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记一直对叶鸣抱有极大的期望,而且也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正直善良、文武全才、德才兼备的好孩子,所以他自从确认叶鸣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以來,就一直在为他规划一个美好光明的前程,一直在暗暗筹备怎么将他扶上仕途,怎么将他培养成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但是,他万万沒有想到:这个一直令自己引以为傲、引以为荣的儿子,现在却突然卷入了一桩黑社会案件中,而且徐立忠说他一直与那个黑社会头目称兄道弟、关系密切,最令他气恼得是:在政斧决定对那个黑社会头目展开专案侦查时,他还居然來找徐立忠求情,,刚一听到这个情节,他就觉得气往上冲,忍不住一声怒吼,打断了徐立忠的叙述,
不过,在吼完那两句后,鹿书记立即便察觉自己情绪不对,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忠心耿耿的徐立忠发这种脾气,于是,他很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又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借以平息一下自己绪有点不对,你也别放在心上,叶鸣那次打你电话,请你给那个姓龚的帮忙,你是怎么处理的。”
徐立忠定了定神,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首长,我刚刚说了,这事我必须向您道歉,那次叶鸣打我的电话,跟我说了他与龚志超的关系,并说龚志超的事,都是以前犯过的一些错事,而且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惩处,他现在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因为生意竞争的原因,所以有人故意陷害他,想将他整垮,因此,他问我能不能跟相关领导打个招呼,帮助龚志超摆脱面临的不利处境,
“我听到他的请求后,为了慎重起见,就问他与龚志超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沒有什么经济利益上的往來,拿沒拿过龚志超的钱或者是其他大宗财物,当时,叶鸣很坚决地回答我:绝对沒有这样的事情,他帮助龚志超,纯粹是因为觉得龚志超现在已经改恶从善,是一个正经的商人,现在却遭到了别人的陷害,所以想帮助他一把,
“当时,我考虑到叶鸣很年轻,而且又在地税部门工作,结交一些做生意的人也很正常,加之叶鸣又是一个很讲感情、很讲义气的人,而且从他的姓格和为人处世的原则來看,他也不可能会去参与什么违法犯罪的的勾当,更不可能去收受龚志超的钱财,只是,他既然与龚志超关系好,如果龚志超被定姓为黑社会组织头目,多多少少会对他有一些负面的影响,因此,我就决定帮他一把,打了一个电话给省公安厅的郭广伟厅长,请他关注一下龚志超的那个案子,
“郭厅长接到我的电话后,便安排了一个督查组下到k市,对龚志超专案进行督查,督查组组长是省厅刑侦总队队长陈桂天,督查组到达k市后,经过详细调查了解,觉得现在并沒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龚志超组织、领导了一个黑社会组织,而且龚志超团伙近几年也并沒有犯下什么民愤极大、反响强烈的案子,所以,督查组认为现在对龚志超进行专案调查,是一个比较轻率的决定,也并沒有证据说明龚志超团伙就是一个黑社会姓质的组织,
“因此,k市公安局局长梁堂华、督查组组长陈桂天就主持召开了一个案情分析会,会上经过集体讨论决定,改变了龚志超案件的姓质,并撤销了该专案组,
“这件事情,我因为考虑到您比较忙,又对叶鸣比较关心,怕您知道后影响您的心情,所以就一直沒有向您汇报,所以,我现在向您做出深刻的检讨。”
鹿书记一直在皱着眉头听他汇报情况,当他说完以后,忽然问道:“立忠,你刚刚说龚志超之所以被人查处,是有生意竞争对手故意陷害,而且那个对手就是李博堂父子,对不对。”
徐立忠很肯定地点点头说:“对,据我了解,李博堂势力比较大,关系网错综复杂,与很多政斧官员关系很好,上一次k市市委市政斧忽然对龚志超立案侦查,就是李博堂在后面推波助澜的结果。”
鹿书记点了点头,微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然后深思熟虑地说:“立忠,你想沒想过一个问題:那个李博堂,为什么会突然对龚志超发难,为什么在对龚志超发难的同时,又突然把矛头对准叶鸣,开始举报叶鸣的作风问題,并且在网上揭露叶鸣与那个姓陈的女孩子的事情,还有,那个李博堂儿子的举报信里面,还含沙射影地牵涉到了李润基书记,说叶鸣背后有大保护伞,所以叶鸣才敢这样胡作非为,,这到底是谁给了他们那么大的胆子。”
徐立忠有点茫然地看了看鹿书记,摇摇头说:“首长,我比较笨,沒想过这些问題。”
鹿书记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我看,这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阴谋,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盘棋里面,龚志超等人都是一颗颗棋子,而叶鸣就是他们主要的攻击目标,但是,他们攻击叶鸣,也不是最后的目的,他们可能还有更险恶的用心,至于是什么用心,我相信你是可以领会到的,而且,如果我估计得沒错的话,再过几天,省公安厅督查组那个姓陈的组长、k市公安局那个姓粱的局长,都会受到调查,到时候,这出戏会越演越大、越演越热闹。”
说到这里,鹿书记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份“情况汇报”,说:“这个材料,我暂时不批示,等下你退回办公厅,请他们转交秦歌省长和济清书记,让他们批阅,至于叶鸣那里,我估计他还会打电话给你,到时候你就告诉他:这种时候,千万要沉住气,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尤其不能再去找任何领导关说帮忙,如果他心里害怕,你就告诉他:只要他沒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只要他自己行得正、坐得稳,就沒有什么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