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余,白昼就沉浸在铸剑房里,跟父亲学习铸剑技术。
他看到父亲身上又添了一道致命伤口,从腹部穿透至后背,加上交叉在前胸的巨型伤疤,全身上下几乎看不到好地方了。
白昼不知道父亲这辈子都经历了什么,但从身上的疤痕来看,似乎从没停止过受伤。
轮到白昼铸造兵刃的时候,开始异想天开,尝试把不同的顶级铸材融合在一起,玄铁,渡鸦之晶,红钢,所能想到的顶级铸材都熔铸在一起。
最后他把一块五颜六色的铁疙瘩递给父亲看。
剑往生看都没看,闷哼一声,“狗屎?”
说实话,这确实让白昼想起大黄拉的屎,虽是事实,但仍然伤心。
白昼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用父亲铸剑炉中的心灵之火,彻夜打造出了一把中规中矩的长剑,剑身长三尺三,由极火神铁做主材料。
材料是他软磨硬泡问父亲讨要的,剑柄缠上兽筋,在柄头安了一个魔石小鬼伸展四肢的雕像,也算是他的一种缅怀。
剑名:荒真。
这便是白昼的剑,未来将要花费三年升级锻造它。
白昼的愿望是把它锻造成大师级武器,就像扶魂剑一样。
等到十五岁成人礼那天,荒真剑将作为最后一项试炼的作品。
完成成人礼后,他会把琥珀石心镶进魔石小鬼的怀里。
每天练剑,吸收天地灵气,学习铸剑,三点一线,生活虽然辛苦,但白昼没有丝毫懈怠。
每天到了傍晚,白昼喜欢在余晖下,坐在海边磨剑,这代表充实的一天过去,享受夜晚缓缓降临的惬意感觉。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
在一次练剑的过程中,白昼的眼睛突然恶化,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他看到的是父亲坚实的后背。
“你醒了。”剑往生并未回头,却知道儿子睁开眼睛。
“父亲,我没事了。”白昼起身,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一样了。
“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战之天眼的影响。”剑往生说。
“父亲,我感觉眼睛不太一样了。”白昼说道。
“嗯,它们应该不会恶化了。”剑往生回道。
“可是为什么?”
“我找了方法,不用担心,儿子。”
父亲温和的安慰让白昼感到安心。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父亲真的治好了自己,这件困扰他的事也无疾而终。
在修养一段时间后,白昼可以随时用灵力开启战之天眼。
开启后,周围事物的运行速度要慢上很多。
只不过这种高消耗能力不容易承受,开启不到十几秒,白昼体内的灵力便透支的厉害。
他的眼睛是好了,但每次看到父亲,父亲脸上都挂着看不透的表情,极不协调,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白昼总觉着有什么事潜藏在表面的平静之下,那种不安如同在清晨透过薄雾望向镇龙山,看不透,摸不着。
没过多久,扶魂剑也到了关键时刻,剑往生带着剑进入镇龙山地带,开始长时间闭关,一消失便是很久,不知何时归来。
白昼在这期间潜心修炼,缓慢提升境界。
碎霸剑诀经过这些年的磨合,早已的炉火纯青。
第一式碎心已经能轻易割断一颗腰粗的小树了,碎骨的威力更强,造出的压力能将大地震开裂缝。
白昼开始把目光投向碎霸剑诀的第三式,碎星。
碎星是碎霸剑诀里最大的杀招,万力集中一点,如流星陨落,毁天灭地。
……
乌鸦栖息在海边小屋的房顶,用尖喙梳理着白色羽毛。
海滩上发生的一切都倒映在它黑色宝钻般的眼睛里。
一个人影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伸展,然后如流星陨落,狠狠砸向地面。
轰的一声,地面出现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坑。
房顶的白色乌鸦扑闪着翅膀,被响声惊飞。
白昼从坑里站起来,看着自己造成的破坏。
坚实的土地像被流星砸出一个巨坑。
这就是碎星的威力,破坏力超乎他的预期。
练成第三式碎星足足花费白昼一个月的时间,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终于成功,而且效果显着。
有了这一招,白昼对将来要走的路更加抱有信心。
......
在镇龙山上的神秘石树下,扶魂剑浮在半空,被白色心灵之火包裹着。
蕴含着天地灵气的石叶像漫天飞蛾,扑进火焰。
剑往生与一位白发苍苍的男人不断将法诀打入剑中,从两人苍白困乏的脸不难看出,这样锻造扶魂剑已经持续了很久,而且还要更久。
......
在世界各处,也正发生能引起天翻地覆的事情。
西蛮大陆,由身高接近三米的蛮族统治着。
在一片原始森林中,蛮族之王的三个儿子骑着巨狼包围了一头巨型棕熊。
棕熊妖兽后肢直立起来,足足有六七米高,即使有着巨人之称的蛮族在它面前也相形见绌。
年长的两个哥哥身强体壮,直接翻下灰色巨狼,手持长矛与狼灵一起冲向棕熊。
最小的那个弟弟留在原地,他骑着一头与众不同的白色巨狼。
看到两个哥哥与棕熊缠斗在一起,他举起长弓迟迟不开弓。
当两位哥哥被棕熊拍伤,长矛也刺进棕熊肚子,双方都筋疲力尽的时候,他射出了第一箭。
射中的却是他哥哥的后背,利矢穿出一个血洞。
伴随着狼嚎和另一位哥哥的咒骂声,他紧接着又射出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
......
在北荒大陆,天启巨山脚下,王母江畔。
两个人对面而战,箭弩拔张的气氛冻结空气。
一位身穿青色战铠,脸带狮子面具的将军卸下背后的长柄战锤,战锤的一面排列满尖锐的宝石,他是天下五圣之一,混元武圣水腾云。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不透的挺拔男人,三十岁左右,身着简朴长袍,身上并无武器,眼睛深处有如无数星辰互相碰撞爆炸,咄咄逼人。
男人以‘剑’为名,是天稷帝国最强之人,也是最危险的人。
“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么,水腾云。”剑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混元武圣水腾云盯着剑。“都说你是天稷最强的男人,连我这圣人都低你一头,但我一直觉得你不够资格,你是围城内的第一剑客,我却是苍天之下的武圣!”
武圣水腾云的锤子神光一闪,王母江的滚滚江水停止了流动。
剑笑了,一柄仙剑凭空出现在手里,仙剑无形,被风吹出淡淡轮廓。“在你把我骗到那个鬼地方后,我发誓,会让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
北荒大陆东北方,枫州境内。
了无人烟的竹林里,有一座简陋小屋。
屋内一位长发凌乱,身着破烂的老头,右手疯狂地掐算推演,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细看之下,老头的嘴被针线缝得死死的,无法说话。
他左手拿笔,在纸上不断挥舞,写下一排排龙飞凤舞的大字:来了,它要来了,黑暗要来了,我的死亡之日就要来了,预言就要应验了。
......
而在东皇大陆,仅剩的三个远古龙子,同时离开巢穴,往北方飞去。
......
身在剑族的白昼并不知道,世界正在发生的一切事件,都在沿着轨迹有序不紊的进行。
看似与他无关,实际都会与之交错。
他的命运轨迹就是如此,真正的宿命,无法避免,在未来等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