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行刑人表面上是个独立组织,但他们自己都懒得掩盖自己是柯里昂家族的情报机关这一事实。”特鲁说道,“而且行刑人组织的名字含义并不仅仅是向他们的敌人处以死刑……”
“难不成他们还对自己人行刑?”陈灰随意地答道。
特鲁点头,“没错,行刑人的刀口不但对准敌人,也会对准柯里昂家族内部的叛徒,虽然叛变的人也算是敌人就是了,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处决者。当然,他们处决的对象也不仅限于叛徒,滥用职权和贪污受贿的管理层也在他们的处决范围内。如果柯里昂家族内部要是有人突然暴毙,那不一定是敌对势力做的好事,也可能是行刑人动了手。”
“这么听起来,行刑人不仅仅是情报机构,同时还是柯里昂家族内部的监察机构啊!”陈灰说道。
“没错,也因为其特殊性,所以行刑人明面上是独立组织,而且也确实与柯里昂家族关系不大,哪怕他们一直都在为柯里昂家族做事,但他们幕后的老板永远都不可能是柯里昂家族。”说到这里,特鲁调了一张照片到虚拟屏幕上,他指着照片上的人说道,“行刑人只会效忠于一个人,那就是柯里昂家族的当代领袖,也就是‘教父’,行刑人是直属于‘教父’的组织,除了‘教父’以外,柯里昂家族的其他成员都无权过问行刑人的相关事宜。”
“教父?”
轻轻念叨着这个词汇,陈灰将注意力放在特鲁调出来的照片上,这是一张多人合照,照片正中央的是一个已经快要八十岁的老人家,头发银白,黑西装白衬衫,西装的插花眼里插了一束艳红的玫瑰,这使老人身上出现了黑白以外的第三种颜色,如果不是这朵红玫瑰,陈灰就要以为这个老爷子是活在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里的人了。老人身材并不高大,但却有着慑人的威严,陈灰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特鲁所说的教父。
一个精神抖擞的老爷子,看着不怒自威,但却是从不轻易发怒的那种人。
“这就是当代教父,维托·柯里昂。”特鲁说道,“也是人杰辈出的历代教父中最杰出的一位,只不过这世间活着的死物都会有老去的一天,现在教父已经86岁高龄了,与洪门当代领袖同龄。”
说着,特鲁又调出一张照片,这次的照片上只有一个人,也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只不过相比起前一位的不怒自威,这位看上去则像是一尊笑面佛,一身红色的立领唐装,头上是白色的寸板,脚下踩着一双老布鞋,手里还盘着核桃。
“洪门当代领袖,洪近岩,人称洪老爷。”特鲁介绍道,“年轻的时候也被人称为笑面虎,只不过敢当面这么说他的后来都死了,虽然脸上经常带着笑,但脾气却非常火爆,不过也很少发怒,或者说用大笑来代替发怒。”
“都是86岁?”陈灰一愣,他虽然知道洪门和柯里昂家族,但以前并不会去特意了解,至于两家大佬是谁,多大,他当然是不知道的。
“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老人早该退休享清福了,待在家里逗弄孙子,你是这么觉得的吧?”特鲁问道。
陈灰点头。
纵使是在千禧城这样的地方,社会保险还是存在的,一般来说男性在60岁以后就要退休了,可现今下城区最古老的的两个势力的老大竟然都已经86岁了依然身居高位,万一他们之中要是有谁有个三长两短,那么那个势力可能就要面临极大的动荡。
“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所谓的宿敌吗?”特鲁问。
宿敌,天生的对手,命中注定的竞争者,甚至是一生的敌人。
“你是说洪老爷和教父……”陈灰欲言又止。
洪老爷和教父在同一年出生,二人之间的较量恐怕早在他们呱呱坠地的时候就开始了,他们从出生起就代表着各自的家族势力,他们之间的胜负就是家族之间的胜负。如果说这一切不是老天的恶作剧,陈灰是不相信的。
“这两位大佬从小就将对方视为自己人生中的宿敌,好在他们都是人杰,并没有让对方失望。试想一下,如果你视之为一生之敌的人如果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你会作何感想?”特鲁问。
“嗯……应该会很高兴吧!”陈灰琢磨了好一刻才回答道。
“没错,会觉得很失……等下,你说什么?”特鲁说到一半这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瞪向陈灰。
“觉得开心啊,要不然呢?一生之敌诶,如果我的一生之敌是个废物的话,那我岂不是赢定了?反之对方要是强到爆炸我岂不是凉定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希望对方很强啊?”陈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或许才是普通人的想法,虽然普通人并不会有宿敌这样的存在。
叹了口气,特鲁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无语,“听着,如果你的一生之敌只是个废物,那就是说明你也是个废物。反之,如果你的一生之敌越强,也就说明你越强!算了……你小子现在还没这个思想觉悟,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特鲁又接回之前的话题,“总之年轻的时候,洪老爷跟教父打了个赌,赌赌看他们两个谁能在领袖的位置上坐得最久。这个赌他们当年是公开赌的,所以流传度很广,只不过赌注是什么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特鲁说道,“当年他们的原意是要让对方死,死人自然就不能继续坐在领袖的位置上,可惜斗了这么多年,发现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就只能比比谁长寿,能在领袖的位置上坐得久些。”
“……至于吗?”陈灰忍不住说道。
“大人物的想法,谁知道呢?”特鲁只是耸肩,“只不过他们不是会因为一个赌约而不顾大局的人,再过几年他们就要90岁了,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可能在床上闭上眼就睁不开了。就算再想赢过对方,他们也要为家族考虑,是时候让新的领袖上台了。”
“那赌约怎么办,作废?”陈灰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他们决定同时退位,这样赌约就算是平局,谁也没输,谁也没赢。”特鲁回答。
陈灰又是一句,“……至于吗?”
“这不是重点,”特鲁叩了叩桌子,“重点是他们要在这几年之内退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