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何必问思量着要如何替胡云解围,就先见一匹马向寺庙那边奔去,又见那位一直老老实实被人辱骂大师忽地倒地不起,随着胡云小和尚们个个拿了手背揉着眼睛哭起丧来。
“我**梦到自己要被小人逼死,给自己弄了灵幡纸钱……如今他果然被小人逼死了,我们要去报官!呜呜!”一个小和尚一边揉着眼睛哭,一边指着方才气势十足骂人男子说道。
何必问走近,踢开地上灵幡,看见上头写是胡云二字,心道胡云这唱是哪一出。
兴许是何必问看着不大像好人,于是那骂人男人拉住他评理,说道:“这位公子,你瞧,果然出门就碰上碰瓷花和尚了,这花和尚觊觎我家侄女美色,想趁着我家老母出殡做些不堪之事,你说说……”
“不必说了,锦王爷就那没建好庙里,你不去跪求他评理?”何必问善解人意地指点道路,一个小和尚机灵地向那边山上奔去,半路又被骂人男人领着人拦腰抱住。
“这可了不得,你们是要杀人灭口呢!”一个小和尚叫着,就从地上站起来,掐着腰弯着身子向骂人男人身上顶去,“我跟你拼了。锦王府舅爷被人下了药都能告状?我们**被人逼死告不得状了?”
那骂人男人冷笑一声将小和尚推倒,随即冷笑道:“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家?如今锦王府正打胜仗,我们家哥儿就领兵替锦王爷打仗呢。”又踢了踢地上灵幡,暗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贵姓贺兰?抑或王?”何必问插嘴道。
“……敝姓司徒。”那人因看何必问穿着华贵,且何必问随从已经跟了过来,就又道:“单名一个简字,敢问公子是?”
“何必问。”
“原来是一家人,”司徒简满脸堆笑地说道,“何公子如今也为锦王爷效命了?我们家尚儿也是。”
“原来是司徒家人。”何必问说道,随即随从里看了看,然后挑个清俊小厮,“你去瞧一瞧胡云大事有事没有。”
“何公子也认识这花和尚?”司徒简诧异道。
“胡云大师出身名门,谁人不知?锦王爷才跟他说了话呢。”何必问淡淡地说道,瞧见胡云一点动静也没有,又见何探花独自一人骑马过来,心知何探花当是楚律、楚静乔那边碰了一鼻子灰才回来,就对何探花道:“探花郎,你来瞧瞧胡云大师怎地了。”
何探花忙翻身下马去看,司徒简不曾料到一直跟司徒灵有来往胡云大师这般有名,脸唬得苍白,忙也看过去,却见何探花伸手试了试了胡云大师气息,又拿了手按了按胡云大师胸口,终于这胡云大师有了反应拿了手按何探花手背上,眼皮子翻了翻,就睁开了眼。
司徒简心道这花和尚要做戏也不做全套,这么会子功夫就醒了,笑道:“胡云大师既然醒了,那就……”话未说完,就见胡云大事握着何探花手,又闭上了眼睛。
“哥哥,这?”何探花蹙眉。
何必问心里吓了一跳,原只是试探一下,不想……只能委屈何探花了,拿了手按何探花肩头,说道:“莫管闲事,你只握着胡云大师手就是了。”
何探花莫名其妙地看向躺地上胡云,左思右想,没想明白这是怎地了。
“我**又死过去了,你赔我们灵幡,还有请大夫给我们**看病,还要亲自去八步寺给主持方丈赔罪,不然我天天佛祖面前诅咒你。”方才撞向司徒简小和尚说道。
司徒简待要冷笑,又顾忌何必问,就对何必问埋怨道:“都怪家中侄女不孝,才惹出这事,家中老母临终留言叫侄女嫁人,侄女不肯,于是惹出这么些是非。”
“你家侄女为何不肯听你老母?你老母为何不早给她定亲?”
司徒简脸色稍变,原来司徒尚父亲自暴自弃后,司徒老夫人就随着他们夫妇居住,待司徒尚父亲过世,司徒老夫人不曾管过司徒尚兄妹二人事;他们夫妇二人唯恐沾上司徒兄妹,日后少不得要替司徒尚出了娶媳妇银子、给司徒灵出了嫁妆,于是就也远着他们兄妹。司徒老夫人日渐昏聩,死前一年多连他们两口子都不大认得,哪里还记得司徒灵,“家家有本难念经,那丫头就是脾气倔才找不到人家,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
“……你我二人去那边树下慢慢说?”何必问见路边有棵大树,又见胡云躺地上不急也不躁,于是就优雅地示意司徒简去树下慢慢聊。
司徒简家根基浅薄很,司徒尚跟随锦王爷之后,他们兄妹二人境遇好了一些,但旁人都知他们叔侄关系淡薄,不肯照拂他们家,于是他们两口子也没跟着司徒尚鸡犬**,不然此时他们夫妇二人也不会急着趁司徒尚不将司徒灵嫁了出去。此时见何必问屈尊降贵地跟他说话,忙激动地道了声请,就随着他去树下将自家侄子侄女种种不孝不肖行径说了一通。
何必问慢慢听他说着,何探花一直蹲着却有些受不住了,将手臂拉了一下,又被地上胡云用力地拉了回去,见司徒简人走得远了一些,就低声道:“胡云大师,可否放手了?”
“放与不放,有何区别?”胡云闭着嘴,说了句腹语。
“放了小生舒坦一些。”何探花蹙眉说道。
胡云道:“舒坦是活着,不舒坦难不成就是死了?”
何探花将自己手用力地拔了出来,然后揉着被握红了手腕,盘腿坐地上,支着头说道:“不舒坦比死了还难受。”
“探花郎有烦心事?”
“关你一个出家人何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探花郎将手递给贫僧,贫僧便能替探花郎看清楚探花郎真心。”
何探花蹙眉,又看围着胡云一圈小和尚目光炯炯地看他,心道又不吃亏,且听他如何胡诌,就狐疑地将手递了过去。
才将手递过去,却听一阵马蹄声传来,扭头,就见楚律、贺兰淳领着人匆匆赶过来。
何必问忙从树下走过来,迎上去,只见楚律方才还因出来放风神采飞扬,此时却眉头紧皱,忙道:“王爷,不是要参观庙宇吗?这么就参观完了?”
“那老……太后气性真大,”楚律咬牙切齿地说道,暗道那老贼婆,当真下得了手,“小篾片出京那日,陛下跟太后说了几句,起了争执,太后一怒之下就触壁绝食……如今是陛下来信请我与五弟大度地上书奏请开启父王墓室,叫那老……太后过世后挪进去。如今是定要叫人回京探望她了。”不然太后就这么故去,少不得他要落下一个不孝名。
“王爷如何能回了京?”何必问忙问,随即不禁了然,暗道瑞王妃已经进了京城,太后三番两次被打脸,若不狗急跳墙来一次狠,她就不是太后了。
“胡云,你起来。你**如今云游到哪里去了?先帝过世时是他给先帝祈福宣经,如今就叫你**去说先帝墓室万万不能开启。”何必问忙扭头对地上躺着胡云说道。
楚静乔马上看见何探花还握着胡云手,哭笑不得地说道:“胡云大师,如今还有急事,不必再替我将话转给探花郎了。探花郎,胡云大师要告诉你话是你是个看似洒脱,实际上步步拾人牙慧,处处东施效颦,被人惯坏了东西,这话是我忽悠你。你叫大师站起来跟父王、干爹说话。”
何探花蹙紧眉头,心里一喜,暗道楚静乔也并非对自己全然无心,待要说话,又见楚静乔别过脸,放开胡云大师手,就站起了身子。
胡云大师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司徒姑娘那边还要小僧调虎离山,好方便她对付她黑心婶子呢。”
“调虎离山?”司徒简吃惊道,随即待要动,又看楚律,不敢对胡云破口大骂。
“你是司徒尚叔叔?”楚律眯着眼问。
“是。”司徒简颤声道。
“司徒姑娘亲事交给王妃处置,你家老夫人赶紧入土为安,若叫本王再听到你们家破事,本王就发配了你们。”楚律此时再也顾不得跟司徒尚妹子避那什么嫌,一来淑妃再不好,也是他母妃,况且又是开启先帝陵寝、惊动先帝魂灵大事,不能不重视;二来,贤淑三个还小,石清妍若是去了京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司徒简心道难不成司徒灵跟楚律确有其事?不敢多想,忙道:“小人遵命。”
“胡云,你说,你**哪里去了?”何必问又催问胡云。
胡云略想了想,说道:“不南边就北边。”
“屁话!”楚律气急道。
贺兰淳忙道:“王爷莫急,开启先帝陵寝,不只是皇家事,此事牵扯重大,一要皇家宗族一团和气地答应,二要僧尼道士勘定风水运势造声势,三要朝臣争先恐后奏请,不是太后一人说开就能开。若惊到大魏龙脉风水,那又给了贼子契机作乱。且太后一旦故去,又要进了国孝期,老夫也要回京处置一些事,待老夫回去瞧瞧。”
胡云接着贺兰淳话说道:“先帝过世后,太后就有心将给先帝看风水定墓室方位人都驱出京城了,只怕如今京中看龙脉人都是太后人,只要朝臣那边答应了,宗族里又无甚意见,太后便能开启了先帝陵寝。”
楚律心里矛盾起来,若是此时不叫楚徊开,朝廷威严何,内乱又要不休――自然,这内乱指不是他们兄弟五个作乱事;若开了,未免又显得他与楚恒无能了一些,毕竟这可是先帝看重淑妃、贤妃表现――这些还罢了,要紧是,他与石清妍必定要有一人回京去。头回子,楚律心里巴不得太后能活个千八百岁。
“胡云,你知道这事?”何必问讶异道,随即心道难怪胡云不京城里待着,反要挂靠这北边寺庙里;开不开先帝陵寝跟他没多大关系,但太后行事实恼人,他站石清妍这边也不想叫太后得逞。
“略知一二,**说,太后京城一日,有些名望和尚道士就要远着京城一日,不然定要被牵扯其中。”胡云打了个佛号。
何必问看向楚律,迟疑地说问道:“……王爷是不是想要知己去京里?”瑞王妃已经去了,石清妍怎能不去?
楚律沉默不语,此时他是万万不能进京,不然贺兰辞、王钰等人都要受制于人,闭了眼吸了口气,没有言语。
楚静乔忙道:“父王,我去……”
“你只是孙女,去不去也没什么用处;你那益阳府少主人名头,自有你三个弟弟,京里就没人信了。”楚律说道,这给太后奔丧事,他与石清妍夫妻一体,势必要去一个。
恰这时,又见一人骑着骡马奔来,那人越过了楚律一行人,又拐过头来,滚下骡马,就对司徒简喊道:“老爷老爷,姑娘趁你不,拿了些律法律条吓唬夫人,逼着夫人失言承认了表少爷早先定过亲,此时那边姑娘虽病得死了,可亲事还没退干净,表少爷就要跟姑娘成亲算是停妻再娶。夫人叫老爷赶紧回去管管姑娘,劝姑娘莫将这事闹出去。”
“停妻再娶呀?这是重罪。”何必问说道,看了眼楚律,又道:“万幸民不告官不究,大事化小就够了。”
司徒简闻言面目狰狞起来,心恨这下人有眼无珠,瞧见了外人还喊出这事,干笑一声祈求地看向楚律:“王爷……”
“滚!”楚律简洁地说道,暗道好日子没过两天,太后又出来兴风作浪。
司徒简忙领着下人牵着马向益阳城滚去。
此时夕阳西斜,寒风吹来,叫人不禁瑟缩起来。
“父王,回王府再说吧。”楚静乔忙道。
“王爷,此事必问再叫人打听打听,若京里未将这一消息宣扬开,王妃便可不回去。”何必问说道,心道此时贺兰辞、王钰大有一股作气拿下亘州府直到金陵**山河,楚徊怎能不心急?
“先将这事瞒着王妃,待探明究竟后,再告诉她。”楚律沉声道,随即有些失神地驱马向前。
“王爷还是告诉知己吧,知己定然会察觉出异样,瞒着她反倒不好。胡云随着必问等人进城,若要回京,就算你**不,你也得找了与你交好和尚道士四处宣扬不宜开启陵寝。”何必问说完,心想这世道当真是百妖群集,连和尚、道士都一个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地躲起来了,寻常人家老太爷墓穴也不是说动就能动,何况是先帝,少不得要寻了道士和尚去宣经做法说些安抚人心话。这些和尚道士不是逆了太后、皇帝心思就是悖了锦王、瑞王意思,若是他,他也躲起来。
楚律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心里不住地咒骂太后老贼妇,就驱马向城里走去。
进了城,已经到了华灯初上时候,胡云一行去司徒家做法。
楚律瞧见路边摆了些灯笼,想到明年正月十五便是一家人看花灯,也要少了石清妍一人,于是吩咐随从道:“将这些花灯全买了带回府。”记起陆参一家三口一同看花灯情景,不由地眼睛一酸,心道明年十五终不能一家团圆。
“王爷――”贺兰淳看楚律如此,安慰道:“老夫也回京,定不会叫王妃受了委屈。”
“指不定她还不用回了呢。”石漠风插嘴道。
楚律摇头笑道:“是本王杞人忧天了。”
何必问见楚律好不可怜,一时也说不出旁,待到了锦王府门前,见自己人迎上来,听他们说了两句,便苦笑着对楚律说道:“王爷,太后见前两次干打雷不下雨没什么效果,这次来真了。”
楚律有些木然地点头。
何探花心道太后竟然**到这份了?进了锦王府大门,又见众人散去,便追上楚静乔,问道:“公主想叫胡云大师劝诫我什么?”
楚静乔要追上楚律,因此脱口道:“母妃说叫我哄着你隐姓埋名试试,看你没了探花头衔,没人知道你是何必问弟弟怎么过活。”说完,就忙去追楚律。
何探花怔住,见众人散去没人理会自己,就去留客天走去。
楚静乔追上楚律,父女二人一同进了蒲荣院,待见祈年、沉水满脸欢喜地迎了出来,就强笑地随着楚律进了屋子里。
还没进屋子里,就听孙兰芝眉飞色舞地说道:“早先姓顾堵门边还耀武扬威,待见到小篾片,姓顾就不敢再说话了。姓甘原拿着架子不见人,后头小篾片叫人捎话给她原封不动地说了那入梦不如梦话,姓甘就服软了,立时出来见人,然后搬了出去。”
楚律走进屋子里,心道太后若过世,便是国孝,贺兰辞也要跟闻天歌匆匆成亲了,“叫你妹子赶着先成亲,成亲之后就将王家管事们赶出去。”
“……王爷,也不用这样急,毕竟是一辈子大事,跟公鸡拜堂,总有些……”孙兰芝心里是想要她妹妹跟吴佩依一样风光大嫁,她那会子一顶轿子就抬了她来,此时想想就叫她心酸,心知自己这辈子再嫁不得,只能将希望寄托妹妹身上。
“事急从权。”楚律说道。
石清妍笑道:“这会子也没什么急事,不用这样操之过急吧?”
“长痛不如短痛,该早早地断了甘棠念想。她父亲毕竟是甘康,若是贺兰回来,又要为难,王钰定会误会贺兰,到时候又是一团乱麻,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王钰不肯误了孙姑娘终生,也会跟甘棠那边了断了。”楚律速地说道。
石清妍看楚律脸色不对,心想难不成自己叫他今日出去松散松散,反倒得罪他了?“也好,兰芝,就这么办吧。”
“是。”孙兰芝很是遗憾地答应道。
待孙兰芝走了,楚律又见石清妍有意坐榻中间,一左一右露出贤淑、贤惠,恰将那谁挡住了,就向她身后看去,见石清妍扭着身子当着那谁,就将她稍稍用力推开,待推开石清妍后,就瞧见那谁裹着一个粉色襁褓,额头上画着桃花,涂了胭脂,头顶上还顶着一个大红模样奇怪绢花。
石清妍见楚律看见她给那谁弄个了个蝴蝶结戴头上,就干笑起来,说道:“闹着玩,我这就叫人给洗了。”说完,见那谁皱着鼻子嚎啕起来,就笑骂道:“小东西,鬼机灵,一下午都乖乖,如今见到亲爹就要撒娇告状了。”
楚律伸手见那谁抱了起来,笑道:“这么一打扮,越像姑娘家了。”
石清妍心知楚律疼爱那谁,见不得那谁受一点委屈,原等着被楚律劈头盖脸地骂一通,不想他还顺着自己意思说笑,心里纳闷出门一趟楚律遇上什么事了。
“母妃,你人家中,没收到京城消息吧?”楚静乔小心地问。
“有个人说有要事,我吩咐翠墨叫他去城外找你们父女了。是什么事?”石清妍疑惑道。
“没什么事,静乔回去歇着吧。”楚律说道,示意楚静乔回怡然楼去。
楚静乔撅着嘴,却也善解人意地出去了,到了外头,瞧见沉水等人依着楚律吩咐将买还有往年剩下花灯都点起来挂了院子里,仰头看了一圈,心里不胜感慨地慢慢走了出去。
不一时,楚律牵着石清妍出来,石清妍出来看了这花灯,笑道:“又不是十五,挂这么些花灯做什么?”才说着,仰头就见天上挂着一轮满月,“是我糊涂了,今儿个果然是十五。”
“王妃对回京如何看?”
“王爷知道了?我今儿个答应了叫窦姨娘她们三个跟着漠哥哥回京。”石清妍笑道。
楚律沉默不语,拉着石清妍廊下坐着,静静地看着花灯,说道:“王妃可还记得你闹脾气留慈航庵时候非要本王去接你不可?好人楼那次也是,本王不去接你,你就不回来……”
“王爷是要休了臣妾吗?不然回忆那些旧事做什么?”石清妍笑道,抱着手臂坐台阶上,眯着眼支着头看向楚律。
“老贼妇自作孽,演戏演过了,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陛下他来信通知你我前去侍疾准备奔丧,你知己也说这事京城传开了。”楚律跟石清妍并肩坐下,就不禁叹气一声。
“这次是真了?”石清妍说道,事不过三,这会子楚徊不是下旨而是写信,只怕是确有其事了;即便没这事,京城里也已经传开了,不管真假,太后有恙,她这儿媳怎么能不回京看一看?
“嗯。老贼妇还要开启父皇陵寝。”楚律咬牙切齿地说道。
石清妍笑道:“王爷还有陛下们想来都跟先帝十分要好,不然也不会屡屡提起先帝,提起了,就要动情。”
“……并非如此。”楚律说道,又接着被石清妍打断话说,“你……”
“我京城等你来接我。”石清妍靠楚律身上说道,“那谁少疼他一点,贤淑、贤惠要多抱一抱。”
楚律不料自己为难话石清妍这般干脆地就答应了,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也不禁红了眼,“有了三个小子后,本王还想着能与你和那三个小子一同去看元宵节花灯,不想……那可恶老贼妇!”
“王爷放心,臣妾替你报仇,就算她这次是假,我也要把她气个半死。”石清妍拿了手搭楚律肩头,轻轻地拍着他肩膀,“别以为我走了,山中无老虎,猴子就能称霸王了。若叫我知道了什么,我就先将那些勾引你妖精直接送到关外给人生孩子去,然后再不动声色地给你去势。京里又没洪水猛兽,谁怕谁?眼下我手上有个谁家阴私都知道一把小篾片,又有贺兰家、何家两大助力,正好去京里将跟石家恩怨了结了,况且,我跟皇帝也有些交情……”
“王妃,别提皇帝那晦气东西。”
“我跟你家老四有交情,跟你家老四媳妇神交已久……”
“你忘了这次要折腾你人就是老四了?要没老四话,你怎需要回京?”楚律失笑道,心想这会子还能逗他笑也就只有石清妍了,反手搂住石清妍肩膀:“……你不会以为本王叫你进京是薄情吧?”
“不会。”
“……那你能不能跟你身形一样表现柔弱无助,靠着本王,叫本王宽慰你一二?”
“我酝酿一下。”石清妍话没说完,眼睛一眨就落下眼泪来,哽咽道:“王爷,你千万不能始乱终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