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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也不会像陆怀这样惨,被戴了绿帽子不说,还给了别人将这孩子硬当做是他的,尽情威胁他利用他的机会。更新最快┏Ⅹ④③⑨⑨.COM┛
陆怀看着安心不屑的神情,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不急,一会儿我们验证一下如何?”
安心疑惑地看向他,眸光之中,隐隐压着一些不悦。
陆怀便继续道:“别紧张,只是让郎中给你瞧瞧,是否有复起的可能。这位老郎中的医术很高超,我的婶娘,便是经由他的妙手救得了性命。你若真对自己有自信,那便让先生给你看看。”
安心也不相信陆怀能弄出什么花招来,陆怀若说别人,他没处求证,若说陆钱氏,那可真是撞在了他的手上。他是认得陆仲德的,若想知道陆怀话中的真假,到时候一问便知。
这老郎中医术若真是了得,那便让他验一验又如何,还背叛他们这样的人,那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是想压死他,还是想找个机会,弄死他?
嘁!
“可以啊!”安心索性笑笑,索性也学着陆怀,两眼一合,等着一会儿看他有什么花招。
陆怀缓缓勾了勾唇,也合上了眼睛。
马车行到药堂前,慢慢停了下来,陆怀走下马车,直接走入了药堂中。
安心眯了眯眼睛,也跟着陆怀走了进去。
陆怀与老郎中施了一礼,环顾左右,请老郎中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旁边一处空房间里,安心也便跟着走了进去。
站定之后,陆怀再对老郎中施了一礼,一只手,却比向了安心:“先生,这位是我的另一位堂弟,有劳您为他诊治一二,看看他的□□,是否还能够复起。”
“好,你们这里稍等片刻,我看了那个病人,就过来瞧瞧他。”
老郎中说着,拱了拱手,离开了。
安心站在房间里,心不在焉儿地等着,没一会儿的工夫,老郎中就回来了。
“坐吧,伸出右手。”老郎中将脉枕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示意了一下安心,自己坐到了一张长凳上。
安心坐到板儿床上,依言将手腕搭了上去。
老郎中换了几种指法,捋了捋长须,然后,收回了手,“脉象号过了,把裤子脱下来。”
“什么?”安心大惊失色,睁目瞪向了老郎中,又瞪向了陆怀。
陆怀略略压了压手,“正常的,莫怕。”
老先生碾着胡须,轻轻地展了展眉,慢条斯理地说:“不脱如何看病?染了风寒还要伸出舌头,看看舌苔,难道你这病症,还指望号号脉象就了事了么?”
老郎中说的令人无法辩驳,若是看到一半,就放弃了,往后,陆怀还不一定有怎样的说辞在等着他。
安心犹豫了一阵儿,觉得让这郎中看过一次,一两百了,免得后面被陆怀下绊子,便咬牙同意了。
不过,他看向了陆怀:“你不能在这儿看。”
“好,”陆怀失笑:“我不看,我先出去。”
他转身离开,房间里便只有安心与老郎中两个人。
安心有些扭捏地脱了裤子,躺到了床上,老郎中捏捏按按,让他心头,一时泛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但看老郎中神色严肃,也不好质疑,便咬牙忍了下来。
一番探查之后,老郎中对安心说了声:“可以了。”便转身去拿手巾擦了手。
安心沉着脸,提上了裤子,正要出去,却听老郎将陆怀叫了进来。
然后,转过身来,依旧是先前那样慢条斯理地对他们说:“这个病,可以治,不过机会不多,越早治疗越好,你们看看,是不是马上回去与父母商量过便来。”
陆怀原先与老郎中商量过,便是知道安心没有治愈的机会,也要给他留一份希望,然而此刻……老郎中似乎不仅仅是留了“一丝”希望而已。
陆怀看着安心,心中,隐隐泛起一个猜疑。
安心看着老郎中,更是目瞪口呆。
别的事,他都能够镇定以对,可是眼前这个郎中和他说什么?他自幼净身过的地方,竟然能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看看老郎中,再看看陆怀,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鄙夷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将裤子掖好。
陆怀没有理会他,只是请老郎中再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屋外,陆怀慎重地求问老郎中:“先生,我堂弟并不在此处,您尽可以对我说实话,他到底有无治好的可能。若有,能有几分把握?”
“确有治愈的可能,不过我也说过了,机会很小,大约能有二成到三成的可能吧。”
陆怀的心底,剧烈地震荡了一下。
安心,竟然真的能有治愈的可能!怎么会这么巧?!
有他一个,还能说是被陆钱氏迫害,残存有恢复的可能,或者是家族流传的隐疾,让他有生发的根由。可是现在,安心也有一样的机会,总不会是安心也曾与他有过同样的经历,也被一个恶毒的亲属,迫/害过?或是也有什么家族流传的隐疾吧?
陆怀心中,浮现出了很多个猜想和可能,但想到老郎中还在此间,此时此地的环境,也不适宜深想,只有暂且压下了心间的重重思绪,对老郎中施了一礼。
“多谢先生,我再与我堂弟商量商量。”
“好。”老郎中也不多言,刚好又有病患过来,他便进屋继续看诊去了。
安心见他们迟迟不归,从药堂里走出来,便见陆怀瞧着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漠然地冷笑了一下,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他道:“师父,您这一手,玩的可真无趣。您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把我和你捆到一处吗?你觉得,我会信?”
陆怀没有说什么,径自走上了马车,安心以为他无言可辩,冷笑了一声,也坐上了马车。
路上,陆怀合着眼睛,想了很多。
起先,他不过是想做一个局,没想到,这个局本是封住的,如今,竟然活了。
安心若真与他是一样的人,那么,想要收服他,有太多的麻烦,都可以省去了。现在的难点只在于,如何让安心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如何将他们,绑到同一条船上。
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以他自己为例,或是直接将安心治好。
可是,若以自己为例,话要说到什么程度,让安心知道这背后多深的秘密,才算一个合适的程度,都要好好权衡一番了。
尤其是,现在除了他,还出现了一个同样有复起的可能的安心。
一个他,可以是特例,两个他这样的人在一块儿,若是风声走漏了出去,会不会引起那些操纵宦官入宫,秽乱宫廷的人的警惕?
若是他们知道了,他还何需脱身,只怕直接便会被挫骨扬灰吧。
若是想将安心治好,安心不配合,又如何能够强求得来。只怕事情进行到一半,便会遭到那些势力的察觉。
这件事,急不得。
回家之后,陆怀细细思量了几天,这几天里,他没有再外出过,也完全没有再同安心提起过这件事,便让安心就以为他是因为被戳破了计划,而消沉了下去。
而安心,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只当自己错穿了一个拙劣的计谋,是以并没有将这件小小的过招之事,上报给背后的人。
这期间,陆怀给宫里的哲安,悄悄去了一封信。
数日后,他收到了由王掌柜转交来的回信。
回信之中,是哲安根据他的要求,为他打探到的,关于安心的消息。从前是他想的不够深远,所以查问安心背景的时候,才没有发现那么多可以突破与利用地方。
如今换了一种角度,换了一种思路,结果,便即刻不同了。
陆怀看过这封回信之后,对如何与安心再说起这事,便有了分寸与衡量。
他烧掉了哲安的回信,将整件事,再从头至尾,仔细思量了几番。
这一晚,陆怀再度泡在了浴桶里。安心也如以往一样,尚算恭敬地伺候在一旁。
陆怀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久久未语,在水都快凉了,安心为他加水的时候,才问他道:“你并不相信,那天的郎中所说的话,对不对?”
安心甚至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师父,您还惦记着那件事呢?”
“你且先回答我。”
“不信。”安心淡掉了笑容,加了水,又站到了一旁。
“我知道你不信。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时,我也不信。原本,我只是想让自己在有些时候,看上去像个正常的男子,却没想到,让自己的宗伟,真正复起,令你的师娘,有了身孕。”
安心看着陆怀,感觉他说的不像是假的,心中,既有些震惊,又有些困惑。
难道陆怀不是戴了绿帽,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种?
可是,怎么可能?
陆怀看着他表情,想到了某一种可能,无奈地笑了笑:“你该不会一直以为我是被戴了绿帽子,却被你家主人强行扭曲歪解,进而被威胁着,为你家主人做什么事吧?”
安心感觉情况有些不对,没有答话。
“若真如此,我万不会那样轻易便妥协。你真当我在宫中历练了那许多年,熬过了前朝末期最黑暗危险的时候,活过来的,会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陆怀忍不住低低地笑,这笑听在安心的耳朵里面,颇有些刺耳。
他微微绷紧了唇角,想要质问,却又担心中了他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