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焦急的等着国强回电话,等了好一会儿,国强才打来了电话道,“榆林他没事,在刚刚上任的丹迪大酒店董事长那里商量些事情,一下子就回来。”
方琼自言自语的道,“丹迪大酒店的董事长?”
国强提醒道,“你认识的,去过你家里好多次,还吃过饭喝过酒的。”
方琼豁然省悟道,“喔!那个人,他不是一个包工头吗?这么快就成了董事长?”
国强解释说,“榆林给他帮了大忙,收购了整个丹迪大酒店,前几天刚刚当上了董事长。”
方琼仍然不放心的道,“我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陪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国强道,“他的手机当时不在身边,放在办公室刚刚取来的。我的好妹妹呀,男人的事情你少操点心,别去管那么多,在家闲得无聊你就到朋友家走走,你要是觉得不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国强去了一个时辰,榆林就回来了,方琼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也就没有说什么。自那后,榆林时常不回家,方琼忍不住的说道,“你别让人操心,下了班就回家好不好嘛。”榆林说:“男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为了以后的日子,为了孩子上学,为了妻子幸福,女人的责任就是相夫教子,不是要你把丈夫管的死死的。”
方琼见榆林这么说,老大的不高兴,心里很难过,但还是慢慢的接受,总以为自己真的多疑了。一次,方琼洗榆林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口袋里一个小包包,这不是毒品吗!她顿时吓的脸色煞白,感到天旋地转,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榆林回来后方琼指着那小包包问道,“榆林,这是怎么一回事?”
榆林当时很惊恐,随即又生气的说道,“方琼你太多疑了,对自己的丈夫要信的过,今后不要用这种不信任的口气跟我说话。这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问。”他迅速把那包BF装入了口袋,出了家门。
方琼不相信这与工作有关系,她清楚榆林的工作与这BF八竿子打不着边,她无可奈何的看着榆林扬长而去。为了孩子的方琼,几乎每天都是在恐慌中度过,除了认认真真的上班回到家好好的照顾孩子做家务,还要担惊受怕,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让她严重失眠瘦得很厉害,她思来想去还是要弄个明白,怀疑是自己多疑冤枉了榆林似乎站不住脚,榆林一回家总说工作累处于睡眠状态,的确值得怀疑。为了搞清楚榆林是不是吸毒。方琼约国强到了爸爸妈妈家,她冷酷的看着国强说,“你如果还把我当作你的亲妹妹,今天就要跟我说实话,榆林吸了多长时间的毒。”
国强道,“你知道榆林为什么至今仍然是个副局长吗?组织上怀疑他吸毒,要不是他的爸爸,他早就被扫地出门了,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吸了多长时间。”
方琼的脸顿时变的惨白惨白,欲哭无泪的眼里只剩下愤怒,竟然有这么一个助纣为虐的亲哥哥,跟为虎作伥有什么区别。气急之中的她,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早就知道他吸毒了,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就是这样帮我的?帮他瞒着我!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国强对方琼说道:“不是我想瞒着你,而是不敢告诉你,我想劝他回头,他口里蛮爽快的答应,暗地里却还在吸,哪里劝的过来。他爸爸妈妈还悄悄地把他送到省城戒毒所戒过两次都不管用,我根本就管不住他呀,看样子沾上这东西的人十有八九是戒不了的。”
方琼呆呆的看着国强,想了半天痛苦的说道,“既然是死不悔改的一个人,只有离婚了,别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可恶的瘾君子。”
国强睁大眼睛,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离婚!使不得,那可使不得,孩子和你好歹还有他爸爸妈妈照着,离了婚你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怎么生活。”
方琼一股怨气涌上心头,冷冰冰的道,“你不是我,当然不清楚,整天跟一个药鬼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滋味。”
国强此时此刻丝毫没有顾及方琼的情绪,就连平时挂在脸上对妹妹温和的微笑也已荡然无存,冷漠而阴沉沉的道:“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你怎么想,这个事情绝对不允许你说出去。榆林和他的爸爸,你可以不管,自己的孩子不能不管,他正在的读大学,能经得住这件不光彩的事吗?你这么不知死活的意气用事,不仅毁了榆林和孩子,还会毁了大家子。我可不能让你糊来!”
国强恶狠狠的说了一大串,听得方琼软绵绵的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妹妹是个死要面子的女人,只有这样,才能守住不为人知的秘密。
自打那一天起,方琼就如僵尸般度日如年煎熬的生活,白天失魂落魄似的上着班,强颜欢笑,诚惶诚恐的周旋在同事们身边。回到家里的她,一次次忍不住的暗地里落泪,陷于了孤独无援无人知晓的痛苦之中。半个月来她一直失眠没有睡个好觉,一贯爱整洁的方琼变得心不在焉邋邋遢遢,有时候披散着头发直挺挺的呆呆的站在窗前,望着斑驳陆离的街道和小巷,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站累了疲倦了又去躺一会。时而迷迷糊糊睡上一两个小时又被恶梦惊醒,灯光下的自己消瘦的像一根依在没有营养的树上的枯枝,随时面临着坠落的恐惧感。榆林也已经清楚方琼完全晓得了自己的事情,偶尔回到家里也是躲躲闪闪,要么就浑浑噩噩在孩子的床上沉睡不醒,整个家就像没有阳光的森林死气沉沉,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久而久之的方琼痛苦之极把仇恨放到了毒贩子的身上,她发了疯似的跟踪榆林,一定要把毒贩子绳之以法。
一天的半夜三更,方琼听到孩子的房间传来一声吱的响声,她蹑手蹑脚的轻轻开了门,从门缝里看到榆林偷偷摸摸的正忙着出去,便麻利的取了件风衣悄悄的跟在后面。只见榆林像喝醉了的酒鬼,手里拿着电话,跌来跌去不知道跟谁在讲话。方琼看看四面并没有一个人影,万户千门都寂紧地的闭在那里,只有熙熙攘攘参差不齐的门灯,黄黄的在街上投射出几处朦胧黑影,像鬼魅在那里释放磷火似的青光,换着平常的自己说什么也不敢出来的,今晚的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什么也不怕了,一门心思只想抓住那害人的魔鬼。榆林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跟着自己,一个心眼儿的只想快点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要不然的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在什么地方,永远起不来了。方琼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的跟在后面,唯恐榆林发现了自己。一走一跟来到了丹迪大酒店,那里已经有一扇小门为榆林开着,也许是榆林心情迫切,进去了没有关门,方琼警惕的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没有异样才悄悄地跟了进去。
只见榆林在昏暗的彩灯下面上了楼梯,七拐八拐的来到408房间,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开门走了出来,方琼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瞧了又瞧,这不是到自家来过几次的包工头么!国强说过的那位董事长么!我倒要瞧瞧,是不是这个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家伙害了我家的榆林。她屏住呼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睁睁的看着穿着睡衣的男人,站在弓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榆林面前,似乎没有让榆林进房间的意思。昏暗的灯光下,那阴沉沉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的奸笑,只听得他在对榆林说,“榆林,你当我这里是取之不尽的宝库啊!你不知道这东西来的好困难呀,每一次都是弟兄们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搞来的,好难得弄,你怎么这么快就吸完了,越来越厉害了,哪有那么多的给你啊!这是要不少的钱啊,你要省着点,知不知道哦。”
榆林见他只顾说话调侃,心急如焚的道,“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当初是你自己亲口对我讲的,只要把丹迪弄到手一辈子就供着我,现在开始小气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