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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镇定的元姐儿一瞬间想到了她与贾琏在贾家的地位, 瞬间心都凉了。
荣国府不会害怕担了干系,所以不救她们姐弟吧。
这样一来, 哪怕是张家的‘余孽’被放跑了, 可贾家也是最大的受害者,说不定不会受到牵连,还能捞点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这事, 贾家也是受害人。
毕竟嫡出的孙子和孙女被人关在密室里,家下人等被绑了关在柴房。贾家一个大人都没来张家, 也治不了什么罪。
而且此事传出去,人家也会同情贾家结了这么一门‘狠毒’的亲戚......
对贾家实在没有多大期待的元姐儿,本就想着靠自己的能力走出密室, 现在她的金钢指竟然会输在这种地方, 元姐儿心焦如麻,非常担心自己的妄为害了她与贾琏的性命。
好在元姐儿是囧大毕业的,很快她就想到了办法。
于是蹲下来, 在密室石门的下方, 用手指头画了一个能够让她们俩弟爬出去的洞。之后看着那个画出来的洞, 元姐儿深吸一口气, 呲着小牙, 左手成爪, 直接在那上面挠了起来。
刹那间, 石门前仿佛蹲了一只小花猫, 在那里飞快的磨着爪子。
石门被挠出来的灰土落了元姐儿一头一脸, 可在生命受到严重考验的时刻,元姐儿也顾不上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于是一只爪子挠得飞快,生生在几个呼吸间将那个她特意画出来的洞状区域挠得比其他地方薄了几寸不止。
“呼,呼,”挠了半晌,元姐儿这小身板也累得够呛,看着那薄了几寸的石门,元姐儿笑弯了眼睛。
天无绝人之路。
坐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元姐儿又蹲好,准备进行第二轮的挠门行动。
不过在挠门的时候,元姐儿还是伸出手指戳了戳那薄了几寸的石门,发现仍然没有戳透后,元姐儿抿了抿嘴,继续对着已经薄了几寸的石门开挠。
刷,刷,刷~
滋,滋,滋~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姐儿终于将石门那块区域挠得跟琉璃似的,薄得可以透光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手指...好疼。
这绝对是她得到金钢指后利用率最高的一次了。
从薄得快要半透明的石门往外看去。因光线的原因,元姐儿可以很肯定,她们姐弟呆在密室里的时间并不长。
估计也就是个把时辰的事。
这还得算上她拼命挠门的时间。
(→_→)
贾琏早就醒了,他一脸惊恐的看着睡觉前还是打扮精致的堂姐,一睁开眼睛就变成披头散发的小疯子,再看着堂姐疯狂挠门的举动,吓得坐在罗汉榻上,一动不敢动。
哪怕是没有看到他姐的正脸,可是从后面看他姐的动作,也够惊悚的了。
疯狂的甩头,疯狂的摆动手臂,还有嘴里不停的发出‘呀呀’的声音......
以后姐说啥是啥,他一定乖乖听话。
真的。
对于自己挠出来这么一大块‘琉璃’,元姐儿表示很欣慰。于是为了不破坏这一大块的琉璃,元姐准备在剩下的工作还是用手指头戳琉璃的四周。不过在那之前,
“醒了?”
就着‘琉璃’的光,元姐儿转头看坐在榻上的贾琏,笑得很是阴深。
贾琏打了个冷颤,朝他姐一边点头一边送献媚的笑。
元姐儿见此,勾了勾嘴角,然后嘴角瞬间拉直,用一种非常冷酷无情的声音说道,“闭上眼睛,继续眼。”
卧草,小屁孩看了半天了吧,姐她不要形象的?
让贾琏闭上眼睛继续睡,她也好将那门尽快‘打通’,然后打理一下自己,让自己出去的时候,不至于丢了她‘大年初一’出生的贵人体面。
贾琏哪里睡得着?
他压根就睡不着了。
可是他姐看向他的眼神...于是哪怕贾琏睡不着了,他还是乖乖的躺下来,然后闭上眼睛装睡。
为了让他姐相信他是真的睡着了,他还学人家打呼噜。
“呼~哦,呼~哦......”
元姐儿:......
其实这个步奏可以省一省的。
╮(╯▽╰)╭
看到蠢狍子将眼睛闭上了,元姐儿又转过来对着那石门沿着‘琉璃’边一顿戳。
等到就差一丁点就可以打通石门的时候,元姐儿飞快的回头看了一眼贾琏,然后又迅速的将手指头伸向了最后的连结点,在‘琉璃’落地的那一瞬间,元姐儿直接将它收进了空间里。
这块‘琉璃’是她犯蠢的象征,这个必须留着。等回头做个框框,弄成一个屏风摆在房间里,也好时刻提醒自己一时的心软,可能会害人害已。
密室终于挠出了一个狗洞,元姐儿倒是不那么心慌了。
只要离开这间密室,她们姐弟就不会因为一壶水而受渴。
将还躺在床上装睡打呼噜的蠢狍子叫了起来,元姐儿一边给他穿鞋,一边带着他爬出了狗洞。
一爬出来,元姐儿犹豫了再犹豫,还是将自己的收拾了一番。
旁的不说,至少不能给人留下荣国府大姑娘疯头疯脸的形象。
从密室里出来,就是东耳房。东耳房也有洗漱用品,不过现在却是一片狼藉。元姐儿只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就带着弟弟从东耳房走了出去。
走出东耳房,元姐儿又顺着吵杂的声音走出正房,刚走出来洽巧看见被拴在一条绳子上的张家女眷们都跪在院子里。
看到这些女眷,元姐儿眼神闪了闪,心中对于之前送给张家的同情也收了不少回去。
说真的,现在想来,其实并不需要真的将他们姐弟关在密室里的。
只要那俩个孩子逃出去了,他们姐弟在哪里都不是重要的。
当然,早一点找到他们姐弟,那俩个小孩可能就要早个一时半刻遇到追兵......
她们姐弟差一点就被她的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害死了。
想到这里,元姐儿狠狠地瞪了一眼张老太太。
然后在张老太太愧疚的低下头的那一刻,明白了这老太太真的起了某种心思。
我嘞个去~
将两个三岁的小孩关在密室里,就真的那么放得下心吗?
哪个疼爱孩子的长辈想必都不能放心。
将她们姐弟关在密室之后,其实还可以将贾家跟来的下人也关在这里。一来陪伴,二来也能让他们照顾一下她们姐弟。
这也是元姐事后才想到的。可惜那个时候石门已经关上,张老太太也早就走了。
其实,让元姐儿发现不对劲的还是那壶茶水。
按着张老太太的话,贾琏的奶娘会在落日前找到她们姐弟。可是那么一小壶茶水够她们姐弟喝一天吗?
自然是不够的。
看到张老太太这个表现,元姐儿有十足十的把握贾琏的奶娘赵嬷嬷说不定并不知道密室的位置,或是具体打开密室的办法。
为了拖延时间,至于吗?
难道外孙子,外孙女就都可以随便牺牲吗?
元姐儿不由的想到了贾母和贾母的外孙女,一瞬间有些迷茫。
不过再怎么迷茫,也得过了眼前这一关。
元姐儿姐弟的出现,瞬间便有兵丁冲到她们面前,拿着兵器指着她们,又喝问她们是什么人。
收回心神,元姐儿牵着贾琏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群官兵里看起来官最大,也最有官派的人。“这位大人,我与弟弟是荣国府贾家的人,今儿早上来张家赴宴,后来被张老太太关了起来。请问您能帮我们姐弟联系荣国府,派人来接我们吗?”
原本她还想着张家那俩个跑出去的,也许将来能够帮衬一下贾琏。可现在想想,张老太太这个外祖母都没将贾琏真正的放在心上,俩个逃出去的表兄又怎么可能对贾琏有帮助。
说不定那两个表兄于贾琏,就跟多浑虫多姑娘这对表哥表嫂于晴雯似的,都是拖累。
将那些大人的烦恼都抛到脑外,元姐儿准备认真的做一个三岁的小孩。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九门提督。
而被元姐注视的九门提督看着不及他腿高的两个小娃,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连刚刚从前屋走过来的五皇子,这一瞬间也有些个懵逼。
这对姐弟是荣国府的,那,那一个多时辰前离开的那对‘姐弟’又是谁?
“你们是不是荣国府贾家的人,这个本官需要派贾家人过来相认。”看了一眼俩个小娃娃,九门提督又问道,“张老太将你们姐弟关起来,可否告诉本官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元姐儿:......
她长这么大,出门的次数有限。咋就赶上这种事了呢。低头看了一眼与贾琏相握的手,元姐儿不知怎么的,竟然又有些心疼他。
若张家真的完了,贾琏这一生怕是要跟原着中一个样了。
好好的长房嫡子,竟成了给二房打杂跑腿的管事。娶个漂亮媳妇,还是个胆大妄为的。还因为一场风流韵事被自家媳妇给告到了官府。
想到这里,元姐儿虽然也知道这些事情都脱不离她那对不厚道的爹娘,可仍是觉得这娃这辈子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前院传来抄家的消息,后院的一干女眷都已经吓得花蓉失色,一屋子盛妆打扮参加宴会的太太奶奶们也一个个的在心中暗忖晦气倒霉。
张家三个儿媳妇也都从屋中各处走到了张老太太跟前,其他想要告辞离去的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仪态,起身就要往外走。
屋里乱乱哄哄的,除了真正懵懂的贾琏,其他人的心思都已经转了好几圈。
张老太太站起身,向门口走了几步,然后扬声喊了个人名,让她去打听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元姐儿坐在里面,并没有看见张老太太叫了什么人,又说了什么话。再加之屋中人多,纷杂的声音也只让元姐儿隐隐约约听到了两句话,加上自己的猜测得出的结论罢了。
门外的人一时未归,张老太太站在门外半晌未动。最后长叹一口气这才转身看着一屋子的宾客。
“今日事出突然,惊扰了各位。还请诸位移位至后堂暂避,待...”张老太太咽下了未尽之语,然后朝众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看向自己的大儿媳妇,让她带着所有的客人去后堂那里避一避。
张家大夫人是张老太太千挑万选出来的长子媳妇,哪怕这个时候她也是心乱如麻,却仍能维持仪态和气度,在张老太太看过来后,从容的带着一屋子来宾去了后堂。
将人送到后堂,先是代表张家又与这些人致歉一番后,还让人上了茶水点头说了句失陪这才离开。
不求这些人回到家中雪中送碳,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千谢万谢了。
正院正房里,待这些来宾都离开,张二太太与张三太太互视一眼,也去将留在后院嬉戏的自家小孩与各府女眷带来的小孩都找派人找了回来。
自家的留在这里,不是自家的都送到后堂去。
一时张家女眷忙完回到正房,皆抬头看向张老太太。
然后就在视线望向张老太太的时候,一帮子人才看见老实坐在榻上的元姐儿和贾琏。
这俩个孩子...按理来说,也应该送到后堂去。只是两个孩子还这么小,身边又没个长辈,送到后堂去怕是不太妥当。
只是留在这里......
元姐儿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要她不作,她应该能活着熬成皇妃的年纪。虽然她也不知道原着中元姐儿与贾琏的关系如何,有没有跟着一起来张府赴宴。但不得不说,原着还是有着一定的不可逆转性的。
比如说张氏的死,再比如说还没进门的邢氏。
元姐儿笃定自己和贾琏不会有事,于是此时此刻颇有闲心的观查着正房一屋子的张家人。
张老太太和张家三位夫人她们刚刚已经见过了。但张家与贾琏同辈的表兄弟,元姐儿却还没有见过。
张家算是比较讲究规矩的读书人家,男丁到了七岁一般都不会再在后院逗留。此时留在后院正房的也就两个跟贾珠同岁的哥儿。
一个是张大太太的幼子,一个是张三太太的长子。兄弟俩同庚不说,竟然连生日都是同一天。再加上堂兄弟间血脉近,长的也相似,此时站在那里就跟双胞胎似的。
小哥俩此时皆是一脸茫然以及几分惶恐不安的牵着手站在两人的母亲身边。
元姐儿又看了一圈,虵没有看到张家的女孩,心里有些拿不准张家到底有没有女孩。
不过转瞬间元姐儿就将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因为张老太太派去打听消息的媳妇回来了。
只见那媳妇神色并不好,脸色发青,嘴唇也在一直发斗。迈门坎的时候还差点被自己的裙子绊倒,看起来狼狈极了。丝毫没有世家大仆的风范。
可见到来人这副样子,张老太太以及其他张家太太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就连元姐儿看到这媳妇这副模样,都在心中暗忖了一句‘情况不太妙呀。’
果然,正如所有人想的那样。
九门提督是带着圣旨抄的家。
圣旨上罗列的罪名,还是除非直接造反,不然很难洗清的那种。
等到那媳妇磕磕绊绊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张老太太无力的坐在榻上,一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样子,一时间仿佛衰老了十多岁还有余。
张家...完了。
刚刚还能维持镇定的几位太太也都再没办法维持所有的体面了。当场拿着帕子哭了起来。
有哭老天不公的,有哭冤枉的,也有抱着儿子大声痛哭的。
“我也罢了,可宜时宜辰还那么小,他们有什么罪,有什么罪?”
张三太太俯身抱着两个孩子,哭声凄厉。张大太太也是同样的话,哭得是撕心裂肺。
毕竟她男人和几个大一点的儿子可都在前院呢。
张老太太见此,又能说什么。
她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活了一把年纪,如何不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她们在后宅,消息本就闭塞。若是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将两个小一点的孩子送出府去,怕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只是此时却是做什么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