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之前在山顶俯瞰之时,感受的即视感,再次卷土从来,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虽然完美地执行了自己之前所拟定的计划,却也无法抹去心中莫名的异样。
而且,随着二人对话的进展。
不断的新信息被获取。
心中分析的结果,却令他愈加地模糊而又清晰。
理性渐渐与感性重叠……
朦胧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殷寒越发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显然并非如自己想象地那般简单!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我好像有些迷路了。”
殷寒眨了眨眼睛,再次出声问道。
他自言是一个流浪的孤儿,包裹在上一个镇子中被一群地痞欺负,被抢走了,他逃离了那里,穿入山林,走了好久,如今似乎已经迷失了方向,所以见到对方这才上前求助。
“这里是俄勒罔州,前面不远是假日镇。”
男子神情始终是那般冷漠,好像世界上再没什么能够吸引他的事情。
“假日镇?俄勒罔州?”
殷寒口中喃喃,不由稍稍皱起了眉头。
这似乎是美国西部的一个州,紧邻华盛顿。
这里难道是美国?
殷寒通过之前观察公路上行驶过的车辆,与一些人的着装,一直以为这里是某个较为偏僻落后的西方国度,却从未想过这里竟然会是世界上最为发达先进的美利坚?!
等等……假日镇?
似乎曾在那里见过的名字……
殷寒只觉得那种不真实的熟悉感愈发强烈。
蓦地,他神色一动,试探道:“我叫杰克,杰克?史密斯,不知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J?兰博。”
“兰博?!”
殷寒心中大吼,面色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异样?
显然这个举动,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与不解,只是一贯冷漠寡言的兰博却没有发问。
殷寒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悸动,他得庆幸今天自己已经经历了足够的震撼,所以此时才能够这般快地自这般极度的惊讶中恢复过来。
只是他也注意到了兰博面上一闪而逝的疑惑。
连忙解释道:“我曾经似乎听说过父亲提起过这个名字,所以有些失态,还请抱歉!”
兰博本就对这些并不关心,而且在美国也不止一人叫作这个名字,所以只是依旧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并未在意这些事情,也依旧一味冷漠地没有回应殷寒的道歉。
只是殷寒此时却已经完全不去在意这种事情了。
心中念头疾转,面上神情维持不变,接着道:“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名战士,经历了越南战役,只可惜前几年故去了,他生前曾给我讲过许多的故事,他是个很棒的战士!”
兰博平稳而有力的脚步第一次放缓了节奏,转过头来,神情似乎有了些微的变化,不再如之前那般一成不变的冷漠,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殷寒心中一跳,做出哀伤的神情:“似乎是在越南时,沾染了什么危险而令人厌恶的东西,似乎叫什么化学的名称,那耗光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逝去之时,他就像一句枯骨。”
“之后母亲也随他去了,她太累了,也太过伤心……”
口中说着,眼里不由溢出了几丝泪光。
为了加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殷寒不由释放了压抑心中多年的对于双亲亡故的哀痛,只是显然当堤坝被放开,涛流的汹涌往往便再难以控制,不断地哀伤袭来,冲击着今日里被连续不可思议的事件冲击得极为疲惫的心灵,令他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些失控。
“哦,那可真不幸,我很抱歉……”
兰博似乎已然僵硬的面庞上恢复了一丝情感,似钩动了什么回忆与共鸣,显得有些暗淡,面对面前哀伤的少年,同样浮现了一抹无措,其中包含着同情、怜悯与歉意。
“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殷寒极力平稳着自身泛滥的情感,有些哽咽地回应道。
“兰博叔叔你身上穿着的是制式的M65吧,我父亲也曾拥有一件,杰克之前第一次看到你时,便想起了父亲,它让我觉得亲切……”
兰博见此,似乎是不知应该再继续说些什么,这名一贯冷硬的硬汉也只是帮殷寒紧了紧身上衣服,便转过身来继续走着,依旧是那般平稳而极具节奏的步伐,微低着头。
殷寒默默地跟在对方身后,平息着之前情绪失控所带来的影响。
同时心中千头万绪,百感交杂。
竟然真是那个兰博,西尔维斯特?史泰龙的兰博,第一滴血的兰博!
通过之前对方对于自己所描述经历的反应,以及苏醒以来所感受到的种种诡异,殷寒几乎确定了这一点!虽然是令他无论如何也有些无法理解与接受的一点……
那么。
自己如今并非是被扔到了某个落后的西方小国,而是进入了第一滴血的世界?!
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美国,越南战败而归,国内经济低迷,反战情绪与浮躁充斥了社会各个阶层,整过国家都处在阴沉与压抑之中!
而此时此刻。
应该便是【第一滴血】第一部的正式剧情还未发生的时刻,假日镇就在远处前方。
有关兰博,这个退伍的绿扁帽,美国越战特种部队最为精锐的精英,国会白宫奖章的获得者,一名铁血硬汉面对强权欺压羞辱,忍无可忍,奋起反抗,呼啸山林,以刀与血,将一曲悲凉而又激昂壮烈的战斗展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刻,即将开始……
殷寒不由再次抬起头望了一眼前面战斗英雄孤寂的身影。
轻轻抿了抿唇。
……
……
院方假日镇已经在望。
选择容貌的提示再次出现,这让殷寒有些疑惑。
却没有在少年的面容上显出分毫倪端。
一路上他一直跟随着兰博的脚步,对方也没有提起过让他离开的话语。
按照电影的讲述。
兰博在电影的开端,是来到俄勒罔州一处偏僻乡下探望他曾经的战友贝瑞。
他很兴奋。
因为即将到来的,全连所剩唯一战友久别后的重逢。
只是不幸的是。
他的战友死掉了,死于癌症。
那是在越南四处泼放化学药剂时,不知不觉间受到的侵蚀,最终在去年死去,故去之时浑身只剩下了皮肤包裹着骨架,甚至一名女人便可以轻松地将其自床上抱起。
殷寒的故事,便是在听到兰博的名字后,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依照此而编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