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小饭馆人声鼎沸。这不能说明小饭馆厨师的水平有多高,只能说明学校食堂的伙食有多差。事情都是这样,有了对比才有了高下之分,也正是因为对比,所以所谓的高下都是相对的。有绝对的高处不胜寒吗?或许有,但到了那样的位置,迎来的只有“行道水尽处,坐看云起时”,不是犹然与潇洒,而是凄凉和无奈。
好在小饭馆还只是相对学校食堂的高,没有高到让人望而却步、无福消受,所以人来人往的嘈杂更显出油烟味的热闹。与大厅里的热闹不同,小包厢里鸦雀无声,甚至掉根针都能听到。原因无他,只是老存带来的王老三归来的消息。包厢里的沉寂不是因为讶异,而是因为振奋。
就是振奋。如果不是王老三的强势出头,色狼敢死军团的兄弟们恐怕要郁闷的过完三年高中生活,遑论收录《群芳谱》,为兄弟去制造美丽的邂逅了。也正因为此,这个消息让大家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包括周立功在内,泡妞的事情也显得无关紧要了。
沉寂了好一会儿,老白率先问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该是在十一假期期间,高三没放假,他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回来的吧。我和大伟说今晚一起聚聚,大伟说也不急在一时,等咱们忙完再说。”
“忙完?你看老周那个衰样,等他把人家姑娘搞定,估计三哥他们都毕业了。我看咱就今晚,等会就去约三哥他们。”驴子的话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就连周立功,都难得的没有反驳驴子的话。
……
晚上,小饭店的大包间——本来大包被人定了的,但是听说是有人请王老三,订大包的人爽快的让了出来,不完全是因为怕了三哥的势力,而是在很大程度上因为三哥回来,大家都没来由的有些高兴——大伟他们的打牌五人组和老白他们的色狼敢死军团终于第一次坐在了一起。
除了大伟,色狼敢死军团的人和打牌五人组的另外四个都不怎么熟悉,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兄弟般的交往——大鹏事件让大家建立起来兄弟般的友谊。
女人间迅速拉近距离的方式是逛街,男人间迅速拉近距离的方式是喝酒。就如同男人讨厌女人逛街,女人讨厌男人喝酒一样。当一箱白酒干掉、啤酒打开第六件的时候,大家的舌头都有些发直了。不过随着酒越喝越多,大家也越来越熟络起来。到了这时候,大家已经熟悉的如同多年的好友一样。
打牌五人组对色狼敢死军团的《群芳谱》很感兴趣,打听了不少细节——李老五那个二货甚至问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上榜了,弄得老白哥几个很是尴尬,还是驴子反应快,连连说“五哥的女人,兄弟们哪里敢盯梢啊!再说,把五嫂和这些庸脂俗粉混为一谈,不是丢了五哥的份”,说得李老五心花怒放,自己连干三杯,抓着驴子的手倍加亲热,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色狼敢死军团对五位前辈当年的丰功伟绩甚是敬仰,有老五这个二货的存在,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当年的事迹夸大个百十倍山呼海啸的吹将开来,听得王老三等人直皱眉——TMD吹牛也得有牛啊,照着李老五的吹法,牛都吹出太阳系了!
很默契的,没有人提大鹏的事——大伟他们是知道这件事应该还没有结束,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结束,现在不想拿出来影响心情;而周立功他们,则是觉得王老三为了摆平这件事付出了那么多,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虚伪,真正的兄弟之间,是不需要太多的语言的。
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绕不开女人,尤其是一群毛头小子碰到一起,更是要彼此吹嘘自己是如何的阅人无数。单老二提着酒瓶,和周立功碰了下:“立功,我听大伟说你小子在泡妞?”
“是啊,二哥有没有什么经验传授下?”
“你们还用得着别人传授经验?现在学校里你们色狼敢死军团也是威名赫赫,搞得那个什么《群芳谱》让多少人翘首企盼,这么难搞的事你们都能搞,泡妞那不就是手到擒来。”
还不等周立功说什么,大伟直接揭开了单老二伤疤:“行了,老二,别在这露怯了。直接说你也没经验就完了,不丢脸!还在这瞎忽悠。那录《群芳谱》和泡妞能一样吗?”
被大伟说道痛处,单老二不禁有些恼怒:“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大伟**的嘿嘿笑了两声,“这两者的区别就如同你看着毛片打手枪和搂着女人嘿咻的区别一样,一个再爽也是意淫,一个才是真正实打实的。”大伟的话引起一阵狼嚎般的笑声。老白过来和大伟碰了碰瓶子,直着舌头说道:“伟哥说话就是精辟,为了精辟走一个。”
一边的王老三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揽着周立功的肩膀问道:“我听说你前面和吴丽搞到一起了?”
周立功急忙摇头,连声道:“没,是她有这个想法,我没有,我和她说清楚了。”
“嗯,那就好,那种女人还是不碰的好。”
“怎么,三哥对她很熟悉?”
“别忘了我是X中出来的,这些小辈都是从我手底下过来的!”王老三说这话的时候,腰板挺的笔直,那种傲然的气势让人为之一窒。王老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想摆脱某种情绪,才又说道:“不说这个了,你现在的目标是谁?哥也给你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