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额头高并且横纹少,耳垂厚实圆润的女人命中多子,这乔氏明显就是这类人,再加上她性情温良,不可能与子嗣绝缘。
乔雨若惨然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八字,顾雪芷掐指一算,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色。
“你还会有孩子的,别再做傻事了。”
不过……下一个孩子还是成不了,得到来年她才能时来运转,接连生子。
乔雨若欣喜道:“真的吗,你没骗我?”
顾雪芷临走之前跟刘妈妈叮咛了一声,对方同意给乔雨若重新找个地方住,顾雪芷心里暗惊,一个下人也比乔雨若那个当主子的地位高,王府秩序如此之乱,难怪会家宅不宁破坏风水。
回到家,傅刘氏早准备好了饭菜,顾雪芷吃过,匆匆洗漱之后便上床躺下,今天的事情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倒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磨难,而是怕傅刘氏他们跟着担心。
她忽然爬了起来,打开窗子大喊:“娘,你过来一下。”
傅刘氏很快赶来,顾雪芷仔细叮嘱她这几天务必要关紧门,无论谁来也不能开。傅逸尘不在家,他们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为避免傅刘氏胡思乱想,顾雪芷将今天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她说了一遍,傅刘氏这次却表现得很镇静,当下就带着傅逸俭他们用木头桩子把大门顶上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傅家外头已经响起了阵阵吵闹的声音。
顾雪芷从梦中惊醒,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快啊,这就来了。
“管他呢。”顾雪芷伸了个懒腰,困意犹在,干脆往下一躺,继续睡。
“顾雪芷,你给我出来,你个妖女,到处蛊惑生事,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抓去见官,我就不姓王!”
傅府外,一名壮实的中年男子指着门大叫,声音洪亮,十里八乡都能听到,此人就是王家二老爷,王仁寿。
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跟他长相略有几分相似,是王家三老爷,王仁禄。
王仁禄也跟着大叫:“妖女,快出来,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说八道,竟敢蛊惑王家迁坟,你是长了几个脑袋,这样放肆的话也敢说出来?”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生气,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
周围已经围了一堆人,半天听下来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跟着指指点点,有的不明是非的甚至跟着叫嚣起来,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东西。
可从始至终傅家的门一直紧闭不开,无论他们怎样嚷嚷,连官府都搬出来了,对方仍旧岿然不动。
傅刘氏忧心忡忡,做针线活几次扎了手,索性扔下不做了。
傅逸俭瑟瑟缩缩的待在屋子里,旁边是正拿着一本《周易全书》看得津津有味的顾雪芷。
察觉傅逸俭有说要说,顾雪芷折起书页一脚,隔在桌上,悠然道:“想说什么说吧,反正你又看不进去书。”
傅逸俭支起脸,目光忧虑的望着顾雪芷:“嫂嫂,当真没事嘛,再这样下去,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到时候……”
“无妨,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我们暂且忍耐一下,王家老爷不是不讲是非的人,至于外面那两个跳梁小丑,就让他们闹腾吧。”
他们越是上蹿下跳,顾雪芷就越高兴,今日所受的诽谤,都会成为来日的名气,她还得感谢那两个人呢。
大半天下来,村里镇上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说顾雪芷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女,有人说她是大仙儿,还有人说她懂鬼神之语,根本就不是人。
一时间众说纷纭,顾雪芷的真实身份也被大家传的神乎其神。
“娘,您别担心了,没事的。”
短短半天时间,傅刘氏嘴上已经起了好几个燎泡,可想而知她该有多么焦心如焚。
顾雪芷道:“他们猜测的根据,不过就是咱们家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横竖我们行的端坐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告到官府去,我们也吃不了亏。”
傅刘氏面露难色,将信将疑的说:“芷儿,娘是担心你以后怎么在村里立足,你知道一个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
顾雪芷沉默。
名声这种事她不会在意,可傅刘氏会在意,傅逸尘会在意,她不想他们忧心。
当天晚上,等外面的人散了之后,顾雪芷独自一人又去了王府。
刘妈妈带着她直接见到了王夫人。
后者似乎早料到她会来,棕黑色的木桌上放着两杯茶,正微微冒着热气。
顾雪芷开门见山:“夫人,当初王家祖坟的选址可是二老爷跟三老爷提议的,还有这府邸的修葺,莫非也是两人……”
王夫人再次惊讶。
“祖坟的选址确实是三个老爷一同商量,但我家老爷仁厚,不想与两位弟弟争辩,便顺从他们的心意了,怎么,选址有问题么?”
顾雪芷暗道,这不明摆着的吗?
又问:“当初三位老爷分家的时候,可曾出现什么分歧?”
王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刘妈妈,两人皆面色一变,竟是刘妈妈替王夫人开了口:“实不相瞒,当初分家之时,曾老爷将家中财富多给了二老爷与三老爷。
但是这座从祖上流传下来的府邸还有王家家中产业全交给咱家老爷打理,老爷是从商的好手,家里产业只有在他手上能发扬光大。”
“可是老二跟老三不同意,拿了钱还要再分家产,被先祖斥责驱赶,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除过逢年过节来家里索要银钱,平常无事几乎不会登门。”
王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家老爷就是心肠太好,想着毕竟是亲兄弟,这才纵容得那两人无法无天了。”
顾雪芷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没尝出个所以然来。
“那王夫人可知,那两位今天在我傅家门外大声嚷嚷出言不逊的事情?”她面带冷意,显然很不满意。
王夫人脸色讪然,却不痛不痒道:“听说了,不过我想以傅小夫人的能耐,那两个人应该不难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