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防盗章的小伙伴是购买比例不够,等12小时再看最新章吧他也不去换官服,穿着一身凉爽透气的细葛道袍加木屐,就作匆忙状迎了出去。
严昭也很识相的没穿太子常服,身边只带着三五护卫,见姚汝清匆忙而来,还笑着抢先扶住他,不叫行礼,“姚相免礼吧。我不请自来,多有打搅,姚相勿怪。”
姚汝清连称不敢,转头介绍弟弟,“这是舍弟,光禄寺丞姚汝平。”
姚汝平刚刚已经行了一礼,这会儿便又再次深深一揖,严昭伸手虚扶一下,笑道:“免礼。两位这打扮,莫非是下河捉鱼了?”
“让殿下见笑了。”姚汝清见太子一脸轻松笑意,说话便也随意了一些,“寒舍中有条溪流穿过,方才臣与舍弟正在垂钓。殿下今日怎么有兴致往城外来?”一边说着一边把严昭引进庭院深处一间水阁。
水阁四面通风,地板下面有活水潺潺流过,阁内还堆了一小盆冰山,一进去就觉凉爽无比。严昭深吸口气,刚刚被烈日暴晒的苦楚终于缓解,回道:“是父皇昨日突然想起陵寝不知修的如何了,打发我去看看。我一早回返,赶到此处又饿又渴,实在等不及回城,听说姚相别院在此,便冒昧前来打扰。”
姚汝清听了,看一眼姚汝平,道:“哪里,能得殿下亲临,实是蓬荜生辉。阿平,你去厨下吩咐一声吧。”又问严昭,“不知殿下口味,可否麻烦殿下遣一位随从同去?”
严昭便向门外吩咐一声,一名护卫即随同姚汝平离去。
姚汝清接过侍女烹好的山泉水,亲自动手为太子点了杯茶,叫侍女退下后,才道:“陛下怎地突然想起勘察陵寝?”
“大约是病中多思。”或者有什么事不想让他知道,特意把他支出去。严昭心里很清楚,他这个皇帝爹越到这种时候,越不会信任他,一直拖着不肯处死废后吴氏,不就是为了牵制他吗?但皇帝陛下终究会知道,他死后能托付一切的人,也只有自己这个让他不安又厌恶的儿子而已。
想到这里,严昭唇边笑意就加深了些,他真的很想亲眼看看皇帝陛下见过他带回来的人以后,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并不打算跟姚汝清谈这些,他今日是为了阿栀来的。
喝完茶,严昭接着说道:“其实父皇龙体并无大碍,近来天气炎热,又因废后所作所为怒火攻心,一时肝火上升,才夜卧不宁、食欲不振,太医说,清清静静的养一养,至多十天半月,也就好了。”
姚汝清立刻露出安心之色,附和道:“正是如此,陛下洪福齐天,想必很快就会痊愈。”说着话,又给太子点了杯茶。
严昭道谢,然后开门见山道:“听说今日是令嫒生辰?宫中不宁,倒连累的令嫒及笄礼也没办成。”
姚汝清给自己斟茶的手一顿,却没抬头,仍看着茶碗答道:“殿下说哪里话,左右小女旧疾尚未医好,不急着议亲,及笄礼明年再办也使得。”
这是严昭自己说过的话,所以他对这番婉拒之词早有准备,“说到令嫒旧疾,我就更惭愧了,本来是我荐了刘太医的,没想到……好在我另有准备,已寻访到另一位民间名医,派人去接了,最迟七月中到京。”
“……”姚汝清怎么觉得自己家有一种被黄鼠狼惦记上的意思呢?
黄鼠狼下一秒就露出了真面目,“其实,我这次来,还另有一事相求。”
姚汝清打点起精神,正色看向太子殿下,道:“不敢当,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严昭坐姿端正,神态诚恳,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严昭想求姚相将爱女下嫁于我,我对令嫒一见钟情,愿余生只与她一人相厮守,若能得姚相允可,姚氏即为严昭的亲人,从此与严氏共富贵。”
姚白栀到吃午饭时才听说太子来了,“陛下不是病了吗?太子殿下怎么不在宫中侍疾呀?”
来给侄女庆贺生辰的姚汝宁也说:“就是呢!难得没有人从中作梗,太子殿下怎么不趁机多与陛下亲近亲近?”
emmm,这位姑母还不如王氏有政治头脑呢,姚白栀心内摇头,吴皇后都被废了,二皇子也因为之前殴伤三皇子一事被幽禁宫中,三皇子是个病秧子,皇帝陛下自己酒色财气了十几年,身体早掏空了,作为众望所归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太子殿下这时候用得着亲近皇帝?
皇帝又不可能立刻把皇位让给严昭,他亲近这个害死自己母亲的人干嘛?有那时间,不如用来学习处理政务呢!哦……姚白栀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也许太子就是来跟她爹套近乎,提前熟悉朝中事务的吧?
“我也不清楚,相爷除了叫谦儿出去拜见殿下,一直没传话进来,估计还在陪殿下用膳。”王氏答道。
边儿上自己拿筷子吃饭的三少爷叔诺有点儿没精打采,嘀咕道:“我也想去拜见殿下。”
姚白栀听见,笑问道:“你也想见殿下呀?那你见了殿下想说什么呀?”
“我……”叔诺皱起小脸想了想,“我就说……很仰慕太子殿下的才学!”说到后来,他不但舒展开了两团圆润脸颊,眼睛都亮了起来。
姚白栀被他装大人的样子逗笑,赞道:“我们诺儿真会讲话呀!”叫丫鬟给他夹了个他喜欢吃的肉丸子。
因为苗逸飞干的那事儿,姚汝宁有些日子没来,见姚白栀和弟弟这么亲近,很有些惊讶,但这是好事,她便也笑道:“是啊,诺儿小大人儿似的,还真像你二叔小时候。”
姚汝平的妻子文氏也带着孩子跟丈夫一起来了别院,闻言笑道:“小姑就别给我们老爷脸上贴金了,小时候我也不是不认识他,他哪里比得上诺儿懂事?”
文家与姚家还有姚白栀的生母贺家都是世交,文氏与丈夫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因此姚汝宁听了她的话,便笑道:“啊哟,二嫂你别光记着二哥调皮捣乱嘛,他也是学过大哥的少年老成的。”
文氏一笑,没再多说。要是原来的大嫂还在,多聊聊当年事,自然别有趣味,但王氏是续娶的,自己几人的少年事她插不上话,而且说多了,难免提到贺氏,不如不提。
她没接话,姚汝宁近来在兄长家里也不如从前自在,便也不再说话专心吃饭。一顿饭很快吃完,众人各自休息,姚白栀带着两个堂妹刚回去住所,还没等换衣服,就有姚汝清那边的侍女来传话,说相爷请大小姐去前面水阁说话。
侍女传完话,还特意打量了一下姚白栀的衣着,提醒她戴个帷帽遮阳。
姚白栀就问:“怎么叫我去水阁?太子殿下走了吗?”
侍女笑着摇头,也不知是说没走,还是她不知道。
于碧珊就上前两步,扶住姚白栀道:“既是相爷派人来叫,大小姐便去吧。太子殿下,大小姐也见过的。”
松风也取来了帷帽,给姚白栀戴上,陪在她身边,一起往前面水阁去。
姚白栀不得不去,路上却难免嘀咕,什么鬼?难道太子来访,目标不是丞相爹,而是她?真是大意了!这些日子宫中大戏连台,太子没再向她发起攻势,她每天听着于碧珊讲故事、说宫中八卦,别的什么也不用干,只顾吃吃喝喝、耽于享受,革/命/意志被瓦解个七七八八,竟忘了太子对她的好感度是满的!
好感度满了,那就是真爱呀!谁会轻易放弃真爱呀?她还看宫中热闹、还担心太子呢,怎么就没想到这可能是太子一手策划的,只为尽早除掉皇后,他好无后顾之忧的来攻略自己呢?
如果是这样,那太子为什么一开始就对她好感度满了,似乎就有答案了。他要么也是任务者,知道剧情发展,才能灭皇后灭的这么得心应手,而且系统比自己的还要高级,能够蒙蔽小安的好感度检测,并迫使小安关机;要么,他就是重生的。
太子殿下当时没把苗逸飞打出去,只是赶出去,姚白栀真心觉得已经很有风度了。
这时姚宁馨也听说了流言,心中很不安,太子就带着她一起去见原主,说散播消息的人显然是要挑拨得东宫不宁,如果太子妃真的相信就中计了。又问是谁把消息告诉她的,原主见他们并肩而来,看起来十分般配,心中酸楚,哪会相信太子的话,更不肯说是谁,太子急了,直接把她身边的人都拉走问话。
这一问就问出了江采青的事,太子当时就要把江采青打一顿、赶出宫去,原主听说,赶来阻拦,她这时十分依赖江采青,几乎以死相逼。太子刚见识过苗逸飞的白痴,又见原主也这样不分是非轻重,心彻底冷了,深深后悔娶了这个妻子。
最终他没把江采青赶走,却打断了她两条腿,并且不许太子妃身边任何人出东宫一步,太子妃本人……自然是又病了。
太子习以为常,并不去看太子妃,还干脆把东宫内帷事务交予姚良娣打理。这么一来,外面又开始传太子妃失宠,姚汝清得不到东宫内的消息,自然要找机会敲打太子,他找的机会特别敏感,正是群臣促请嘉泰帝给二皇子封王,让二皇子就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