些东西，天帆王曾说过，天帆王在等的那个人，是曾经的凡主。
那个新的凡主，被一个人偷袭杀了，而天帝又杀了那个人。
落苒突然想起，天帆王与天心王不合，而天心王一直敌视宫主，她似乎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那是一盘大棋，老夫三言两语无法说清楚，涉及的东西太多，但老夫是局外人，看得非常清楚，其实那局棋一开始，仙主就已经输了，因为神权不得人心！”
落苒静静地听着，在这枯燥乏味的旅程中还能听到这么悠久的秘史，非常不容易。
只是此时落苒不知道，天海发生了大事，与楚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