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猥琐大汉及时抓住了我的手。(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我不敢低头往身下的洞里看,生怕任何一个轻微的举动都会让那猥琐大汉抓不住我。我朝着他大喊:“大哥啊,这次你可要抓稳了,不要再坑我了!”
“你放心!”他双手死死拽住我,脸涨得通红,同时朝着黑熊他们的方向大喊:“黑熊哥,救命!”
“大哥啊,我下边是啥玩意儿?有丧尸没?”
“黑熊哥,快来帮忙!”他仍旧朝着黑熊的方向大声呼救,“就算没有丧尸,那下边也都是些木桩刺,是我们专门为丧尸准备的,你说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想起了自己那天被黄狗威胁时看到的尸洞,“你特么拉我上去啊。”
“别吵,我拉你,你用脚施点力。”
我注意到黑熊他们已经和几头丧尸打成了一片,哪里注意到我和猥琐大汉的处境,我只能把自己的命交给猥琐大汉了。“你靠点谱行吗?”
“别吵!”随着他一声大吼,我用脚往后一踹,蹭的一下爬了上去。
“你这次还挺靠谱的嘛!”我们趴在地上喘气,我感激地说道:“谢谢了,大哥!”
“以后走路看着点。”
黑熊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把那几头丧尸干掉了,正朝着我俩挥手:“快点。”
猥琐大汉飞快地跳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临走时还拍拍屁股对我说:“跟你小子走准没好事。”
看着大家远去的背影,我无奈地耸耸肩。我在这一刻甚至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回农场了。但没过多久,我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我们穿过这片树林走下山坡,又开始上山。没走多远,我发现我们来到了九爷那天下棋的地方。路上也遇到了零零散散的丧尸,大家本可以直接绕开,但黑熊说农场附近发现丧尸就必须及时干掉,留下来是个隐患。这正合了我的心意,不用他们说,我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农场,到时该怎么在外边生存,那就得靠自己了。再也不会有人救我,再也不会有人帮助我,我必须靠自己活下去。没有人会陪你一辈子,所以你要适应孤独;没有人会帮你一辈子,所以你要一直奋斗。
来到农场前门的围墙和放哨的人打了声招呼,他们很快便打开门放我们进去。
有人吃惊地问我们:“咦?黑熊哥,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说不清,说不清。”黑熊挥挥手敷衍了事,从门口的停车场开了一辆卡车把我们全送到了住宅大院。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还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每天都会叫猥琐大汉来陪我喝酒,猥琐大汉也高兴得很,听说有酒喝,立马就来了。
虽然农场是不缺酒的,但还是有规定,不能想喝就喝,不能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每个星期可以去领酒,按规定每个人只能领一定的分量。但我是例外,我是“贵客”。九爷说了,想喝酒就跟送饭的侍者说,他会送来的。
所以我每天都能喝酒,有时正巧碰到刘医生,我们便拉着他一起喝酒。我不仅仅只是喝酒,我在想怎样离开农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那天在喝酒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猥琐大汉和刘医生:“喂,大哥们,知不知道农场的羊啊,猪啊,鸡啊,都关在哪?”
“啊,你问这个干嘛?养殖的事情不用我们负责。”
“我就是问问嘛。”
“不远,下次带你去看看。”
“那就好,先谢谢哥哥了。对了,有马没有?”
“有,马有二、三十匹,怎么了?”
“想骑骑马。”
“这没问题,过几天你去找九爷说一声,他批准了我就带你去骑马。”
我高兴地应道:“好勒!”但心中却有些失落,我记得刘银说过要带我去骑马的,她好像有一阵没出现过了。
……
三月初头,我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一连几个星期的阴雨天气之后,天气又渐渐转晴。天还是冷,但已经好多了,我只要穿一件背心,外边套件夹克就够了。骑马我已经学会了,我在刘医生和猥琐大汉的帮助下学会了骑马。虽然不是很熟练,但至少能过得去。
我准备好了一个背包,带上够我吃十来天的食物,水能够喝三天。除了自己的长刀,我还配了一把手枪,两个弹匣的子弹。还有黑熊送给我的一个不锈钢酒壶,黄狗送给我的名牌打火机。
手枪装进枪套系在右腿的大腿处,腰间还带着秦希妍送给我的那把军刺,背上长刀。似乎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但我迟迟没有动身。其实三天前我已经准备妥当,一直在屋子里坐了整整三天仍旧没有出发。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九爷说,我知道我要走的话没人会拦我。但我总觉得对不起九爷似的,他们救了我,给我吃的,就算要离开,我也得去找九爷好好说说。
可是我该怎么说呢?如果他不同意怎么办?我很紧张,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黑暗中不断响起自己的脚步声,我害怕看到九爷那平静深邃的眼神。
但我不得不离开,我必须走了,不能再耽搁。没有目的地,但也必须走,我不能留在这里。继续留在这里会麻痹我的神经,会泯灭掉我报仇的心思。
我开始在脑海里勾画自己站在九爷面前的画面:“九爷,我打算走了。”我一定会这么说,纵使自己早已在心中打了数千遍草稿,但只要一站在九爷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所有的草稿都将成为白纸。到时我只能呆头呆脑地说这一句话:“九爷,我打算走了。”
他听到我的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吃惊还是平静?是意想不到还是意料之中?
不,他一定会平静地看着我,用双眼盯着我的眼睛:“怎么了?住得不舒服?”
那时候我该怎么说?说我住得舒服?
也许他还会这么问:“你要去哪?”他一定会这么说,脸上波澜不惊,冷漠淡然地看着我问:“你要去哪?”说不定还有更糟糕的一种可能,如果他问:“你能去哪?”我怎么回答?虽然两句话只差了一个字,但后者没有留下半点余地,我完全无法回答。我能去哪?是呀,我能去哪!
这可怎么是好呢?我来回搓着自己的手掌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地板上已经扔满了烟头。终于在心中暗下决定:“不管了,干脆搏一搏。”于是便往门口走去。
突然,钟声敲响了九点。我停下脚步,整个人愣在门前。如果他完全没有留我的打算,那我这样贸然去说会不会有点自作多情?到时候面对尴尬的处境我该怎样应对?
与此同时,富有节奏性的敲门声响起。打开门,那个呆若木鸡的侍者站在门口。我吃惊的看着他问:“兄弟,不是刚收完盘子吗?”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说:“九爷叫你去一趟,湖边。”说完也不等我回应,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我注意到他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眼睛始终盯着地面,连走路发出的脚步声都很轻,并且节奏性极强。但我好歹还是有了惊人的发现,他不是哑巴。
我在心里嘀咕着:“真是个怪人。”下一刻便呆住了,九爷找我有什么事?还是在湖边?难道他知道我要走了?为了不让我把农场的讯息泄露出去,想把我推进湖里杀人灭口?
我摇摇头暗道自己多心,随后便关上门下楼。和几个熟人打招呼,出了住宅大楼闷声闷气地朝着湖边去了。
蔚蓝的湖水出现在眼前,九爷独自一人坐在湖边,他身边摆着一张折叠桌,上面沏了一壶茶。他百无聊赖地往湖面投掷石子儿,难得见到他是这样一种模样。
我才走近几步便被他发现,更令我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他脸上竟然洋溢着笑容,额头上有皱纹,像和风拂过平静的湖面,丝毫不做作,发自内心流露出的微笑。还没等我开口,他便问道:“怎么这身打扮?要出远门?”
我怔住了,停下脚步不知该说什么。这么快就暴露了?
“来,过来坐。”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挨着他坐下,他坐在草地上,虽然还有未干的露水,但我也只能坐下。
“喝茶吗?”
“不喝了,谢谢九爷。”我掏出一支烟点上。
“怎么样,住得还舒服吧?”
“舒服。”我点点头,刻意躲避他的眼神,“谢谢九爷的照顾。”
我本以为他会问我是不是想离开,但事实证明我是自作多情了。只见他笑了笑,看着蔚蓝的水面深吸了一口气,说:“是啊,多舒服。看这草地,美丽的湖面,太舒服了!”他就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没等我回答,自言自语起来:“原来打算找个时间退出江湖洗手不干了,带上老婆孩子一起住到农场的别墅来,那种感觉想想就舒服。还得感谢你呀,要不是你,我也许早就死在城里了。”
“啊?”我不解地问道:“怎么?”
他说:“因为我们战败,所以逃出城躲到了农场。继而发生了这场灾难,我们全家躲过了这一劫。如果没有开战,我这辈子也别想完成对刘奇她妈妈的诺言了。我答应过她尽早洗手不干,可是你知道……”他停顿了一下,尽量不表现得忧伤,“你知道的,有的时候上了那条道,除了死亡就没有退出的可能。”
这我是知道的,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位大佬不干了,并不会表示与他对立的帮派会放过他,相反的,会想尽办法除掉他。而且如果他不干,他手下的兄弟会怎么想?这我是理解的。
“可是……”他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可是我现在带着大家来到了农场,她却不在了。”
“对不起,九爷。我……”
“别,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出来混就没有好下场,这不怪你。”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我把烟头扔到脚底踩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很香。
“想不想听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