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毅换招奇快,又一招“拔翅横飞”舞出,左手掌用力撑地,身子横着腾空而起,凌空横腿一扫,正中中村木下头部,刚劲凌厉,犹如铁锤着木,一击即中。
“砰……啊呀……”中村木下头部受到重击,惨叫一起,登时神经麻木,天旋地转,脑袋空荡荡的。
他侧头喷血,侧跌于地,身子歪歪扭扭地侧伏于地便再也不动,晕厥过去了。
川岛雄起一双腿的小腿骨都很疼,站立艰难,虽然还想伺机扬刀偷袭冯毅,奈何力不从心。
他拄刀撑地尚好,稍一扬刀,便会脚步踉跄。
“日本刀法,不过如此!哼……小日本,凭你这等低劣功夫,也想侵我国土?老子告诉你,不要浪费你的生命在你一定会后悔的地方上。往后,你若敢到中国来,那一定是埋葬你的地方。”中国人仁义,武者讲究点到为止。冯毅身子落地,站在川岛雄起面前,也不再出手,不赶尽杀绝。
他竖起拇指,又反转向下,骂了一句,教训川岛雄起一番,便转身就走。
“八嘎……唰……”川岛雄起颜面无光,气恼异常,亦恼羞成怒,见冯毅转身,便又握刀捅向他后心。
“日本狗,真是卑鄙无耻!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呀?呸!”冯毅闻风而动,大骂川岛雄起一句,同时一招“乌龙探水”舞出,身子前倾,双手撑地,额头几乎着地,避其狠毒一刀,反腿一扫。
“砰……咔嚓……啊呀……”
川岛雄起一刀捅空,身子前倾,双腿又被冯毅扫中,双腿小腿骨折,侧翻于地,武士刀脱手甩出老远,双手撑地坐起身来,惨叫哀嚎。
“日本狗,哭丧呀?回你家摆灵堂去哭。别在此烦你姑奶奶,别在富士山丢人现眼。”冯云恰好赶到,见状骂了川岛雄起一句,扬腿踢去,正中川岛雄起额头。
“砰!啊呀……”川岛雄起又惨叫一声,侧倒于地,狂喷一口鲜血,便侧伏于地,再也不会动了。
“师父,你真厉害!一人打两个。”凌南天此时跑来,竖起拇指,称赞冯毅。
其实,他心里怕冯毅一见到他又罗嗦起来,甚至责怪他。
他想赞一通冯毅,堵住冯毅的嘴。
“唉,三少爷,老爷病重,咱们快点走吧。”冯毅脸上毫无喜气,脸色凝重地道了一声,便率先下山。
他没有责怪凌南天,但是,语气中透露出对凌南天不满。
他担心凌雄所谓的病重可能会是战伤,他担心凌府会乱,担心凌家军难以在夹缝中生存下去,担心凌家的地盘会落入别的军阀的手里。
他与凌雄数十年的交情,亲如兄弟,凌家的事情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对凌府的紧张尤胜过凌南天。
“师父,急也没用,咱们是晚上的船票。还早着呢。我也担心爹的病情,可是,没办法。咱们中国人在异国他乡,想乘船回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凌南天脸显尴尬之色,他牵过冯云的手,跨步追上前去,收起了嘻皮笑脸,少见地正经地道。
冯云纤手被他一握,心头一热,心中忽想:唉,他说得也对,船票是晚上的,现在去到海边也没有用,上不了船。刚才,我误会他对老爷不孝了。唉,他就算有了田飞燕,他也一样可以娶我呀。男人三妻四妾,不也很正常吗?老爷不也有四个夫人吗?大少爷现才三十岁,不也拥有三房妻妾了吗?我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就好了,何必计较将来是当他的妻子或是作他的小妾呢?虽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相信他对我没有感情。
她又开始幻想,开始激动,却也俏脸通红,脚步停下,轻轻分开凌南天的手,低首弄衣,脸泛晕圈,羞赧迷人。
“哎呀,三少爷,现在,老爷可能不是生病,你知道我与云儿为什么会与三条日本狗打起来吗?那是我无意听到他们的对话,我也无意惊骇出声,引起他们的怀疑与不满。他们说,中国最近爆发了中原大战,阎、冯、李三系联合反蒋,几方兵马上百万将士,在中原一带大战起来。咱们的古城可是中原重镇,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我担心的是老爷可能是战伤,我担心的是怕咱们地盘难以保存。我们本来就是在夹缝中生存啊。老爷将古城打造得让外人插手不进来,无论哪个派系的人马都对老爷眼红有看法。大少爷素来稳重,他拍这封电报来,可能出于保密需要,不敢明言老爷伤势,可能因此借口老爷病重。否则,他何必拍这样的电报来呢?你又没有从军,不懂军旅。大少爷肯定是因为焦急,所以才急召你回国呀!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关心家中事呢?古城那块地盘可是你家的。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冯毅见状,内心叹息了一下,虽然心里不愿意爱女与凌南天这般亲热,但是,又不便当着凌南天的面这样去说爱女。
他便直接切入正题,道出与三个日本武士发生冲突的原因,还沉重地道出了自己内心深处对国内形势、对凌府困境的猜测,还责怪凌南天不懂事。
“啊?对不起,师父,徒儿考虑问题欠周了。那……那快点下山吧。”凌南天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陡变,表情尴尬,甚是难堪,额头滴汗。
他急向冯毅道歉一声,便又牵起冯云的手,疾步下山。
他此前无忧无虑地生活,不愁钱,不愁食住,不愁地位,不愁美人,倒还真没想这么多事情。
现经冯毅一语点醒,他瞬间吓出冷汗来。
他开始慌神了,倘若古城不保,凌府有难,以后,他再也风流不起来了。
他也唯在此时,才感觉到凌家在中国的地位可能要动摇了,如果真是那样,那后果将会非常可怕,甚至凌府上下连同仆人、卫队上千人都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