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颦抬起头看着顾妈,眼里已经闪动着泪光,光让院长不忍的动容,顾妈却还在继续谩骂,孟思颦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找,这事,我有错,我会找。www”</p>
说完,她就往门口走了过去,顾妈却不依不饶,想要追上去继续骂,还一手打在院长拉住她的手背上,长长的四条血痕瞬间蔓延出来,院长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没放开顾妈的手臂。</p>
“孟思颦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家阿哲还回来,你说,你是不是吃里扒外的跟人勾结来害我家阿哲,你这个贱人。”语言越骂越刻薄,无中生有的事情也被她说的跟真的一样。</p>
孟思颦没多理她,即使走到了楼梯间,都还能听到顾妈尖锐的叫骂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捂着脸颊往医院外走去。</p>
外面的太阳正辣,可是孟思颦的心里,却冷的像腊月里的寒冬,回想着顾思哲,她掏出手机,给阮桀书打了一个电话。</p>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似乎是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嘶哑和困倦,“喂?”</p>
“小书哥,阿哲不见了!”孟思颦说的很平静,眼里却又不平静,声音里哽咽,她不知道那些绑架阿哲的人是为什么,但只是想到顾思哲被人带走,生死不知,她就心里不舒服,本来平静的眼底,又泛起波澜。www</p>
那边可能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一下,或许是又睡着了,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说话,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思颦,你刚才说什么?我刚睡醒,没听清。”</p>
话筒里还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p>
孟思颦重复了一遍。眼里的泪水终于掉落了下来,她家只是普通的家庭,她哪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只能到处找人,托人,只求能得到一些消息。</p>
“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阮桀书的声音有些慌。</p>
“医院门口!”她哭出声音来,心里在自责,她为什么要离开病房,她为什么不多等等,为什么,每问一个为什么,孟思颦的心里就多一分愧疚,自责,眼里的泪水也多出一分。</p>
“在那等着,我很快就过来。”话音落下,还夹带着一声关门的落响。</p>
手机挂断,孟思颦靠在医院大门外的栅栏上,缓缓俯下身子,抱住膝盖无声大哭,眼里的泪水一刻不停的涌出,衣袖上的袖子早已浸湿。www</p>
大门人来人往,每一个注意到她的人都默默的摇了摇头,在他们眼中,这或许是一个刚刚失去亲近人生命的女子,又或是失去了爱人的女孩,正在悲恸大哭,医院里,这种事情最是常见。</p>
孟思颦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在抬头时,看到阮桀书那张关切的脸颊,心里更是伤心,随后眼前一黑。</p>
阮桀书急忙抱住差点倒在地上的孟思颦,旁边的行人看到,有的停下脚步,有的走着路围观。</p>
“小伙子,这姑娘没事吧!”问话的是一个大爷,他在旁边的座椅上很久了,看着孟思颦痛哭也很久了,此时看到这情景,也不由得询问。</p>
阮桀书勉强一笑,“没事,就是家里人出了问题,太过伤心。”</p>
他抱着孟思颦,轻轻摇晃,“思颦,思颦,没事吧?”脸上的发丝粘上了脸上的泪水,没能滑下,刚想把那些发丝剥落下来,孟思颦醒了。</p>
她从那股眩晕里回过神来,微微摇头,“没事!”</p>
大爷看到这幕,叹息的说道,“小姑娘,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好好活着,别随便伤害身体,不然就让人看了笑话。”</p>
清醒过来的孟思颦沉默着没说话,一直低着头,黑色的顺发又遮掩住脸颊,阮桀书对着他歉意一笑,就把孟思颦带到他车上,车是侯凤来的那辆,外表普通,但内在很好,速度安全稳定,都不差。</p>
孟思颦坐在后座,哭是没哭了,但一直低着头,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满怀担忧的往后看了看,从前面拿了一盒湿纸巾递给她,“先别哭了,怎么了!”</p>
孟思颦接过那盒纸,抽出来擦了擦脸颊,将脸上的发丝拨开,用湿纸巾清洗着脸,一边洗,一边说着今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件不落的说出来。但顾妈打她的事她没说,她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p>
说的过程里,她的泪水又开始掉下来,对此手足无措的阮桀书很无奈,一边看着孟思颦无可奈何,一边又在担忧顾思哲的状况,这种情况下绑架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动机。</p>
等到孟思颦说完,他安慰她道,“别担心,应该没事,如果是为了顾家的财富,不可能现在才动手,阿哲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p>
又过了一会儿,孟思颦重新用湿纸巾擦了擦脸,抬起头,眼睛肿的像桃子,阮桀书没敢笑她,转移视线,却看到白皙脸颊上的那一个通红手印,现在看上去有些清淤。</p>
他心里猛然一跳,“思颦,你脸上,怎么回事?”</p>
“阿哲妈妈打的!”孟思颦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眼神有些呆滞,听之前那个老人说的,她应该在太阳下面晒了很久吧。</p>
“你睡一觉吧,我带你去我朋友那看看,他是医生,家里应该有消炎的药!”阮桀书启动车子,准备发车前往侯凤来家。</p>
孟思颦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点头,靠着在车座上,前面还挺清醒的,后面就逐渐昏沉睡了过去。</p>
阮桀书开车,路上小心翼翼的,不开的太快,也不开的挺慢,红灯时还发了短信通知侯凤来,期间不时的就会回头看向熟睡的孟思颦,然后心里就会叹上一口气。</p>
孟思颦和顾思哲的事情,他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现在,他没有遗忘,也知道两人的情况,只能说情路多歼!</p>
抵达侯凤来家里的时候,侯凤来已经站在楼下的一片阴影里,手里咬着一个面包,慢慢咀嚼,看到自己的车子回来,他拎起放在旁边的医药箱,往停车的位置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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