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云,我觉得现在你大可不必把‘报仇’挂在心上,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那团黑影是在与正个江湖为敌。当众人合力把他的阴谋揭开,他就无处可躲了。”成英王安慰到。
莫子言也点了点头。
“三哥说的对,我们一起一定能击败他!”凌韵公主又补充了一句。
“怎么,难道以后你们要与我们同行吗?”柳惜云惊问。
“当然,都是同路人,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闻昊说到。
“明天我会让人先把溶月送回洛城,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既然浔州是一个阴谋,实在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成英王话音刚落,凌韵公主就发怒了。
“我不回去!三哥若要强迫我,我可不依!”
成英王看公主像是下了决心,只好暂时作罢。
已至深夜,麒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与“翠满楼”相邻的“云舟客栈”,却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四个人同时冲进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屋子里随即传出刀剑碰撞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从里面跳出来一个男人,在客栈微弱的烛光下,依稀看得出这是一个相貌俊美的年轻人。“再不报上名来,我就不客气了!”他大喊一声,做好进攻的准备。
这时,客栈的厅堂里十几盏灯笼同时亮起来。年轻人向身后一看,原来厅堂里站了许多人呢!
“圣鳞岛的少主龙向铭,别来无恙啊!”厅堂里为首的一个人阴阳怪气地冲那个年轻人说到。
年轻人收起手里的剑,答到:“在下正是龙向铭,不知阁下摆下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
从人群里冲出来一个人喊到:“这是我们‘刚柔门’的阳门主!”
龙向铭虽不知这“刚柔门”是何门派,但既然是门主,自己总还要懂得谦逊才是。于是他便行了个江湖礼,说到:“不知阳门主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哼,别明知故问了!”阳门主身边的一个弟子说到,“圣鳞岛和星蕴帮勾结,在浔州郊外的树林里设下埋伏,杀害我刚柔门十几名弟子,龙少主这么快就忘了吗?”
龙向铭淡淡一笑,说到:“我圣鳞岛怎么会和星蕴帮勾结?还望阳门主查明真相再下结论!”
“有圣鳞岛的独门暗器‘鱼鳞针’为证,龙少主还想抵赖不成?”那弟子又大声喊到,同时把手里的一根鱼鳞针抛向龙向铭。
龙向铭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圣鳞岛的鱼鳞针。这暗器既然是圣鳞岛独有,那么他今天只能先背下这个黑锅了。不过这个“刚柔门”虽然是个不知名的江湖帮派,但此次几乎倾尽全力来围捕他,要想突围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刚柔门的门主阳望一声令下,厅堂内的二十多名弟子便蜂拥而上,外面至少还有二十多名弟子在那里围堵。
“圣鳞岛的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今日岂可在此受辱!”
一个声音从客栈里面传来,很快厅堂里亮起来的灯笼全部被打灭,接着就是两个人施展轻功从后门飞出去的声音。
厅堂内乱作一团,当灯笼再次点起的时候,早已没有了龙向铭的身影。
“快追——”一个愤怒的声音传遍整个客栈,甚至传到“翠满楼”的一个雅间。
彭守墨和东方冀正在“翠满楼”饮酒,边饮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龙向铭逃走了,我们要不要帮帮‘刚柔门’?”东方冀问。
彭守墨此刻已经脱下外面的黑色斗篷,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垂下来,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诡异。
“不用!我们只需要看热闹就行!”彭守墨饮了一口酒,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东方冀也端起酒杯默默地饮了一杯。“闻师弟和程师弟都来了,此时已在麒宅歇下,真想叫他们一起来喝一杯!”
彭守墨、东方冀、闻昊、程翼轩和石崖五人是柳渊最得意的弟子,五人同在柳一门时,感情深厚非常人可比。可是后来,闻昊被送进皇宫,做了皇上的贴身侍卫;东方冀被新上任的浔州刺史看中,带到浔州;彭守墨也在一次秘密执行完师傅交待的任务之后,再也没有踏进过柳一门。现在连他们的师傅也不在了,回想起柳一门以前的日子,两个大男人也会觉得伤感。
“大师兄,你到底为什么离开柳一门,还不肯对我说吗?”东方冀的语气有些急迫,因为这样的问题他已经问过多次,但一直没有得到答案。从彭守墨的表情来看,这次他也不会知道答案。
“只有得到‘解心谱’,才能让我恢复正常人的样子,我才能去做那件事,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彭守墨双眼突然放出两道青光,邪气逼人。
“大师兄,大师兄!”东方冀有些担心,不得不喊了两声。
彭守墨突然狂笑两声,又端起一杯酒,自言自语道:“师傅,我的好师傅,守墨敬您一杯酒!”
彭守墨为何对师傅耿耿于怀,东方冀不得而知。他只能看大师兄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着后,为他盖上那件黑色的斗篷。一日找不到“解心谱”,大师兄就需在这黑色的斗篷下度过一日。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大师兄找到“解心谱”。
龙向铭一直跑到一处荒废的园子里,才停下来对身边的人说:“微遥兄怎会在此出现?”
旁边站着的人正是寂剑帮的大弟子木微遥。他也跑得气喘吁吁,歇了会儿才说:“奉我们帮主之命,盯住古立城夫妇的动向,没想那二人太狡猾,估计已经得知‘解心谱’不在浔州,又往别的地方去了。”
“怎么?习帮主对那‘解心谱’也很感兴趣?”龙向铭惊问。
“现如今江湖中人谁对‘解心谱’没兴趣呢?不过我们帮主只是派我盯紧,怕有人得到‘解心谱’之后做丧天害理之事,我们并无意争夺。”
听了木微遥的话,龙向铭放心许多。“那你刚才拉我跑出来干什么?难道我堂堂圣鳞岛少主,还怕一些无名鼠辈?”
木微遥微微一笑,说到:“你龙少主当然不怕,不过日后若传出去,说圣鳞岛少主欺负江湖小辈,岂不有损圣鳞岛的名声!”
龙向铭不再说话,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你不好奇浔州郊外的树林发生了什么事?”木微遥也在龙向铭旁边坐下。
龙向铭转过来问:“难道微遥兄清楚此事?”
木微遥点了点头。“我从洛城一路跟来,跟着古立城夫妇并没有经过树林,但是听说很多人在树林遇险,后来专程去看了看。那些埋伏在树林里的人根本不是星蕴帮的人!星蕴帮与寂剑帮毗邻,远在幽东一带。我跟了一路,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们有三个弟子在安佑镇被杀,另有三个弟子在追查同门被害的原因,另外再无其他弟子跟来。”
“那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是洛城‘洛威镖局’的人,早早就埋伏下了。”
“‘洛威镖局’的人会使用‘鱼鳞针’?”
“使用‘鱼鳞针’的另有其人!此人身手诡异,来无影、去无踪,是何来历无法得知。”
“早在一年前,我爹就断定‘解心谱’会引起一场江湖纷争,虽然我们早有此预想,但其激烈程度还是在我们预料之外。而圣鳞岛在不知不觉中也被卷入其中,想抽身恐怕不容易了!”
“既是江湖纷争,江湖便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我们帮主何尝不是独来独往,超脱凡尘,可是在这件事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才派我先行出来,时刻留意由‘解心谱’引起的一举一动。”
“我本来只是想寻妹妹回去,妹妹没寻到,倒先惹上是非。”龙向铭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向凝妹妹怎么了?”
“小孩子闹脾气,被父亲呵斥几句便跑了出来。离开圣鳞岛已经有十日,也不知去了哪里?”
“那你随我一起去定阳吧!定阳繁华似锦,向凝妹妹喜欢热闹,说不定在那里可以找到她。”
“也好!”
现下正是冬天,又是深夜,寒风刺骨。两个年轻人从园子里捡了些枯枝烂木,拿到四面透风的屋子里点燃,以此取暖。暖暖的火苗照着他们俊朗的脸庞,他们裹紧身上的披风,安安静静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