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洁出门,打车回家。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除了告诉司机目的地,她几乎就没开口。
她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好事。
虽然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但是对于她来说,靳汝森却是不一样的偿。
如果靳汝森跟女人交往了,恋爱了,结婚了,对她来说,是很好的事情。
哥哥是好哥哥,要祝福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苏芮洁就是高兴不起来。
不光不觉得高兴,心里还酸溜溜的,不是很开心。
出租车的速度当然比不上私家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被城市的堵车弄的更加慢。
到家的时候天都完全黑了。
苏芮洁有气无力的跟张婶打了招呼,直接就回房间去了。
张婶见她表情不好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上楼,想要安慰安慰她。
“我没事的,张婶。”
苏芮洁连门都没开,“就是下午的时候睡多了,有点恶心,我想休息一会儿。”
张婶没再多问,就下楼去准备晚饭去了。
苏芮洁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黑乎乎的树林,微微发傻。
等到靳汝森回来的时候,她才一下回过神来,赶紧换上家居服下楼。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嘻嘻的跟靳汝森打招呼。
“我说哥,你去了什么酒吧?”
苏芮洁凑上去,闻到了靳汝森身上浓浓的烟味和酒味。
只是她闻得出来,这味道只是身上的,他的嘴巴里却没有。
也就是说,这是靳汝森为了不让他们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假装弄上的。
她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家里又不会禁止他们谈恋爱,他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一直以来,她都跟靳汝森形影不离的,她以为他对她不会有秘密。
“不要多问了,管家婆。”靳汝森的情绪好了些,看着苏芮洁的时候难得开了个玩笑。
接着他看向张婶,“张婶,给我熬点粥吧。只喝了酒,没吃东西。”
“哎,好!”张婶见苏芮洁也没事了,心里高兴,赶紧把吃的端出来,“我早就熬好了,要不然你们吃一点吧?”
靳汝森看见桌子上的东西刚端出来,就猜到苏芮洁大概没吃饭呢。
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去坐下,我写个澡,一起吃。”
苏芮洁点点头,乖乖坐好。
她看着靳汝森上楼,并没有发现手里有纸袋子。
而且那款项链还挺大的,盒子应该也不小。
他的口袋瘪瘪的,也不像是放了东西的样子。
苏芮洁目光暗了暗,看来他已经送出去了。
靳汝森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接着就下来。
苏芮洁一直旁敲侧击问他去见什么人了,靳汝森直接白了她一眼。
“差不多点吧,怎么那么八卦?还有,明天学校的课我不去上了,要到公司。”
苏芮洁心想,难道那个女的是公司里的人?
不过公司里的人年纪都不小,最小的员工好像也有二十一岁了吧?
靳汝森……难道喜欢年纪大点的?
“那我也去!”苏芮洁嘴里还塞着东西,嘟嘟囔囔的喊道,“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靳西爵皱眉,“什么都不会,过去给大家捣乱嘛。”
苏芮洁哼了一声,“我才不像你好嘛?”
“虽然我没有正经去公司工作过,但是平时爸妈也教了我不少东西啊。”
“而且我早晚都要工作的,现在去又有什么不行?”
“明天你不上课,我到学校去也不会听讲的。”
听见她无赖的说法,靳汝森只能叹气,“你想好,我可不能跟你一辈子。早早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比较好。”
苏芮洁不说话,就大口大口吃东西,就当做靳西爵默认了。
第二天一大早,靳汝森穿戴好下楼的时候,苏芮洁早就等在楼下。
靳汝森笑了笑,“行吧,一起去。”
吃了早饭,两个人一起到了公司。
靳汝森直接进了总裁办公室,苏芮洁想了想,直接跟董启深腻在一起了。
“董叔,你跟我陆阿姨,不打算再生一个啊?”
苏芮洁吃着蛋糕,看着正在忙着整理文件的董启深,问道。
“生了做什么?跟你们家似的,那么一群*害两个?”
董启深头都没抬,“我们家董晓现在就好的很,我跟你陆阿姨都很满足。”
苏芮洁撇撇嘴,“可是一个人多孤单啊,你看我跟我哥,还有我弟我妹,多好!”
董启深看着她,“哟,这是忘记小时候了?每天都得黏糊在一起,不拉着手都不睡觉。”
“啊?”
“你们俩小时候,就是俩小事儿精。亏得你爸妈能忍着,要是我,早就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
苏芮洁皱皱眉,“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呗。”
“你跟汝森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醒来以后人迷迷糊糊的,别的倒是还好,就是以前的事情不太记得了。”
“不过你们俩关系还是一样好,你爸妈觉得也没必要再记起来了,就没多说什么。”
董启深倒是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
小孩子本来就没有什么重要记忆,就算是忘了,也没什么值得遗憾的。
家里没人想要瞒着他们俩,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多说而已。
苏芮洁的表情不好看了些,“是吗?”
董启深整理好了文件,直接推到桌子脚上,“去给你哥送过去!告诉他,这些都得签字!”
既然要签字,那么就得仔仔细细的看了。
苏芮洁看着那一沓子比自己小臂还要厚的文件,吓得缩了缩脖子。
“我哥真可怜。”
“你哥要是不可怜,以后你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行了,送过去吧,他应付的过来。”
说完董启深拿过外套,“我今天要跟你陆阿姨早点去吃午饭,你们两个自己对付一下吧,啊?”
说完,就推门离开了。
苏芮洁抱起文件出了门,到隔壁的办公室里。
一开门,就看见靳汝森正站在窗口。
外面的阳光金灿灿的,透过落地窗射进来,像是给靳汝森镶了一层金子。
看着他那个样子,苏芮洁不知道怎么了,鼻子就是酸酸的。
总觉得哥哥太好了,好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在她身后了似的。
“怎么了?”靳汝森回过头来,看见她抱着文件站在门口发傻,“文件?”
苏芮洁吸吸鼻子,“嗯,董叔说要你都签字。”
靳汝森习以为常的点点头,指指桌子,“放在那儿吧。”
苏芮洁放上去,却没有离开,而且站在靳汝森的身边。
“哥,刚才董叔跟我说,咱们两个十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好像失忆了。”
靳汝森笑了笑,“什么失忆?你电视剧看多了。”
“我记得,当时应该是流行性脑炎。病得时间有点久,所以醒过来的时候人都是蒙蒙的。”
“记忆没有失去,只是不容易记起来,淡了。”
“那不跟失忆一样吗?”苏芮洁看着靳汝森,“董叔说,我们两个小时候可好了。”
靳汝森看着她,“现在呢?现在不好了?”
苏芮洁摇摇头,“也好。”
“那不就行了,”靳汝森揉揉她的脑袋,“都是一样的。”
苏芮洁想说不一样的,她觉得,是不一样的。
但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下个月我带你出去玩一趟,记得不要跟朋友约了。”
苏芮洁哦了一声,似乎不太在意,点点头。
靳汝森看她心事重重的,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