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言出必行,次日天一亮,难得没睡懒觉,撑着朦胧月色,就喊起了顾霄。顾霄作为一个大男人,又是习武之人,本是敏感,被小媳妇这么一喊,睡意一去不复返,竟也是比往日早起半个时辰。
烟囱云雾袅袅,顾霄穿好衣裳时,就瞧厨房里头手忙脚乱的小媳妇,犹如打了鸡血般的勤快。他挑了挑眉头,抬步走近了厨房。
“鸢娘,你起那么早做甚?”嗯,不怪顾霄多想,主要是前段时间,秦鸢睡懒觉的频率太高了,惹人不相信如此勤快早起的人,还是他媳妇。
“我,我能干嘛,我要去镇上。”秦鸢应得理所当然,转身去灶台前看火,忽略了某个大男人伸来想要搂腰的大手。
顾霄手僵在半空,见小媳妇灵活似蛇一样溜走,不由的一笑。去镇上干嘛?还不是想替朱毕张罗媳妇,只是,别人家的事,她如此上心做甚?想到这儿,顾霄又拧起了眉头,吃起了飞醋。
他不自觉的哼了哼声,高大的身子就堵在厨房玄关处,刀削似的五官,瞧着倒是生冷。
秦鸢感知到了来自夫君的强大气流,她不由的抬眼去看,暗想着,这厮到底是从小喝了多少醋味长大,动不动就吃醋,还总爱吃没影的飞醋!
“喂。”秦鸢喊了句,顾霄没动。但那犹如老天爷独宠,精心雕刻的五官,侧面看去,轮廓俊逸,带着硬汉的硬气,也带着俊美的柔和。总之,是很矛盾的俊!
“顾霄。”秦鸢见顾霄吃起了飞醋,忙是亲热的凑了过去,“相公”
顾霄这下动了,抬眸看她,嘴角弯起的笑容,充满了诡异。
“干嘛,这么看我?”秦鸢瞧着顾霄目光,忙是撒手,不敢去圈男人的脖颈。只不过她动作再快,也来不及自幼习武的将军快。
只见顾霄倏然抱住她腰肢,呼出一口热气,在她耳畔上说了一句。秦鸢脸红到了耳廓!
动不动就耍流氓,这还有救吗?
“顾霄,给我住手,青天白日的,你能不能行了?”秦鸢推搡着男人,假装生气的跺了跺脚,娇声道。
顾霄轻呵一笑,眼里含情,拉长音调道,“娘子,为夫行不行?你心里没点数?不如”
“喂,闭嘴。”秦鸢手忙脚乱的去捂顾霄的嘴,生怕这厮又乱说话。他不要脸,她还要呢。只是,为嘛以前从未发现这货原来骚话如此多,且还是闷骚。
哼,以往是她看岔了,以为他是高冷范的呢。
“好了,不逗你。你倒是同我,说说为何是小哑巴妹?”清香是昨夜睡之前,小媳妇跟他说的,就是那日他二弟见义勇为,顺手救下的可怜哑巴妹罢了。“杏叶姑娘为何不可以?”天地良心,顾霄问这话,纯粹是为了好对比。并非心里惦记着杏叶姑娘。而他对杏叶姑娘有印象,仅仅也只是因为这杏叶姑娘颇有才气,满腹诗歌,更是好学不惜请教。好几次他
瞧见杏叶姑娘去求教二弟!
只不过二弟今日忙于考功名,愣是没搭理她。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是订了亲了,不同人姑娘接触,也省下一桩麻烦事。免得到时过于熟络,惹人闲话。
“杏叶姑娘杏叶姑娘,你就知道杏叶姑娘。”顾霄没想到,原本还笑眯眯的小媳妇,一听他提杏叶姑娘,脸色立马变了。
顾霄:“??”
不怪他反应迟钝,是完全捉不到小媳妇生气的点。就因为她喜欢哑巴妹,他不喜欢?或是他推荐杏叶姑娘给朱毕?可,先提给朱毕想看媳妇的不是她?
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吗!
顾霄感到小媳妇莫名其妙,可自己的小媳妇自个不惯着不宠着,还能如何?
“你说哑巴妹就哑巴妹。”顾霄拧着眉头,无厘头的扔来一句话,秦鸢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然。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了哑巴妹?
“你方才不是说杏叶姑娘不好?”见小媳妇一脸懵,好心的顾霄忍不住提醒道。难不成,他又理解错了意思?不应该啊。
秦鸢沉默片刻,后反应过来,只想给顾霄白眼。大哥你还能在这方面稍微迟缓一点吗?呵呵,感情往日撩妹技术那么强,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是吧。
两人又在厨房墨迹良久,秦鸢吃过早饭,终于去找了马氏。
马氏虽对秦鸢的出现很意外,但到底还是热情的带着秦鸢去找了清香。
嗯,找清香简单,但要带清香出去可能需要费些波折。毕竟先前打醉鬼林流子,不仅给马氏一家留下了深刻印象,怕是连整个下村的人,都对彪悍的小媳妇秦鸢,心有余悸。
果不其然,秦鸢刚踏进林家一半新一半破旧的茅草屋时,严氏就脸色凝重的抱起了自个的小儿子,与此同时,更是恨不得进厨房拎把刀来防备。
严氏的动作,秦鸢看在眼里,只想发笑。要不要这么逗?她像是能千里迢迢赶来打人的吗?天还那么冷,谁愿意舍弃暖和被窝啊?
“你来干嘛?”严氏抱着六岁半的儿子,目光防备的盯着秦鸢。而一旁哑巴妹,则是凝着脸,难得同严氏统一战线的盯着秦鸢。
严氏的儿子也是她的弟弟,她咋能不担心不心疼自家亲弟呢?
“贵子,你去房里玩。娘等会喊你,你才能出来。”严氏不放心,朝一旁的哑巴妹使了个眼色,想让哑巴妹带弟弟去房里。可哑巴妹专注看秦鸢一百年,哪能注意到她家老娘快要挤坏掉的眼呢。
“哑巴妹,我喊你没听见吗?”严氏使了几下眼色,见哑巴妹未有所动,立马怒火中烧,直接喊了出来。哑巴妹瞬间回神,哆嗦了下身子,下一秒红了眼眶。
秦鸢看不下去了,屁股刚沾椅子,忙是站起。突然的动作,吓着了一旁正准备喝茶水的马氏。马氏拿着茶壶的手一颤,忙是跟着站起。“我想带清香去镇上帮我忙,还望刘氏姐姐行个方便。”好在顾霄辈分大,行走在外,更是不怕被占便宜,总归咱们是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