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说:“张叔,是这样的,您知道郊区那座植物园的诸葛园主吗?还有他妻子的事情。”
张叔点头,说:“知道。这件事在香港也曾热闹过一段时间。这个诸葛,我也听说过,是个很有才气的音乐家。可惜他的妻子却遭遇了不测,成了植物人,至今都没有醒过来。小姐想问的,可是那位诸葛太太?”
柔然点头,说:“我们今天过去拜访,顺便想要尝试着能不能唤醒一下这位诸葛太太,但是我们失败了。我们等着诸葛园主手里的一样东西来救命,而诸葛园主提出必须可以唤醒他的妻子,否则不肯割爱。张叔您知道国外有什么比较权威的专家组或者医疗团队吗?”
我和神棍吃西瓜的动作也跟着慢下来,全都注视着张叔。希望张叔能给我们带来一点好消息。
他摇摇头,说:“有是有,不过我知道的权威和团队,那位诸葛先生也曾重金聘请过,但是诸葛太太却一直没什么起色。最近一顿时间听说诸葛太太的情况有些恶化,部分脏器的功能有了衰弱的现象,所以诸葛先生才这么着急的想要唤醒她。如果再这样沉睡下去,只怕等不了几年。”
我们沉默了。我们能打听到的,诸葛园主肯定也能打听到。而且听张叔的意思,依琳儿也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慢慢去寻找。
柔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张叔说:“不论如何,还请张叔多费心,帮我们留意一下,如果能唤醒诸葛太太的话,诸葛先生一定会遵守承诺割爱的。否则,我的朋友就——”
她没继续说,但是她的眼神却落在了我身上。与此同时,张叔也看过来,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我明白’的神色,然后答应一声,去了后面继续忙。
我们保持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沉默,然后是我笑哈哈的说:“别这么沮丧啊,起码还没到无路可走,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老天也不会看我年纪轻轻就送我去佛祖面前的。打起精神来,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不知道这个没什么意义的鼓励有什么用,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改变现在压抑的气氛。尤其是柔然和神棍都保持沉默的时候,更让我觉得心情沉闷。
“十五说的对,我们还有明天,明天后面还有后天,总是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柔然站起来,说给我们听,也是给自己打气。
还好,大家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了。
神棍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说:“柔然,麻烦你查一下那个管家,我总觉得那个管家不简单。哪里怪怪的。”
神棍的直觉很敏锐,我本以为他已经看那个管家看透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我忍不住斜视了他一眼,但是他还是保持着沉思的模样,看样子他不是随口说说。
柔然答应一声之后就去安排了。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因为心情压抑,桌上的西瓜剩了好多。
我说:“如果,如果真的没办法,我们也不强求,还有其他两样东西呢。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
他漠然,没回答。这让我心里有些难过起来。
此时的神棍肯定在琢磨着可以唤醒依琳儿的办法,否则诸葛园主是不会将龙魂草割爱给我们。那可是他用来救治妻子的良药。去抢,去偷,我做不出来。
“哦,对了,你突然出来,宝根怎么办?”他就这么着急的跟着我出来,到了皇甫家,身上还包裹着春前梅,那么在茅山肯定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给宝根开灵智。难道要别人代劳?我不认为神棍会把自己的尾巴留下来让别人打扫。
他靠在沙发上,好像很累的模样,双眼望着天花板出神,说:“临走之前我教过十七方法,要他练习,等他足够熟练,程俊他们会帮着照看,让他自己为宝根开灵智。”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是十七自己为宝根开灵智的话,可以最大程度的加深他们之间的羁绊,确保宝根安全的同时,十七也能得到宝根的庇护。两个小娃娃,就是两根幼苗,扶持着成长,才能茁壮。
今天算是一无所获。而且还引来了一堆麻烦事。让人意料之外,连雪山天蟾都没办法,难道真的只能祈祷着奇迹出现吗?
回到房中之后,我拿出自己的钱包,这是我来到这边之后买的。很简单,黑色的。钱包里装着一张相片,边缘已经有些发黄了,那是因为我经常拿在手里摸索的关系。但是已经是十年前的老照片了,已经有些褪色了。
照片是我十岁那边在家里拍的。只有我和外婆,当时我穿着外婆亲手做的新衣裳,手里还捏着父亲送来的风车,站在外婆身边,笑得很开心。那个时候的外婆很硬朗,甚至可以去田里劳作。只是现在,我只剩下这一张照片了。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外婆,我好想回去,好想在外婆的坟前磕头,然后守着外婆的墓,等着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所以现在,我对龙魂草的奢求已经没那么重了。或者说,我已经找到了比龙魂草更重要的东西。它就变得没什么意义了。
铛铛——
有人在敲门,我收好照片,走过来打开房门,神棍就站在我的门外。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却不再是那么阴沉了。
我笑了,问他是不是找到什么不靠谱的方法了。他点点头,说:“清风!”
清风?这根清风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指望着那条龙骨过来唤醒依琳儿吗?
他直接走进来,坐在一边。我关好门,走过来。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暂时不方便告诉柔然的事情。
我坐下来,然后听他说:“清风原本是条青龙,虽然现在只剩下龙骨,但是却依然存在着龙息。只要将龙息压缩,然后引渡到依琳儿的身体里,就可以最大程度的激活她的各项机能,80%的可能性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