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
“在!”
“去给我查查这魏晋一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女子也能当上皇夫候选人!”
“是!”
木易枫俊朗的脸庞渐渐露出阴险之色,如狼的眼眸里满是杀意。表面上是一个敦厚将军,事实上却是一匹嗜血狡猾的狼。一部分人觉得他与女皇天造地设,郎才女貌,可是薄奚翎心里清楚这木易枫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狼子野心,这个词放在木易枫身上一点也不为过。若是选了他当皇夫,那薄奚就要更名成木易了!
木易枫深藏不露,诡计多端,想要把一切阻挡他的障碍统统扫清。本以为只对付几个青年才俊,不料横空出了一个魏晋一。这一个弱质女流,倒是使木易枫乱了心神。骄傲如他,若是输给一个女子,自己会被那些手下士兵耻笑一辈子的吧!
这边木易枫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对付着魏晋一,而在锦绣殿糊里糊涂发了烧的魏晋一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诸葛医师,这魏晋一为何烧的如此厉害!”薄奚翎担忧的看了魏晋一一眼,明明自己走的时候已经替她盖好被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怎会突然着凉,浑身烧了起来?
诸葛寻诊的把着脉的手臂有了些许的颤抖,脸上不断有虚汗流下。女皇陛下在身侧的威严真的是让自己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进宫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这么急切的召唤过。本以为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没想到只是受风寒这种小病!竟让我们的女皇陛下急得团团转!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躺在床上这个应该就是个大名鼎鼎的魏大植物师了吧!诸葛寻诊又抬头望了眼床上皱着眉头的魏晋一,从脉象来看,这人该是健康的。怎会烧的如此之厉害?莫不是......
“女皇陛下,依臣所见,这魏大人只是受了小小的风寒,或者说...连着小小的风寒也不曾有过...”
“不曾有过?那就是没病啊!为何她现在烧的如此厉害?”
“臣以为,这魏大人是......生了心魔!”
“心魔?”薄奚翎显然没想到这魏晋一好端端的,怎么会生出心魔,这人不是一直都是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吗?怎会着了心魔的道!
“女皇陛下不必担心,这魏大人此时正与心魔抗争着,相信她午时便会醒来,醒来之后这烧也就退了,魏大人也就没事了。在这段时间里,女皇陛下可以尝试这唤醒魏大人,此法可使她早些复原。”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事朕再宣你!”薄奚翎此时的眉头也如魏晋一一般,紧紧的皱着。诸葛寻诊走后,薄奚翎也遣走了侍女们,用手轻轻的拍打着魏晋一,轻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魏晋一,魏晋一,快醒醒!”
陷入心魔之中的魏晋一无法脱身,这梦前半段本来是个幸福美满的,可是就在薄奚翎走后,就全变了样!
二人度完蜜月之后,薄奚翎说是思念薄奚敏与轩辕天,执意要回这古代来。魏晋一随了她的意,与她一起回到薄奚。可就在回了薄奚之后,薄奚翎性情大变,废除了魏晋一的皇夫之位,说是要重选皇夫。无论魏晋一如何恳切的询问原因,薄奚翎都是一副冷漠至极的样子。
在梦境中,轩辕衍随意一笔就写成一篇文章,文中皆是涵养至极的词汇,却将魏晋一批得猪狗不如,受尽天下人的耻笑。薄奚翎用极其讥讽的语气对她说:“魏晋一,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才华不及轩辕衍的千万份之一,还觊觎这皇夫之位。真是痴心忘想!”
在梦境中,木易枫轻轻挥动胳膊就将魏晋一打的落花流水。木易枫将魏晋一踩在脚下,往她脸上啐了一口口水。薄奚翎在一旁嫌恶的看着她,随后便挽着木易枫的手,双双离去,“魏晋一,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连接头的流氓都打不过,还想与木易枫争夺皇夫之位,自不量力!”
场景再度切换,狼狈不堪的魏晋一来到了薄奚翎的小时候。两个小女孩在草坪上欢乐的嬉闹着。其中一个小女孩魏晋一是绝对不会认错的,那眉眼,与此时的她根本就无异,那就是薄奚翎无疑。这时小薄奚翎牵住另一个小女孩的手说,“吟儿,等我们长大了也如爹爹,娘亲那般,永不分离!”
“好。”小南钥吟含笑答应,眼中情意掩藏不住。
本来魏晋一还不信这眼前之事,以为这薄奚翎的此些变化不过是一场玩笑。而这两个小女孩之间的亲密话语倒是让魏晋一看清了真相,原来真的是自己痴心妄想了!一旁的魏晋一泪流满面,骗局!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原来她俩是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为何薄奚翎还要答应自己呢!魏晋一拖着自己无比沉重的脚步,漫无目的的走着,如同失了灵魂一般。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一片紫色的汪洋之中,薰衣草随风而舞着,清香扑面。而在这花田间,薄奚翎与那南钥吟热烈的拥吻着,那眼角里的幸福之意也被魏晋一看的一清二楚。
“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魏晋一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花丛间的两个人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忘情于此。魏晋一心如刀割,无力的倒在这花田之间,心中的一些信念轰然倒塌。她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能改变些什么,殊不知,许多事情早已是命中注定,不是你的,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
魏晋一觉得自己好累好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爱自己,自己本就是多余的那个。
床榻之旁,薄奚翎看着魏晋一脸上的两行清泪,心揪着疼了起来。相较于嚎啕大哭,这样无声无息的更让人痛的无法呼吸。她从未见过魏晋一此番的样子。
薄奚翎俯下身子,拥住魏晋一,埋首于她的脖颈,从魏晋一身上传来的丝丝颤抖也弄湿了薄奚翎的心。两滴泪水从薄奚翎的眼角溢出,流至魏晋一的耳后。
这么欢乐的一个人为何现在如此悲伤,魏晋一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薄奚翎紧紧的拥住魏晋一,不松手,侧过脸来吻去她脸上的泪。心中的疼意被无限的放大,薄奚翎手足无措的吻着,自己的脸上也满是泪痕。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就传来了薄奚兰迟疑询问的声音,“陛下,公主的寿宴要开始了,公主府派人来请陛下了!陛下是不是要出发了?”
“好,朕知道了!”薄奚翎不舍的松开魏晋一,担忧的看着她,用指腹轻轻抹去这怎么也流不完的泪,自己的衣角满是潮湿。
薄奚翎悄悄抹去自己眼角处的湿润,恢复成一如往日的镇定与威严,好似刚才那手足无措的薄奚翎只是个错觉亦或是幻影。深吸一口气,薄奚翎打开锦绣殿的门,对着门外的薄奚兰吩咐道:“小兰,你就留在这锦绣殿里,替朕看着魏晋一,她要是醒来了,立马派人告诉朕!”
“是,小兰知道了!”
现在的薄奚翎得梳妆打扮,恢复成一个九五之尊的样子。笑容满面的为薄奚敏主持生日宴会,只是现在的自己居然一点也笑不出来。
薄奚翎走了,心事重重的走了,奇怪的是在她踏出锦绣殿的大门的那一刻,魏晋一便醒了。对于刚刚薄奚翎相拥相泣之事,魏晋一一无所知。所有的记忆都在那梦境之中。轻轻一闭眼,薄奚翎望向自己时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立马浮现在脑海之中。
魏晋一无力的叹息着,背上大汗淋漓,身子乏力的很,如鬼压床一般,魏晋一觉得只能转动着眼珠,望向屋顶,四肢皆是无法动弹。
几步之外,薄奚兰专心的观察着魏晋一,见她毫无反应,心想着魏大人应该是睡的沉了,也稍微松懈了一点,在锦绣殿里收拾着女皇陛下的洗漱用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魏晋一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只是现在虚弱的很。脑袋中似乎所有的神经都搅在了一起,魏晋一头痛不堪。身旁的味道,与梦境中的一模一样,魏晋一觉得自己若是在这锦绣殿里再待上那么一会儿,肯定是要疯了的。
收起自己空洞的目光,魏晋一抓起身侧的衣服,迅速穿戴整齐,趁着薄奚兰出去的那么一小会儿时间里,偷偷从侧门溜出了宫。
今日阳光正好,既不刺眼又暖人心弦,只是这不炽热的阳光依旧把魏晋一照得睁不开眼。魏晋一转身望着那金碧辉煌的薄奚皇宫,心里一阵恍惚,自己穿越而来或许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