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阿甘。
我拉住老付的手,老付一用力,就把我拉了起来。我和老付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但是此时,气氛却显得非常和谐。刚刚还“打架”的两人,现在在此次的心里,已然成了朋友。
有些事儿,说也说不清楚。打个比方说,有两个人,他们之前根本就没见过面,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两人见了一面。然后两人就莫名其妙的讨厌起对方了,完全没有理由,就是看着不顺眼。这样的事儿,到处都有,而且不占少数。
还有一种情况,也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但是在通过了短暂的交流,甚至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在彼此的心里就会产生好感,就会彼此欣赏。这种情况,如果当事人是一男一女,通常我们把它叫做一见钟情。我和老付这种情况就属于后者,虽然见面方式比较特殊,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两个人打心里就互相欣赏,觉得对方都是可交之人。当然,我和老付不能叫一见钟情。我对老付说,我们之间是英雄相惜。不过,老付对我的看法似乎有不同意见。按照老付的说法,我们这叫臭味相投。
言归正传。我站起身后,老付指着我的脸说道:“这几天道上好多传闻,说是一中出了疯子宋宇琪。我早就想认识认识你。想不到初次见面,你这打扮倒是挺另类的。”
“付哥见笑了”,我苦笑着说道:“实不相瞒,兄弟我摊上事儿了。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想要付哥你拉兄弟一把。”
“哈哈,想不到我老付面子还挺大。”老付笑着说道:“如今道上的大红人疯子,竟然有求于我。走吧,别在这杵着了。找个地儿,喝两杯,咱们慢慢谈。”
说罢,老付就把那两个已经看傻了的小弟叫了过来。指着我,对他们说道:“你们不是天天说你们见过疯子,和疯子怎么怎么好吗?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鼎鼎大名的疯子,宋宇琪!其实我们早就认识,刚才不过是在开玩笑!快叫琪哥!”
老付话音刚落,那两个小弟马上站的笔直,点头叫了声:“琪哥!”我对他们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他们说道:“今天我来找付哥的事儿,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付哥合作,成了之后,你们都是元老,当时候,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两人齐声说是,并发誓保证一定守口如瓶。人,都是贪婪的。我许了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俩人眼里顿时放了光芒。
老付向他们交代了一些事以后,就和我、大宝子,还有刚才那位粘在老付肩上的那个女人,一起来到了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菜馆。点了四个菜,却要了两箱啤酒。我一看这阵势,赶紧表示了我不会喝酒。没想到,老付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道:“难怪咱俩这么投缘,咱俩不但脾气秉性差不多,竟然还都不会喝酒!这在道上,可是少见啊!”
“原来付哥也不会喝酒。”我说道:“那正好,今天日子特殊。咱们两个不喝酒的人聚到了一起,那就一醉方休吧!”
开吃!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一喝上酒,话就多。从天南海北,扯到古今中外。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菜基本上没怎么吃,却被热了三四回。两箱啤酒已经全部被喝光,我竟然没有一丝醉意。这时,老付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对我说道:“兄弟,你不是有正事儿吗?该说说了吧!”
我看了看老付,又看了看大宝子。对大宝子使了个眼色,然后用下巴点了一下还粘在老付肩头的那个女人。大宝子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走到那个女人面前,说道:“嫂子困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那女人抱着老付的胳膊,脸紧紧的贴着老付,也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摇头。大宝子有些为难,看了看我,意思是问我,怎么办?
我避开大宝子的目光,点了一根烟以后,就着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老付也是个聪明人,此时早已看出了我的意思。于是转身对那个女人说道:“先让大宝子送你回家,我和宇琪有正事要谈。”
听到老付这么说,那女人才一脸不情愿的站起来,撅着嘴对老付说道:“我不回家,我要去买衣服,你给我钱。”老付掏出钱包,拿了二百块给了那个女人,不耐烦的说道:“去吧去吧!”那女人接过钱,立刻笑了起来。在老付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了句谢谢老公,然后拉着大宝子,蹦蹦跳跳的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我坐直了身子,该说正事儿了。“付哥,你跟黑蛇多少年了?”我问道。
听了我的话,老付也坐直了身子,但是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他在我等我往下说,于是我从兜里掏出了龙头匕首,按在桌子上,说道:“付哥可知道这把刀?”说完,我稍一用力,那把龙头匕首就向老付滑了过去。
老付接过匕首,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看,还是没有说话。
“付哥,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又说道。同时站起身来,对老付一招手,示意他扶耳过来。老付会意的站了起来,把头一侧。我在他耳边轻轻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洪爷有令,干掉黑蛇!”
高洪当然没有让我干掉黑蛇。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必须要干掉黑蛇。我之所以必须干掉黑蛇,是因为我只有把黑蛇的势力收在自己的麾下,才有可能完成统一凤安区的目的。黑蛇虽然现在还是“姓”高,但是,公司里的人,包括高洪都明白,黑蛇有要改“姓”韩的苗头。这也是我打算拿黑蛇开刀的原因之一。
说完这段话,我拿回了龙头匕首,又坐到了椅子上,观察老付如何反应。
只见老付愣在那里,身体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仿佛僵住了一般。过了好一阵子,老付才缓缓的坐了下来。抽了一口烟,慢慢的说道:“这是洪爷的意思?”
老付的反应早在我的意料之中,甚至比我预期的要好。毕竟,我说的是要干掉他的老大!我点了点头,口气坚定的说道:“是!”
老付看着我,眼神带着怀疑。我知道他在观察我的表情,想在我的脸上找出破绽。这是一场心理战,对我来说,攸关生死。所以,我决不能输。
于是,我接着说道:“付哥,有些事儿,我相信你也有所耳闻,我就不直说是什么事儿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对吧?”
“这事儿公司里早就传开了,洪爷会不知道么?洪爷也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之前没对他下手,是想给他一个机会。但是,他却不知道珍惜,反倒越来越甚。现在洪爷已经忍无可忍了。但是毕竟黑蛇也是公司里的大哥,洪爷不好亲自动手,也犯不上亲自动手。所以这事儿让我来做。洪爷说了,事成之后,有功的人全部有赏。冥顽不灵的”说道这里,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要说服一个人,无非两种方法:威逼,利诱。为了说服老付,这两种方法,我必须全部用上。虽然是在骗他,可这也是无奈之举。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这个道理。我先拿出龙头匕首,让老付觉得我在公司的地位很高。然后搬出洪爷,再利用黑蛇和公司的矛盾,好让老付相信我的话。然后,我又说道,有功的有赏,冥顽不灵的都做掉。这是在给老付实施心里上的打击,毕竟他是跟黑蛇的,现在我要他做反骨仔,干掉自己的老大,他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此时,老付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一支烟吸完了马上又点了一支。我知道,此时他的心里在挣扎。这对我来说是好事,他在挣扎,就说明他已经动心。如果他没动心,听了我的话,他一定会马上和我翻脸,对我大打出手。于是我乘胜追击,继续说道:“付哥,我今天就和你说实话了吧,干掉黑蛇,黑蛇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听到这里,老付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迅速的把头低下,狠狠的抽着烟。但是,就在这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了老付的眼里闪出了一道光,一道因为兴奋所发出的光。
我心里暗喜,已经成了八成了!接下来,就要打破他最后的担心,道德和舆论。
“付哥。”我站起身,走到老付身边,坐在了刚才被我之走了的那个女人的位置上,说道:“我知道,你跟黑蛇很久了,他是你的老大。但是,你想想,黑蛇的为人怎样?他竟然勾结韩鑫韩磊,他这是干嘛?他这是不折不扣的反骨仔,出卖公司利益,出卖洪爷!付哥,像黑蛇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老大?古惑仔看过吧?他就是古惑仔里面的黎胖子,是公司的叛徒!而你,这个时候你应该站出来,站出来为公司清理门户!你要知道,你真正的好大,不是黑蛇,而是洪爷!”
“干!”我话音刚落,老付就“噌”的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按在菜盘里,咬着牙说道:“是时候大义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