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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梵玖言笑了笑,摆了摆手。
还是来到了早餐铺子,这个铺子其实就是祈金莳买粥的那个。
由于老板家庭并不富裕,所以粥就从清晨一早卖到晚上,除非有城管,不然还是挺靠时间的。
“给,提前准备好了清汤面。”
老板笑呵呵地给安秋迹端了过来。
比起梵玖言,安秋迹可是一日三餐都锁死在这里。
老板也没见过一个人能一直在这买一碗面条。
但凡看到他,就习惯性地盛一碗热乎乎的面条。
“谢谢老板了。”安秋迹放下纸币,顺便多买了一碗豆腐脑。
梵玖言低头看到一大锅白米粥。
“老板怎么做了这么一锅米粥,米降价了吗…”
“呵呵…才不是,”老板把手上的水珠擦了擦,端过来豆腐脑递给梵玖言。
“昨天遇到一个姑娘打劫,非要买一碗米粥…”
“哦?”安秋迹挑了挑眉,“打劫米粥?你确定不是打劫你的钱?”
老板叹了口气,一脸愁容。
“主要是那会儿正好有城管,这条路就我一个人没走了,还被她给拦截了。”
“可能你家的米粥好喝吧,哈哈。”安秋迹笑着说。
“不是,女孩子家家的,拿着个锥子抵着我,逼我盛一碗粥…我可真是见到比城管还可怕的祖宗了!”
老板怨怨地念叨着。
梵玖言沉思了一下后,端着豆腐脑也坐到了安秋迹旁边的凳子上。
“怎么就发烧了?”安秋迹喝了几口面条汤,轻声问。
“不知道。洗澡后就容易…”
“容易感冒。那你怎么发烧了呢?”
安秋迹对常识性问题回答地比较快。
梵玖言没有做声,他也不知道。
更不想让这个老好人关心这关心那的。
“你是真用血替了,所以抵抗力降得如此之快,是吗?”
安秋迹放下筷子,凝重的表情和他清秀的面容格格不入。
“安,你好烦。”
梵玖言轻轻笑了笑,自然的把话题绕开。
清晨的暖阳很早就升起了,洒落的光芒在梵玖言的肩头,撑起慵懒和惬意,照射着墨蓝色的发丝和高挺的鼻梁。
“好吧,我烦。”安秋迹不再看他,也没有多问。
“打球吗?”梵玖言倒了点韭黄,另一只手撑着下颌。
“不打。”安秋迹拒绝,“真把自己当人类了?”
“今天不上课。”梵玖言笑了笑,递到嘴里一勺豆腐脑。
“那约会去啊,找我干啥。”
安秋迹夹起面条,没好气地回应了他一句。
梵玖言眯着眼笑了笑,真是个没情趣的家伙。
不过他的生活很平淡,很自然,也并不是无趣。
只是生活习惯,一直按部就班,丝毫不乱。
并不像自己,时刻活在难捱之中,复仇之中,每分每秒都要想着血族的未来。
“对了,安。”梵玖言向他坏坏地笑了起来,“你对祈儿,也有意思。我看出来了。”
安秋迹的脸噌的红了起来,他忙放下筷子摆手。
“不敢,不,不是,没有的事。”
她是你的女朋友,也是祈校长,她的哥哥也大有来头,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和自己建立什么联系呢…
脸红的原因是安秋迹想起了资料室的一幕…
“你真是啥都藏不住的家伙。”
梵玖言微微抬起眼眸。
墨蓝色的眸子,直接看穿了安秋迹的心思。
像是一片能看透他的欺骗和撒野的海洋,不由分说就能淹没他…
安秋迹收起大有破绽的表情,没有多说。
“没关系。”梵玖言轻声道。
“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祈儿,你也可以追求她。”
安秋迹皱了皱眉,吸血鬼都这么可怕的吗,喜欢上一个人还邀请别人和自己共同喜欢…
当真不吃醋吗…
“你胡说什么…”
安秋迹拿筷子点了点碗沿,修长的手指简直比古典风雕镂的筷子还精致。
“你听不懂我意思?我是说…”
安秋迹抬头,皱眉。
看这家伙认真的神情,这本是听起来玩笑的话,显得一本正经。
“你…不喜欢祈校长了?”他问。
梵玖言马上摇头,“不,相反我很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就要给她更好的生活。”
安秋迹,你们人类的生活…
平静安逸,纯朴并可以为了更好的生活去打拼…
不是所有人类的生活是这样,而你的,确实是这样。
“我是说,给你个机会当我的情敌,哈哈,有对比,祈儿更能感受到我的好。”
梵玖言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安秋迹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梵,你也很烦。”
“这不也是难得看到安老师发情…”
还没说完就被安秋迹猛放筷子的声音打断了。
“发个锤子…”
安秋迹拿起装着褂子的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浪费,还剩半碗面条…
梵玖言实在是受不了安秋迹有时故作认真,其实骨子里还是个不怎么成熟的人…
大概是那种医学上的高材生,爱情上的傻白甜…
不过回过神,他的豆腐脑也索然无味了…
目光深深地看着阳光映在木制桌子上的剪影。
他越看越喜欢这阳光。
他必然不会把祈儿让给任何人…
只是他仍然记得祈儿脚背受伤在医务室时…
安秋迹,确实是个细致的男人,耐心地给她处理伤口。
那一幕,还回荡在梵玖言的眼前…
而那个小伤,还是自己带给她的,梵玖言眉头一蹙,祈儿…
真怕,不能用尽全力对你好。
真怕,还会一不留神伤害到你。
目光扫过那一大缸的米粥,老板生怕买粥的人把粥卖光,他怕今天那个女侠还会挟持他…
梵玖言勾了勾唇。
祈儿能这样为他,他已然很满足。
安以濛看到吃早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墨蓝色的头发,思忖的神情,冷冽的气质…
“梵哥哥。”安以濛轻声喊了一声。
梵玖言抬起头,一看是安秋迹的妹妹,他笑了笑。
怎么哥哥刚走,妹妹就来了…
“你好啊,以濛,怎么不去…上课?”
安以濛摆了摆手,坐在了安秋迹刚离开的位置上。
就连书包也放在了安秋迹放包的位置。
“好烦的课,听的耳朵疼…”
听她抱怨,梵玖言挑了挑眉。
“那怎么不让你哥给你看看耳朵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