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人带进商场,就等于把狼扔进了羊圈,我和淩或手里都是大包小包拎的满满的,检验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疼你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陪你逛街,确切的说就是花光他的钱。
“淩或,那条裙子好漂亮”
“淩或,那双靴子我穿着肯定很好看”
“淩或,那件衣服颜色真好”
“淩或……”
“淩或你的卡余额不足”
“你还有什么别的要买的吗”
“应该没了吧”
“那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好不好”
“你明天不是休息吗”
“一个小时还是有的”
“好,美女,先放起来,淩或,我饿了,我看到楼下有个餐厅,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把刚刚看好的戒指递给营业员,挽着淩或的胳膊往出走。
“又饿啦,这么能吃”
“逛了这么久,吃的早都消化了”
“那好,你先下去,我去趟洗手间”
“不,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男洗手间也不让你进呀”
“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吧,这些也放你这,看好了,我去去就回”
“拜拜”
淩或回来的时候一个帅哥正在和我聊天,大学时同学都说我滥情,其实我只是来者不拒而已。
“你好,我是她未婚夫”
“您好,我是商场的工作人员,您的夫人挡住了路,希望你能协助我解决一下”
“对不起,她可能比较笨一点,麻烦你了”
“没关系”帅哥傲娇的扬长而去,留我独自凌乱。
“你说你,我放的好好的,你摆开干嘛呀”
“我只是想你拿起来顺手一些吗,再说,我还以为他是来搭讪的”
“人家穿的是工作服”
“好啦,我都饿死啦,我们去吃牛排”
“不是去楼下吗”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楼上”
雅致的桌椅,厚厚的遮布,昏黄的烛光舞动摇曳的身姿,玻璃瓶里的一枝红玫瑰妖艳热烈,悠扬的小提琴声直达耳膜。
“淩或”我站起来到桌子侧面。
“待会就有吃的了”
“淩或,娶我好吗”我双膝跪在地上,举起刚刚看到的戒指。
“快起来,让人看到多不好”
“淩或,你应该感动的稀里哗啦,再伸出手让我给你戴上”
“我又不是姑娘,你快起来”
“你不按套路出牌”
“按套路应该是单膝着地吧”
“鞋跟太高了,单膝跪不住”
“呵呵,别闹了,快点吃东西了”
“那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手”我把戒指戴在淩或骨节分明的无名指,吻了吻他的手背,顺势跪靠在淩或的腿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干嘛”
“淩或,你应该吻我”
“起来起来”
“哼,对牛弹琴”我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愤愤的坐到对面。
“我都答应你了,还生什么气呀”
“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我放生大唱。
“小姐,我们这里不许大声喧闹”服务生撩起帘子和蔼的劝说。
“对,你快去告诉隔壁的,吵死了都”
“小姐,这个时间餐厅就你们俩位顾客”
“不好意思,我会让她安静下来的”听到淩或的道歉服务生笑了笑退了出去。
“淩或,你说就我们两个人又吵不到别人,还不让大声说话,真是的”
“求婚应该是男人做的事,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尴尬”
“反正你又根本就没想过对我求婚,有什么好尴尬的”
“你……”
“求婚一般都是让对方惊喜,而你直接告诉了我买戒指,你的想法已经不言而喻”
“是你不来我才告诉你的”
“如果我当时一口答应出来逛街,你肯定也会带着我去挑戒指呀”
“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聪明”
“在乎就会多花些心思去揣摩”
“我以后会考……”
“不用了,免得我误会”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礼貌又值几个钱。
“我们是未婚夫妻,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是,照顾我是你的责任,你心甘情愿的负责任,但这责任跟感情无关,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只想和平常夫妻一样的过日子”
“我想和你日久生情”
“你又是何必呢”
“淩或,九年的时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被我捂热了,人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觉得隔着我们的那层纱肯定是金刚石做的”
“呵呵,不管是什么做的毕竟是纱,你不是追到我了嘛”
追到了呀,可是心里隔着的那一层应该是防弹玻璃吧,我想日久生情,我们一定会日久生情,众人皆知婚姻里更多的是亲情,那是习惯,是义务,不是冲动,不是情不自禁,我要的爱情他不会给我的。
一个风情妩媚的女人穿着黑色丝质睡裙斜靠在床头,修长的双腿轻轻摩挲,白皙的双肩一览无余,右手一个高脚杯里摇晃着的红色液体流入微启的朱唇,迷离的眼睛摄人心魄。
“不盖被子冷不冷呀”
“怀抱,比被子暖和”
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炙热的吻,他游离的唇,他不安分的手,他附压的体重。
“苏苏”第一次这两个字从淩或嘴里吐出来。
“或哥”
“我不想要孩子”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徘徊。
“为什么”我推开他,注视他的眼睛,浓浓的坚定似一把匕首般插进我的心脏,旋转着绞动。
“我们还年轻”他理理我脸上的头发,唇又附上来。
“年轻,呵”我别过头。
“我才工作两年”他躺平身体,不咸不淡的解释。
“还要买车买房,买不起奶粉”
“这是我的工资卡,给你保管”他从床头柜上的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拉出我的手放在我手心。
“拿了这卡我就不能再提孩子了?”用做主权换一个决定,真值呀。
“是”
“你是不是还想着离开我,才不想要孩子这个牵绊”
“虽然我们无法预知未来,可你真的想多了”
“你既然说了无法预知未来就表明你没有打算安安分分的和我过”
“我还说了你想多了,不要无理取闹”九年前,他告诉我我们没可能,连着三天夜里,我一遍遍的给他打电话,他一遍遍的挂,白天我跟在他后面,他飞快的跑开,我死缠烂打的追逐,他誓死不屈的拒绝,泛滥的思念出卖了我的尊严,冷漠的眼睛表达了他的厌倦,得不到的失落,抓不住的沦落,奢望不起的欲念,我所有的歇斯底里都是他眼里的蛮不讲理,我终于死了心。
我爬上他的身体,深吻轻咬,颠鸾倒凤,一室旖旎,心不在一起也罢,连身体也隔着薄薄的橡胶,我们从未真的在一起。
“你下次小点声好不好”
“不好,我走的是欧美风”
“你”
“淩或,抱着我好不好”
“抱一夜胳膊会坏的”
“睡着了就不抱了嘛”
“好好好,抱着行了吧”
我多想要个孩子,爱情可以是几十亿分之一,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固定的,淩或不可能属于我,但孩子绝对是爱我的呀,他/她会叫我妈妈,会不让我难过,淩或真的好残忍。
我有点认床,早晨醒的很早,枕边人更早,厨房里叮叮当当,好男人都会做饭,楚天尧告诉过我淩或做的饭特别好吃,我有一次让他有机会做给我吃,他说男人做的饭都是给最爱的女人吃的,我是他最爱的女人,在梦里。
“夜幕降临了,鸟息了,人倦了,月亮和乌云约会了,可我不想睡觉,只想想着你,想你的笑,想你的闹,不知道远方的你何时才能成为我的新郎,陪我疯和跳!”我从背后环着他*,侧脸靠在他背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这是大早上,哪里有小鸟和月亮”
“淩或,你的腰为什么这么细”他特别瘦,高中那会儿他的大腿和我的小腿一样粗,有一次打篮球他掀起衬衫,肋骨特别明显,我晚上告诉他我看见他的排骨了,他还非说是肌肉。
“现在都胖了,一百二十斤了”
“确实胖了,以前我问你你都说不到一百”
“也该长长了”
“最讨厌你这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烦人”
“我记你以前还说我妈没把我喂好,你要亲自掌勺来着,现在有机会了”
“看来你也不是对我完全没有记忆吗”
“是啊,我还记得你说你要我,我告诉你一条人命三十万,想要拿钱来换”
“那时候我就想赶紧赚够钱来换你”
“我的意思是给你我的命”
“是吗,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样说的话我也太吃亏了,三十万买个死人”
“呵呵”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聊天我问你在吗,你说‘说实话,我真的没啥和你说的’我说我也是啊,你就说那我先睡了,拜拜了您,我瞬间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
“你不是有一次给我发短信给我说:都说智商高的人情商低,情商高的人智商低,但你发现我智商高情商也高,而你智商低,情商也低”
“对对对,我还说我俩要不要中和一下,你竟然说那都是妈生的,中和不了”
“多机智的回答”
“啊,我的手”一小滴油溅到了我的手背。
“来我看看”淩或转身握住我的手腕低下头轻轻吹。
“没事啦”
“这是什么”
“我刚刚给你念的情诗呀,背了好一会儿呢,怕忘了就拿着手稿了”
“这还真是稿呢,这么乱,你这字也太烂了吧”
“你的又能好看到哪里去”有次期中考试,正好我们班阅十班的试卷,我找了好几遍才找到淩或的,因为他的字真的是鬼画符。
“我上大学练字帖,现在很好了”
“最怕比我聪明的人比我努力”
“那你也没事多努力努力”
“有没有奖励呀”我挑了挑眉头,期待的问淩或。
“这是为你自己好,还要什么奖励”
“小气鬼”
亲一下多好,抱一下也行啊,我赌气离开厨房,把小破纸小心放好,拉开窗帘,雪反射着阳光,树枝光秃秃的,萧条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