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向铭和木微遥下楼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不能相信“白发怪人”竟是柳一门的大弟子彭守墨。
“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彭大侠’还是‘白发怪人’?”木微遥站在莫子言身后,对彭守墨说。
“‘彭大侠’不敢当,‘白发怪人’是对在下的误解。我比你们年长几岁,不如以兄弟相称如何?”彭守墨为了解心谱也是拼了,居然和他们开起了玩笑。
“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残害同门的人,我们不敢苟同。你若知错就改,从此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终身向那些死在你手里的无辜者忏悔,我们可以不跟你计较。如果再想惹出什么乱子,我们绝不袖手旁观!”龙向铭用几句话摆明了他们的立场。
彭守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心想莫子言之所以无所畏惧,恐怕就是因为他身边有这些人。今日就教训一下他们,也让莫子言懂得谦逊。他站起来,使出柳移大法冲向他们。
龙向铭和木微遥将彭守墨引到外面,一起来对付彭守墨。他们两个虽分属不同的门派,但从小就认识,彼此很有默契,在武学方面往往能配合得天衣无缝。龙向铭使出“鱼鳞金针”,木微遥使出“寂血剑法”,一左一右让彭守墨快招架不住了。
可是彭守墨刚开始只用了七层功力,当他抽出冰极刀又加了一层功力后,龙向铭和木微遥便连连后退了。
龙向铭的“鱼鳞金针”被彭守墨手里的冰极刀控制住了,再也收不回来,木微遥的剑被彭守墨甩到一边,还挨了他一掌。
这时,溶月和龙向凝也从里面出来了。溶月来到彭守墨面前,大喊一声:“彭守墨,怎么是你?”
彭守墨稍有放松,冷不妨龙向凝从后面袭击,他一侧身虽然夺过去了,但同时也将龙向铭的“鱼鳞金针”松开了。
龙向铭拿回“鱼鳞金针”,再次攻了上来。木微遥略微调整后,也冲向彭守墨。在四个人的围攻下,彭守墨有些晕头转向。他从木微遥和龙向凝中间冲出去,来到门口,想直接抓走莫子言,可是没想到一个影子突然在他眼前闪了一下,就把他撞出去很远。
“什么东西?”彭守墨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他向四周寻觅了一番,除了莫子言和龙向铭他们,哪里还有其他人?他又准备第二次去抓莫子言,这时鬼影出现了。
彭守墨看到一个长相奇怪的老人站在他和莫子言中间,正要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彭守墨挣扎着,可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了。
溶月和龙向凝跑过来,在一旁看热闹。
“这是‘鬼爷爷’,下次见了记得叫‘鬼爷爷’!”溶月提醒彭守墨。
彭守墨脸憋得通红,他使出非常危险的一招才得以逃脱,而这一招也使他的身体受损。
“你已将‘柳移大法’修炼到了第十层?”鬼影的语气有些吃惊。
“是又怎样?我不过看你年老让着你,下次再遇到,不一定还是这个结果!”彭守墨嘴角淌着血还是不服气。
“年轻人,你的内力不够深厚却强行修炼阴毒的‘柳移大法’,虽然修炼到第十层却不能完全运用它,这是在残害自己。”鬼影好心提醒彭守墨。
彭守墨却冷笑两声,说到:“不劳您费心,我说过,下次遇见我就不会客气了!”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龙向铭走过来,问鬼影:“什么‘柳移大法’?出自哪个门派?”
莫子言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再说。
回到客房后,木微遥调整了一下气息,然后便靠在床头,其他人都坐下来,听鬼影讲“柳移大法”的来历。
“他是柳一门的人,而这门武功又叫‘柳移大法’,所以不难猜到,‘柳移大法’乃是出自柳一门。但最早它是从席柔传过来的,是桎毒教邪功中的一部分。三十多年前,有传言说桎毒教的叛徒偷了教主新创的一门武功秘籍,然后潜入我们中原,当时桎毒教并没有大肆搜捕这个叛徒,反而是中原武林对这个人下了‘追杀令’,不久之后,他就被当时柳一门的门主杀死了,而那本武功秘籍自然也就落户在了柳一门。”
莫子言边听边安静地喝着茶,不过龙向铭他们都听得是惊讶万分。只听鬼影又继续说到:
“柳一门有皇上的恩宠,从来不把江湖中别的帮派放在眼中,别人也不敢招惹他们,所以桎毒教的那本武功秘籍就成了柳一门的‘柳移大法’。”
“可‘柳移大法’毕竟是邪功,他们虽然得到了但是却不敢修炼对吗?”龙向铭问到。
“没错!”鬼影接着说:“很长时间以后,大家都没有发现柳一门有什么新的武功问世,而桎毒教也一直没有派人来要回他们的东西,所以大家都在猜测,这是一门常人不能修炼的武功。慢慢的,这件事情也被大家淡忘了。”
他们听完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想起来了!”溶月突然说了一句,又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大概在五、六年前,我听宫里的人说柳一门似乎有高手问世,那人经常一袭黑衣,来无影去无踪,在解决江湖纠纷时从来不留自己的名字,只留下三个字‘柳一门’。也是从那时起,彭守墨就很少随他师傅进宫了,又过了一年多,他就失踪了。”
“时间很对!”木微遥想了想说到:“六年前,江湖传言柳一门有一位高手经常出现在有纷争的地方,惩恶扬善。虽然他神出鬼没,但由于做得都是善事,也就被人忽略了他身上的疑点。但是没过几年,这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如此看来,这个人就是彭守墨无疑。种种迹象表明,他当时并非私自修炼‘柳移大法’,而是得到了他师傅的允许。”龙向铭接着说,“但是他‘消失’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鬼影看到大家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烈,便又说到:“凭着柳一门在江湖上的势力以及皇上的恩宠,柳渊大可不必让自己最器重的大弟子冒险修炼‘柳移大法’。当初柳渊的父亲将‘柳移大法’封存,并立下门规,不让任何人碰它,柳渊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但是能让他改变想法,痛下决心,必定是在一次受挫之后。具体细节我无法推敲,但当时江湖有些动荡,多年没有盟主产生,让一些自认为很强的帮派蠢蠢欲动,柳渊想必是在这种情况下改变想法的。”
“可我怎么觉得柳一门的门主完全没有必要去当什么武林盟主呢?”溶月提出了疑问,“柳一门的弟子,不是在皇宫任职,就是在各个地方官员身边当差,只有少数人混迹于江湖。所以他们不完全属于江湖帮派吧!”
“这小丫头就是聪明!”鬼影对溶月喜欢的不得了。
溶月得意地看了看莫子言,可莫子言对他们的谈论好像心不在焉,她只好又回过头来听鬼影继续往下说。
“柳一门的门主不稀罕‘盟主’的位置,但也不希望一些屑小之辈趁乱崛起。简单点讲,就是不服气。那个时候柳一门四处找人挑战,肯定是吃了亏,柳渊才萌生了让彭守墨修炼‘柳移大法’的念头。”
听了鬼影的话,木微遥又不解了。“那彭守墨曾经是柳渊最喜爱的弟子呀,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鬼影摆了摆手,又说到:“任何一门武功,包括桎毒教的武功在内,刚开始修炼时都看不出丝毫异样。所以我猜想,柳渊并没有打算让彭守墨修炼到第十层,可是由于彭守墨贪心才导致他们师徒决裂,这应该就是彭守墨‘消失’的原因了。”
“鬼影前辈分析得很有道理!”龙向铭吐了一口气,“没想到柳一门还有这么一段过去。”他看了看莫子言,发现莫子言还是那么淡然,或许他们谈论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