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懿弘旭拢眉抬首,面对他的挖苦,迅速反击质问:“你来干什么?”
元懿天德一瞧自己热脸碰上的却是他那毫不客气的冰冷,心中怒意横生,他却只能压制,随即将视线从他面上挪开,错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侧身笑道:“我是听说最近这京城之中出现了一位俊俏的男子,所以就过来瞧瞧。”
他复望进元懿弘旭那宛若寒冰的黑瞳,笑得愈欢,不禁反问:“难不成九弟也是专程来看他的?”
元懿弘旭狭长的双目微眯,眸中又冷了一度,随后嘲意上来,他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回应:“想不到堂堂太子竟有这种癖好!”
空气凝固片刻,初春的寒风如刀子般割在脸上,管家在一旁心中微怵。在外人看来好似度日如年,可实际上没过多久,元懿天德便开了口:“非也非也,别人识不得,可本太子却是心如明镜,”他嘴角上挑,手上停住,故意凑到元懿弘旭的耳边,压低声音继续道,“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本太子一眼就能看穿。”
“你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元懿弘旭眸光微动,忽然记起冉云昕曾经说过的话。骤然间,原本抑制得极好的怒意倏地暴走起来,他一字一句狠戾地威胁道。
元懿天德继续旋起手中的铁球,笑意更甚地言道:“哦?这倒有趣了,我怎么听说你连堂都没跟人家拜过啊?这样算来,你们似乎还称不上夫妻,此时怎的就无缘无故发起火了?”
元懿弘旭见他如此得寸进尺,于是立即压制住自己的心绪,负手而立,眼神如刀地射过去,霸气侧漏地回应:“本王的事好像还轮不到闲杂人等来指手画脚吧!”说罢,元懿弘旭便随即拂袖而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
元懿天德只要一见他这般不把自己放进眼里,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奈何玄刚皇偏偏就是宠他一人,因此元懿天德一直都被他踩在脚下,很多时候还不得不替他提鞋。明明他才是太子,却偏要受他**,一想到此,元懿天德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这也就注定了他终将继续受人压制的下场。
“太子,咱们还去捧冉姑娘的场吗?”过了一会,元懿天德的随从立于一旁,弱弱地问道。
“还捧什么捧,还嫌不够丢人的吗!”果然,不论用怎样的方式去问,他也免不了当一回垃圾桶的命运。缓了缓怒气,元懿天德这才窘迫开口,“本太子今日没了兴致,改日再来,打道回府!”
“诺。”随从应声后,便跟着他讪讪离去,至于回去之后又得挨多少无辜的训斥,那就不得而知了。
******
“美俊”美肤店自开业的这两个月以来,已然打破了京城近百年来的销售记录,并连续两月皆被公众评为了“最佳服务类”店铺,口碑极好。
由于先后推出了“新娘特惠”、“平价商品”、“VIP会员抽奖”以及“每日特价”等活动,美肤店的人气日益高升,旁边的一些饭馆酒店老板也纷纷效仿起来,得到的反响倒都不错。
月底,冉云昕带着账簿去寻账房先生——晏展书,想让他为自己讲解一下这两月的盈余状况,好推算一下自己再开几家连锁店比较妥当。
是日,她来到账房,叩门无人响应,她见门半开,便直接推门而入。然而,此番见到的却是一张憔悴委顿的脸,全然不像之前所见桀骜不驯容光焕发之人。一时之间冉云昕愣住原地,心想,俗话说“岁月催人老”是没错,可他俩才几个月没见啊,怎么竟能沦成这副模样?
“展书兄,”进去的时候,晏展书正一手托腮两眼无神地发着呆,于是冉云昕便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只好揪着他的耳朵大喊,“晏——展——书!”
果不其然,醒了。
而晏展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锐之声惊醒之后,本想撸袖子找来人算账,反正他本来就是算账的,这是他的强项。可当他回过神来,定睛看到的竟是冉云昕之时,他便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连退了足有三米之远,无奈背后抵着墙,他这才停了下来。
冉云昕很是不解地看着他,正纳闷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干嘛见到她跟见到鬼似的躲得远远的。却见他羞着脸高昂着头,略带心虚地责问:“你……你怎么来了?进来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还真是不懂礼节!”
她一听这话,还就越发不明白了,于是立马接招回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倒先说我!”说着,她便一个箭步走到他的面前,而后压低声音,眉梢带笑地问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梦所以才如此心虚?”
晏展书的面上顿时飞起一片绯红,他咽了咽口水,避开她的目光,依然高傲而又心虚地回应:“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心虚呢?”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背后却已是冷汗直冒,赫然一副被人抓住把柄却又似乎越描越黑的样貌。
他那不寻常的举动看在眼里,冉云昕心里偷乐,嘴上却继续保持强势地逼问:“别想狡辩,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白日做梦思着哪家的漂亮姑娘啊?”
冉云昕又离他近了一寸,她的鼻尖几要触上他的,晏展书愈加心跳加速小脸通红,但见他一个闪身,随即正了正自己的衣襟,轻咳几声后这才言道:“什么漂亮姑娘,我晏展书才不会……不会喜欢上谁呢!”
明显的口是心非,可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位姑娘就是冉云昕啊,而他刚刚也确实在思着她,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一幕。晏展书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知道自己的确害了相思病,而且还是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