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跑了好几日。总算是按着路线走到了谷底入口处。
两座山峰相对而立。中间挤出一条狭窄的山道。山道侧面。两道瀑布从天上飞冲直下。溅起的水花常年打湿了山道。浇灌着两旁的花草。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谁也不曾想到。被云雾掩盖的山道尽头会有一片竹林。翠竹环绕。一眼望不到尽头。风轻拂过竹林。叶片相互擦过。沙沙作响。
我松开缰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忽的从马上跳下來。眉眼瞥向舅父。发现他也在看着我。竹沥哥哥率先往竹林里走去。眉眼弯出一个轻松的弧度。微薄的唇瓣上翘一个浅浅的弯曲。“走吧。跟紧我。”
“等一下。”我急忙拉住他。顺道将自己身上的包袱转而挂在他的身上。“包袱先帮我保管着。待会解决了跟屁虫再拿回來。”
“什么跟屁虫。啊……你的意思是……”他恍然醒悟的话还沒有说完便有一批黑衣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与竹林形成了前后夹击的趋势。
他们一路上都跟着我们。奈何我们走的路线都是闹市区。几人一直不肯下手。与第一批被甩掉的人不同。他们明显是受过训练的杀手。行事作风都相当严谨。
我和舅父迫于无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又甩不掉他们。就只好任由他们跟着。也想借由五行阵困住他们。所以才一声不吭的跟着竹沥哥哥來药炉。
“你们是什么人。”舅父单手负于身后。一身紫黑色绣着麒麟纹饰的滚边长袍透露出他身为将才的风范。眸光中露出的深沉与狠戾。是我鲜少见到的。
我很自觉的拉着竹沥哥哥后退一步。顺道将不会武功的他护在身后。
对面的黑衣人沉默片刻。随即抬头盯着我。“把她交出來。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我不禁呢喃。好熟悉的词啊。这声音也瞬间觉得熟悉起來。可是记忆中。我似乎沒有被什么人这样追杀过啊。
“好大的口气。想要她的命。还要看我肯不肯。”舅父转身拔剑攻了过去。按照原定计划。我拉着竹沥哥哥一头栽进竹林之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竹沥哥哥。怎么走。”
“可是。马大人怎么办。”他还在犹豫。但终究拗不过我。开始让我跟着他的步子走下去。
我急忙跟了上去。还不忘解释一下。“这都是计谋。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一定会有一批人追过來的。五行阵应该能困住他们吧。舅父那边。凌国已经派兵支援了。那边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召他回去。索性他就不进來了。”
这是之前他亲口对我说的。要不是有凌**队做强大的后盾。我大概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将舅父留在谷外。
黑衣人触动阵法。竹林里一片鸡飞狗跳。许久之后。动静才渐渐沒了声响。我立马折返回去。几个黑衣人已经被钉成了葫芦串。死相凄厉。让我不忍直视。
“竹沥哥哥。你家的这个阵法未免太毒了点吧。”我不禁汗颜啊。第一时间更新要是我一个不小心走错了。是不是也跟他们串一起了呢。
后者颇为不满的瞪了我一眼。“阵法就是这样。若不能致敌人于死地。要了何用。”
“也是。”我呵呵笑了笑。顺道从他手里接过包袱。动作流畅自如。可刚一转身。吓得险些栽倒在竹箭上。一个黑衣人身负重伤。还依然顽强的举刀向我劈了过來。流畅的刀法在半空中顿住了。第一时间更新许久愣是沒有批下來。。
竹沥在包里掏了半天。随即不知道向他撒了一把什么东西。那人立刻应声倒下。沒有丝毫的犹豫。
或许是因为他手起刀落的那么一点儿犹豫。我和竹沥哥哥一人拖着他一条腿。将他救了回去。毕竟也想搞清楚是谁要我的命。
彼时师公夫妇依然候在草庐外面。一桌子丰盛的……丰盛的素食宴已经摆上桌子了。
不愧是鬼医传人。口味都是那么的诡异。满桌子的素菜中有好几道都是药膳。他们这一家子吃草药就跟吃饭一样。相当的习惯。
“这是什么东西。”姥姥捏起黑衣人的衣角。随即相当嫌弃的扔掉。“外伤内伤集于一身。如今还中了毒。你们捡他回來干什么。”
本來我该唤曹雯墨一声师祖婆婆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毕竟她才是阿爹正统的师傅。然而她这个人就是有点古灵精怪。非说师祖婆婆叫起來又老又难听。死活不让喊。于是我只好改口叫姥姥。虽然也很显老。但是却意外的受用。
“姥姥。他不是东西。他是……”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东西。刚才在外面袭击你们的就是他吧。”说罢。姥姥很爽快的将那人的面巾拽了下來。沒想到他的脸上还有一块铁皮面具。独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我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手轻轻摘下铁面具。“啊……鬼啊。”
一声惊叫。我忙不迭的摔倒了竹沥哥哥的身上。“赵柯。他怎么还会活着。”
“赵柯。”竹沥哥哥拍了拍我的背。自己倾身看过去。手搭上他的腕脉仔细的号起了脉。真是鬼医传人。死性不改啊。
许久之后。他蹙眉望向我。“他中的毒不只是我下的。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说啊。”我急忙又凑了过去。既然竹沥哥哥都这样说了。至少赵柯不食鬼魂。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还有和你当年身上如出一辙的毒。都是出自皇宫大内的禁药。”
关于我身上所中的毒。这么多年來我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听说当年是阿娘中了毒。才会让还在娘胎里的我受到影响。可是太上皇说他爱我娘至深。如何会对她下毒手呢。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回过神來。赵柯已经披着衣裳走了出來。身上缠满了绷带。白色的布带上还隐隐透着猩红的血迹。一只手轻捂着胸口那道最深的伤口。略微喘着气缓步靠近。
我瞥了他一眼。说实在的。当初我和这小子就不怎么对盘。如今他死而复生之后。再见面竟然还要杀我。怪不得我对他脾气不好。这真真是天生犯冲啊。
“原來你真是女子。”他见我不答。也未曾露出怒色。只是不疾不徐道:“难怪殿下对你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