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王氏欺人太甚!”
太子怒极,把旁边伺侯他的那个最得宠的戏子一脚踢倒。【全文字阅读.】
也不管那人怎样吐血,接过内侍手里的酒喝了一口:“进了孤的门,死都是孤的人,他们竟然把尸首要回去,还吵到了父皇那里。”
贡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太子更是心烦意乱,摆摆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他也大步流星的出去。
不想一出门就碰到了太子妃,太子本就不是很喜欢这个正妃,不过是面上的情分,如今看到太子妃,还有太子妃手上牵的小世子,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父亲!”
小世子看样子倒是怕太子,战战兢兢的跟在太子妃身后,懦弱的向太子行礼。
“什么样子!”太子吼了一声:“你是孤的嫡子,怎的一点气度都没有,谁教你的这些小家子气。”
太子妃心里有气,只得闷着,脸上端着笑道:“哪个给爷气受了,竟是朝我们娘俩发起火来,瑞儿如今可乖巧着呢,哪有爷说的那样。”
太子一甩袖子:“还不是张氏和王氏,竟挑着父皇压着孤还回那两个女人的尸首,让孤丢尽了脸。”
这事太子妃是知道的,原本她就不赞同太子所为。
她也明白,月娥那个儿子的死对太子有不利的影响,太子也是一时心急,想把这影响降低,所以宁可牺牲两个侍妾,也不能让人说出不吉利的话来。
可是,太子府的侍妾那也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家里都是有官职在身的,甚至有的家中父兄身居要职,就月娥的出身,不过是家里袭着爵位,这才显的尊贵一点。说起来,还不说那些侍妾娘家来的实在些。
就是张氏和王氏家里,其实比月娥家更有用。太子这么一弄,倒是把两家人得罪了,这是逼着两家另投他处呢。
许是太子明白其中的因由。不过是骑虎难下。不得不为罢了,也是相害相较取其轻的意思。
可是,照太子妃的意思,与其毙了两个侍妾,不如把事情推到侧妃楚氏头上,到底,楚氏娘家如此衰败了,不如先前。父兄们都是吃老本的,几个哥哥更是欺男霸女,仗着楚氏身为太子侧妃。做尽了坏事,若是趁着这事把楚氏杖毙了。反而是好事。
可惜了,太子念着楚氏颜色好,又给他生过一个女儿,这才有些舍不得,倒是把那两个长的并不算很出挑的侍妾推了出去。
太子妃一时间心里千回百转,强笑道:“人都死了,爷留着尸首也不过是烧了,难道还想让人给她们供奉不成,不如做个好人还了人家,到底,张家和王家都是有实权在身的人家,不是别人可比的。”
她一句话,太子这才清醒过来,惊起他处决张氏和王氏的时候因为怒火而晕了头,没有考虑周全,那王家可是奶过先帝爷的,这件事情他怎么就忘了?
难怪父皇要怪罪他了,太子这才明白其中的因由。
太子妃拉了拉小世子:“爷,照我说,这其中怕是九弟推的,您想啊,那两家人去了一次九王府,走了弟妹的路子,回头皇上就把爷叫去了,可不是九弟……”
“阿九这个混帐!”太子沉声道:“怕是听了他老婆的话吧,我就说那个孟月婵长的那个样子必是祸害,你瞧瞧,嫁到九王府才多长时间,就挑着我们兄弟不和,还阻着九弟纳侧妃,整天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个好的,哪有你端庄。”
这话说的,太子妃低头冷笑,太子也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当初,他可是看中月婵的,不过是月婵指给了阿九,他才退而求其次纳了月娥进门。
哼,还好没有把月婵纳进来,太子妃暗想,一个月娥就把府里搅成这样,要是月婵进门,哪里还有她的位子,看看九王府如今的情形就知道了。
“你这是做甚?”
发完了脾气,太子才开始关心起了太子妃。
太子妃一笑:“带瑞儿回娘家看看,最近我父亲身子有些不好,我去瞧瞧。”
“这也罢了,你挑些好东西带过去,若是岳父真有什么不好的,记得拿孤的贴子叫太医过去瞧瞧。”太子不管如何,该做的还是得替云氏做了,便关心的叮嘱了一番。
“是!”太子妃应了一声:“谢爷关心了。”
才要拉着小世子出门,又听太子道:“你跟舅兄说一声,江南的事情尽快结了,我总觉得父皇像是知道了这事。”
太子妃一惊,赶紧小心应声,太子这才摆手让她出去。
一出太子府的大门,太子妃就沉下脸来,这个孟月娥就是个祸害,总归是不能再让她好好呆下去的,得想个法子除了。
九王府
一辆青布马车停下,有那才留头的小丫头下车,从车内扶出一个穿着素蓝衣裳的俏丽姑娘,门房一瞧,赶紧迎了上去:“给环儿姑娘见礼,姑娘这是办完了差事?”
环儿点了点头,从车内拿出一个小包递给门房:“你家孩子前段时间不是病了么,孩子得一场病,嘴头上可就挑捡起来了,这是我路过瑞祥居的时候买的糕点,给孩子拿回去吃吧。”
门房一喜,赶紧又是一礼:“谢过环儿姑娘了,姑娘赶紧进去吧!”
环儿抬腿缓缓进了门,带着几个小丫头直入了后院,没片刻功夫已经来到月婵房前。
听得屋内一片热闹,也不知道月婵给几个丫头讲什么故事,只听到笑声一片,环儿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王妃,环儿姐姐回来了!”
一个小丫头打起帘子回报,不一时,就听到月婵的声音:“赶紧让她进来吧。今儿风凉,可别冻坏了。”
环儿低头恭敬的进门,先给月婵见了礼,就在月婵榻前的小杌子上坐下,月婵看她脸红红的。知道是在外边给风吹的,便让小丫头端了一杯茶过来给她取暖。
一边笑问:“奠仪可是送到了,那两家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这张家王家得了尸首。心中本就不平,觉得自家姑娘受了委屈,便大办丧事。好些的亲朋大臣都收到请帖。月婵这里自然也亲自知会了一声。
月婵是王妃,自持身份不能亲自前去,就把最会看眼色,人也机灵的环儿放了出去,让她代自己过去送奠仪。
环儿一日走了两家,倒真是辛苦了,坐着喝了茶,这才缓过来。
“回王妃话。今儿我们算是开了眼界。”
环儿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总让人觉得很是可爱。
“哦?”月婵轻应一声。看旁边几个丫头的眼都直了,怕是恨不得代环儿去呢。她一笑:“你赶紧说吧,可别吊人胃口了,不然绿衣几个非抓起你来胖揍一顿。”
环儿也笑了:“说起来也真是稀奇,那张氏和王氏不过是太子府的侍妾,这两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大办丧礼,请了好多人来,王家夫人更是当着许多贵夫人的面哭诉,只说自家的女儿冤,本是个老实本分的,谁知道嫁过去没两年就没了命。”
月婵点头:“这个我明白,他们也是气急了的,这几年王家和太子走的也近些,本想着凭自家的势力,总该给女儿个好生活,谁知道,太子不问青红皂白就把王氏给杀了,王家也是寒了心的。”
“可不是怎的!”环儿正色道:“那王夫人哭的什么似的,别的不说,偏我看的眼圈都红了,借着还要到张家的名义提前走了,若不然,我怕也得哭出来。”
一掐环儿的手,月婵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倒是个心善的。”
环儿抬头,一脸骄傲状:“那是,王妃心善,我们自然也跟着学了。”
说着话,环儿抚了抚头发:“去了张家,那张家夫人倒是没痛哭失声,张家的老爷却拄了拐杖出来迎客,瞧那样子,竟是大病了一场,我就奇了怪了,怎的当家夫人像没什么事一样,老爷倒是……”
月婵点了点环儿的头:“枉你称得上万事通呢,怎的就忘了,张家这个夫人是继夫人,那张氏是前夫人所生,张家老爷本和前夫人恩爱的紧,可惜了那个夫人生张氏是难产死了,张家老爷又怕张氏被小妾给害了,在继夫人没进门时,可是亲自照顾了好些日子呢,感情自然不一样。”
原来如此啊,环儿今儿算是开了眼界。
她低头,抬头时眨着眼睛道:“在张家,我瞧到一个人很是古怪,按理说,张氏是因为二小姐的孩子而被杖毙的,怎的三小姐的婆婆傅家夫人去了张家,也不知道傅夫人是怎么想的,竟是亲去的,我想着,要不是三小姐怀着身孕,说不定傅夫人得逼着三小姐去。”
这倒是有古怪,月婵瞧着环儿:“傅家是怎么回事?月婷的性子最是容不得人的,怎么能被傅夫人拿捏住呢。”
她又盯着几个丫头看了看:“你们小心些,多注意傅家的事情,若是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一声。”
几个丫头赶紧行礼应下,环儿也站起来笑道:“这个好说,三小姐陪嫁丫头里有我一个小姐妹,我寻个时间悄悄问问她。”
“这也使得!”月婵点头:“你自留意了,去库房挑件上得了台面的首饰送给她,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呢。”
一时环儿去了,好几日也没有消息,月婵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一时也忘了。
又过了些时日,一日环儿匆匆进来,进门就朝月婵走过来,待到了月婵近前,她才克制着自己,小声道:“王妃,我打探出来了,月婷小姐也是怀了双胎。”
一语惊起千层浪。
月婵怔住,好一会儿缓过神来:“这有什么,她和月娥本就是双胞胎,一同怀的身孕,都怀了双胎也说得过去。”
环儿看看四周无人,小心道:“可是,那给月婷小姐诊脉的大夫说了,这胎儿有古怪,怕不是什么好事。”
“三小姐特意让人压了消息,不准让傅三少和傅夫人知道,要不是那日我那小姐妹近前伺侯着,说不定还得不到信呢。”
环儿这话让月婵惊的站了起来:“古怪?这是怎么回事?”
环儿更加仔细了:“我也打探不出什么来,少不得费了水磨石的功夫寻了那个诊脉的大夫,威逼利诱问了一番,据说,这孩子……这孩子……”
说话间,环儿吓的声音都颤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