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一看,那两个翻滚的工程兵已经停下了翻滚。浑身皮肤泛青,就像下了锅的竹子。眼睛圆瞪着,满是惊恐和无助。看这样子,烈士碑已经竖上了,根本就没抢救的必要。我一看这是中毒的迹象,怎么会好端端的中毒呢?正想着,大忠突然大喝了一声小心,之后一脚就把我踹出老远。我心中大骂大忠这孙子,这一脚没把我肠子都踢出来。
我忍着痛爬起,还没看清状况,一阵哒哒的步枪声又起。大忠大喊:“我操他奶奶的,这是什么蛇?”我一看刚才枪口对着的地方,只见地上躺着一条蛇,浑身通白,好像光洁的白玉。此时身中数弹,都成筛子,死得不能在死了。
我来到大忠身边,骂大忠你他娘的喊就喊吧,用得着下死手?我他娘的肠子差点没给你踢出来。不行,这次你不赔偿老子的精神肉ti损失费,老子和你没完。大忠一听就乐了,说他只剩这条裤子了,如果我要,他愿意赔偿给我。我又骂了一声,忙问刚才怎么了?大忠说,刚才他突然看到从地底下钻出来这么一条白蛇,来到我脚边之后蛇牙都撑起来了,他来不及多想,只能把我踹开。
这时那几个知识份子和那个女兵及剩下的几个工程兵走了过来,我一看糟糕,这次纪律犯大了。当下和大忠立正站定,敬了个军礼后喊道:“首长好!”。为首有一个工程部的连长,问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我和大忠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我们只是路过的,听见有声音所以来看看。反正一番糊弄,算是暂时过去了。
那几个知识份子和那个漂亮女兵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一张张小脸唰白,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脱离出来。我一看事情结束了,正想对他们说赶紧下山去吧,这山上实在不安全。不过还没等我说出口,大忠骂了声我靠,当下从没反应过来的工程兵手里一下夺过一把步枪,甩开枪口就是几个点射。由于我是背对着悬崖,所以看不清具体。我转头一望,只见地上又躺了几条前面的那种白蛇。
大忠大骂道:“他娘的,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我听完心说不对,这附近肯定有一个蛇窝。看着那死成一团的白蛇,我感觉越看越眼熟,心说这蛇我好像在哪见过。大忠用枪把捅了捅我,问我说:“阿国,你说这白蛇像不像我们老家上次阿木老头坟包看见的那种?”我一听,便想起了一件事。
那时我和大忠年纪还很小,那是一年夏天,天气闷热得离谱,站在太阳底下,都能把人烤熟了。突然有一天,村里有人急冲冲的跑到我家找我家老爷子,说村里有一对夫妇死在了山上阿木老头的坟包边上,让我家老爷子过去看看。以往来找我家老爷子的,肯定是一些离奇的玩意。我和大忠听见了,也偷偷的跟着溜了过去。一到山上,首先就看到一对夫妇跪在阿木老头坟包边上。不过浑身漆黑,像是两具枯木,已经死得不能在死了。
我家老爷子在四周转了一圈,突然指着坟包边上的一个点让村里几个壮汉把地挖开。等一挖开,顿时就看见一窝的白蛇在里面蠕动。老爷子一看,当即就让村里面人点上火,把里面的白蛇一窝蜂全给烧成了灰。之后对大伙说,这种东西叫虬褫,只有在极阴地才有,传说是修仙的灵兽。不过这畜生非常记仇,你只要杀了它们一只,那便会无休止的报复,直到目标死亡才肯罢休。如果要根除,那就必须要把它们一窝端了才行。解释完之后,让人又打开了阿木老头的坟,刨开了棺材。这一打开,就发现里面的阿木老头半点没腐,竟然还和死前差不多。一看手指甲,都长得快半筷子长了,当即又让人一把火也给烧了。回家之后,我和大忠软磨硬问,老爷子才给我们说这极阴地专出煞,是万万不能葬人的。如果葬了,那长时间后,势必出僵尸。到那时候,恐祸害一方。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出来烧了它,烧成灰后,在凶都玩完。
想完我心道了一声不好,他娘的,我们这次恐怕也是碰上了这东西。只是不知道蛇窝在哪,我可没有我家老爷子那一身本事。再说我也半点风水不懂,也不知这是否就是极阴之地。
大忠趁这功夫闪到那个女兵身边对她说:“女同志你好,不要害怕,我们是组织上派下来保护你们的。你放心,有我忠哥在,什么鬼玩意都不敢上前来。”我不理胖子继续吹,在平台上来回扫视。这一番地毯式搜索下,果然发现地上被小草遮挡有一个小洞口,约莫也就胳膊粗细。
我来到工程兵连长面前又敬了个礼说道:“首长,发现那边有一个小洞口,我怀疑那下面是个蛇窝。为了劳苦人民的安全,我建议挖开后把蛇都消灭,请首长指示!”
那个工程兵连长我们不认识,平时也就开开会有见过他发过言。我记不得名字,只记得别人都管他叫管连。管连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对剩下的几个工程兵说道:“嗯,人民的安全利益高过一切。我们都去,把蛇窝给端了。”剩下那几个工程兵似乎是新兵,有点不太愿意,毕竟同伴的死相太难看了。不过连长都发话了,那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我们几人围到那个小洞口前,当即开始动手。我让大忠别扯淡了,就站旁边看着。一旦有虬褫爬出来,马上送它归西。一番忙碌,阳光西斜时,我们才挖下去两米多。没办法,手上能用的工具有限,能挖这么多就算不错了。越挖我越是没底,心说然道错了,这下面没有?正想着,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们顺势往下又挖了挖,之后一个东西便露了角。我一看,当场就傻了,他娘的,竟然是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