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赵大海到医院,上药包扎,拍片固定,而后通知赵大海的家人,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让家里人知道。
看着赵大海父母焦虑忧伤的眼神,向德辉隐隐有些愧疚,可是,纵然事情再经历一遍,他也会这么做的,只是,最后的报警电话应该由自己来打,他就不信,那些二世祖敢对自己动手,自己老子虽然形势不好,无论怎样也是个副科级,暂时还是含金量较高的副科,人脉资源还是有一些的,真要欺负到头上了,也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何逸辰盯着向德辉,虽然极力掩饰,对方脸上偶尔表露出来的愁苦烦闷依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而这些,应该与今晚的事情关系不大。
“遇上什么事了吗?”何逸辰问道。
“……没有……大海这事,我很惭愧。”向德辉掩饰道,今晚找两人出来喝酒,并不是寻求帮助的,而只是借酒浇愁,经过这么一出,愁也浇不成了。
“大海这事,真不怨你。”何逸辰宽慰道,对方既然不说,他也不好多问,有个那么能耐的父亲罩着,能有什么大难事?作为学生,何逸辰并不如何关心政治,安平区乃至新浦镇的政治格局,他自然是不大了解的,也懒得多做了解。
今晚的事情,倒是让何同学重新认识了向德辉,不由得对他有些肃然起敬:“向兄是个心善之人啊。”
“心善有什么用,幸亏你及时赶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向德辉摇头苦笑着,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的身手咋这么好?哪里学来的?”
“……额……小时候……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我坐在家门口的长凳上吃棒棒糖,一位过路的老僧人看到了,说我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硬塞给了我一本《斗转乾坤》……”何逸辰一脸认真地说道。
“……那……啥时复印一份给我吧……我也想好好练练,或者跟你直接学也行……”向德辉知道对方纯粹胡说八道,索性跟着瞎扯一通。
“行行行,到时候你可别偷懒不练哦,你这体格,也确实需要好好锻炼……”何逸辰笑着应承道。
……
终于回到家时,已然夜色深深。
母亲林玉兰还没有睡下,过来关心了几句,便被何逸辰哄走了,儿子安全到家了,林玉兰也能安心入睡了。
今晚这件事,秦雄斌这个花花恶少算是引起了何同学的关注,这个伪衙内,有点无法无天啊,大庭广众的,就敢强拉漂亮迎宾小姐去包厢,他想干什么?平日里这类坏事没少干吧……
何同学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只要没撞到他头上,一般是不怎么搭理的,天下坏人千千万,他又不是救世主,哪管得了那么许多,当然,若是遇上了,譬如今晚这般的,也不介意管上一管。
那个漂亮的迎宾小姐,那家酒店怕是呆不下去了,可以考虑推荐她去自家的翡翠商行,那地方相对纯净点,她那气质,倒也适合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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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区,一处豪华别墅。
秦雄斌正怒气勃发着,两眼瞪得滚圆,叉着腰,在一楼的大厅里走来走去,地上已经摔碎着了好几样物件。事情已过去了数个小时,他却越想越是气愤。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就特么一群废物!废物!这么多个人居然打不过人家一个!老子的脸都特么让你们丢光了!”
辉子、死肥鸡,还有其他几个青年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好几个人的手臂上都缠着绷带。
何逸辰下手把握了分寸,你们既然让赵大海左手手臂骨裂了,那么,你们就通通骨裂吧,于是乎,除了因蛋糕砸中鼻子,最先退出战圈的辉子和死肥鸡两人,其他的几个统统打成骨裂,且统统都是左手手臂,连骨裂的位置都相差不大。所以,站成一排的几个人,咋看过去还挺整齐的。
“……秦哥……”死肥鸡硬着头皮说道,“……这事儿……真……真不怪哥几个……哥几个……已经尽力啦……主要是……那混蛋……下手太狠了……哥几个还没反应过来就……”
“狠你妈个鸡扒毛线!你特么混社会这么久,居然跟我说你没人家狠?打不过就打不过,扯这些乌龟儿子咸鸡蛋有个屎用……”秦雄斌怒目圆瞪,破口大骂。
“……”死肥鸡不敢说话啦,他也憋屈啊,他们几个又不以打架斗殴见长,而对方明显是个练过的,打不过很正常啊……再说了,凭着他们这些人的家世背景,从小到大,又有几个被他们打是敢还手的?昨晚那个完全是个例外好吧……
“查清楚了吗?”秦雄斌骂累了,转头看向一旁的辉子。
“……查清楚了……查清楚了……”辉子赶忙接口说道。
“什么人这是?”
“七中高中部的一个学生……好像叫什么……何逸辰……对……何逸辰。”
“……高中生啊……有什么背景或后台之类的吗?”
“……他爹是个开小超市的……他妈就是个农民……最大的后台……应该就是……向德辉那小子。”
“草他妈的,这么一个无权无势无钱的‘三无人渣’居然也敢来惹我!真当老子是泥捏的?”秦雄斌再一次怒气勃发。
“……”辉子、死肥鸡等人赶忙挺直了身体。
“马上组织人手!马上组织人手!给老子打回来!”秦雄斌咬牙切齿着,两眼烧得通红,“你们不是嫌没人家狠吗?去找些狠的来,越狠的越好,特么的看看到底谁更狠!”
“……是是是……”辉子连声答道,“……我手头上有几个刑满释放的……还有要钱不要命的……”
“你去叫谁我不管,我只知道,要废了这小子的双手双脚,再打断他三十根肋骨,让他跪在地上给老子的趾头……”
“……好的好的……”
一旁的死肥鸡那张大肥脸憋得通红,他很想问问,人身上好像只有二十四根肋骨,怎么才能打断三十根呢……还有,手和脚都打断了,怎么才能让对方‘跪在地上’……可马上,他又被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困扰住了,不无担心地道:“……那个……秦哥……是不是……是不是……太狠了点……会不会出事……”
“出你妈个大头事!”秦雄斌操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