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青的心都猛地抽紧了……但进来的却是之前那位服务员。
“抱歉刚才我把拖把忘在这里了……”服务生满脸讪笑看着我们,汗水都流淌下来:“呵呵,你们……忙着呢。”
刘青虎这个脸不知道说什么,怒视着他。
被绳索紧束缚住的我厚着脸皮点点头:“恩啊,还有事吗?”
“没有了没有了!注意安全哦。”服务生失魂落魄的瞄了我一眼,又瞄了刘青一眼,转身出门的时候撞到门框。
“赶紧结束吧,明天把你送到医院,我算是解脱了!”即使是刘青这种女汉子,也是觉得尴尬不已。
说把她狠狠摔上卧室的门,但门调皮的反弹开了一条缝。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我跟刘青第一次住酒店,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好久没有体会到被束缚的感觉,我稍稍感觉有些不适应,刘青这丫头看来是被我惹恼了,下手绑我的时候没轻没重!
最要命的是我的一只手腕被压在了身子下面,时间稍稍一长就感到非常酸麻。我竭力扭动身躯,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没有成功。
刘青已经睡下了,难道就因为这点小事把人家叫起来?我真张不开这个嘴。透过门缝我甚至可以隐约看到她在脱袜子和裤子,那场景让我瞬间热血往脑门冲。
好在绳子的韧性不错,经过我一番努力之后已经松松垮垮。看来刘青的警惕性还是不高,这绳子我要想要挣脱应该不是问题。
绳子松垮了,我身心也放松下来。那我的第一次四星级酒店体验,居然以这种方式告终。
但回想一下我刚才扭曲的**和丑陋做法,真有点瞧不起自己那德行。幸好是发病状态,或许跟自己真实人品无关……
现在我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宽慰自己,替自己洗白。没想到这个病如此恐怖,居然让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丝毫没有记忆,真是太吓人了。
我现在越来越对自己以前的一些做法感到惶恐:莫非,家乡的院长也并非所谓的杀人狂魔?一切都是自己搞出来的……天哪。
我现在明白之前局长为什么坚持让身强力壮的徐强陪我来看病,莫非他心里也明白我真的有问题,只是碍于面子或者……
还有多少事情是被我误解的呢?
里面的卧室熄灭了灯,刚才那张床上躺着刘青。
我清晰记得刚才拥抱抚摸那女人的感觉,那种触感和手感,真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吗?
刘青也真够大胆的,若是换了其他女孩早就哭叫着要报警抓我,或者直接把我从楼上推下去了。
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选择相信我,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是想的事情太多了,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多的一幕一幕的在脑子里放幻灯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一群少年,正在嬉笑打闹。
我看了看表,正好十一点多的时间,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学生下晚自习的时候,这些小孩子被压抑了一天又一天,难得的一点自由的时间宣泄一下很正常。
但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下面这帮小孩子骂骂咧咧的,甚至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的绳子居然自动脱落了——已经太松垮了!
来到窗前我看到下面有一群半大孩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黑压压聚作一团,身旁摆了一大堆歪倒的单车。
这些孩子放过学不回家,聚在这里做什么?
我有些诧异,而是说现在孩子的课业负担都很重吗?怎么还这般悠闲?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学校的作用,其实人在学校能学的知识很有限;能学到这些知识能用到的,更有限度。
学校的最主要的作用,其实还是把这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禁锢的固定场所内不让他们惹是生非。这些头脑冲动不知深浅的半大孩子,做起事来最没轻没重。
我试着压抑自己的脾气:都是些小孩子吧,或许闹闹玩玩就走了。
但他们似乎对酒店前这块地方情有独钟,嬉笑打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并且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我很奇怪酒店的服务人员为什么没有出来阻止他们,更是奇怪其他的房客为什么没有反应。
找个四星级酒店就像墓地一样,死气沉沉寂静无声。
我给客服打了个电话,出乎意料的是客服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你好先生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底下那帮孩子在干什么?太吵了吧?我都睡不着觉了。”
“很抱歉先生,我现在就替你解决问题。”服务员并彬彬有礼的回答让我十分满意,随后我在窗前再往下看。
只见一个高个子的服务生缓步走了出去,对着那帮孩子指手画脚说了些什么。
我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晕的半大的孩子似乎很恼怒。还有人掏出车锁链威胁服务生。
看到这里我心猛地一紧:这帮熊孩子还真不好惹!早知道不给人家服务生添麻烦了。
那个服务生竭力表现的很镇定的样子,到我站这么远都能看得到,他的小腿肚子在轻轻发抖。
这帮孩子有七八个人,虽然不如成年人那样强壮有力,但足以用数量优势压倒你。
我听徐强黑子讲过他们追缉那个随即殴打路人的少年犯罪团伙,以他们的话来说:那帮生瓜蛋子,比最老练的犯罪分子还能对付。
老练的犯罪分子就算是杀人犯也有清晰的理由和动机的,或是仇杀或是见财起意,或是为了争夺权力地位……而这些小崽子或许就为了自己寻开心而杀掉一个素未谋面的路人。
我已经开始穿衣服,打算下去帮服务生一把,当然下去之前要叫上其他的服务生,通知这里的老板和警察。
毕竟我也不是一个打十个的叶问,面对这些未成年人很是棘手。
但没等我报警电话拨出去,只见那帮小孩的头头往前站了站,一只手按在服务生肩膀上,嘴里不知道嘀咕些啥。
服务生明显是怂了,双手交叉握在小腹处,腰弯了下去点头哈腰也不知说了什么,最后他那个动作让我如坐针毡——他居然朝我的房间的位置,用手指了指。
一瞬间所有少年都朝我这边望过来……
站在窗前的我毫无防范,当即愣在那里。
一片寂静中,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猛烈跳动——不是吧?我会怕这些小孩?
突然我意识到这一点,大大方方把窗帘拉大一点。
这个举动似乎触动到这些少年敏感神经,几个人抄起车锁就要往门口冲。
但他们的头头——那个穿红色运动服的小子拦住了他们,对着我轻轻点了点头,走了。
这帮小子在呼哨声中骑上车子呼啸而去,就像暗夜里翱翔的一群乌鸦。
“你又在干什么?”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轻唤,吓得我几乎屁滚尿流。
只见穿着睡衣的刘青睡眼蓬松站在我面前,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
“没干什么,一帮小屁孩老是在楼下吵吵,被我撵走了!”我大汗淋漓,省略了最不光彩的部分。
“我没问你这些我是问你身上的绳子是怎么开的?”她的一双眼睛像刀子,又像是探照灯……
我百口莫辩:“呃……这个……我也……”
还没等我一句话说完,迎面就挨了一记重拳!
这记重拳让我下半夜没有再失眠,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我这才发觉,自己是躺在地板上睡了下半宿。冰冷坚硬的地板让我腰疼得要命,几乎有点站不起来的感觉。
“刘青,刘青!?你也太狠了吧?”我气急败坏的抗议,谁知压根没人搭理我。
环顾左右,只见有个人站在窗帘前,大半个身子都隐没在里面,只剩下一双穿牛仔裤修长的小腿。
“你在干嘛?”我莫名其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又重新被捆绑好了。
站在窗前的刘青没搭理我,似乎在专注于观察某种东西。
“你到底在干嘛我在跟你说话呢!”我有些生气了,尽管之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这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吧?这是要做什么?
“下面这些小鬼在干什么?你昨天干了些什么?”听刘青突然转过头来,很严肃地望着我:“你过来自己看吧!”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站起来?”
刘青嘴一撅,很不情愿的给我松了绑,最后还不忘狠狠威胁我一句:“当心点儿,在犯病我还像昨个一样治你!”
我没心情跟她斗嘴了,因为直觉告诉我下面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酒店下面站了黑压压一大片人,都是十**十七八的小孩子,还有一些是大概十五都不到的孩子。
令人吃惊的是这帮孩子手里都攥着各种开过刃的匕首,砍刀,还有人手里拿着黑色橡胶棍棒,后面是一大片歪倒的单车。
虽然身为警务人员,但我承认自己有点被吓尿了的节奏。
“我认为他们是冲你来的。”刘青扭过头来鄙夷的看我一眼:“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孩子手里举着个牌子,上面清晰的写着:“206房间的傻逼下来!”
那正是我们的房间号,在刘青冷飕飕的目光注视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穿好衣服:“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马上?”刘青冷笑一声,抢先一步出了门。
酒店里其他旅客见了这阵势都吓的贴墙边走,刘青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我撵都撵不上,在后面赶紧喝道:“跟你没关系,你瞎掺合什么?”
但刘青就像没听到一样,快步走到那个穿红校服的小子面前。
那帮小孩看上去盛猛无比,一见真的有人过来还是露怯了,纷纷后退半步。
其实别说他们这种小屁孩,就连大老爷们见了刘青这母夜叉发威的气势也忌惮三分。
“你是这帮小孩的头啊?”刘青的声音,冷的像黑白无常。
“怎么滴?大妈?”红衣小子装模作样抽了一口烟,突然瞪大眼睛:“是他,是那个混蛋昨晚伤我面的!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