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佛罗伦萨?沃特拉城
这是一座建筑在山上的城市,满城尽是灰白色的理石建筑,依着高低不平的坡度,错落分布着,饱满而又鲜明的阳光,将它的照耀得放佛山头之巅的圣城。
车队自山坡下绿油油的田地间驶上山坡。
今天并非节日,故而并不宽阔的街道还算通畅,偶尔有贩卖物品的摊位,售卖者往往已被升至中天的太阳灼烤得无精打采。
整座城市似乎并非由同一时期建筑,古老的门市,与少数崭新的建筑,对比极为明显。
或许是临近家门,即将得知那可能永不愿知晓的消息,车子内的气氛颇为沉默,即便妖魅的亚希诺多拉,此刻亦沉静下来。
沿着道路不断攀升,山势使得道路愈发扭曲复杂,两旁建筑彼此之间形成了更为复杂的街巷,阴凉的洞廊与古旧的楼梯随处可见,组成了整片山城独一无二的韵味。
车队停在了一处偏僻街道的路边,透过楼与楼间的缝隙,可以望到远处的钟楼。
它的全称是普奥利宫殿,通体洁白理石墙面,威严古朴,高耸宏伟。
妻子们纷纷下车,着装各异,或如阿拉伯人般头戴丝巾,或似贵族小姐一样身着鲸骨裙,头上斜顶着一枚宽沿礼帽,或者干脆撑起遮阳伞,将明媚阳光遮挡在外。
很快,众人便分散到了沃特拉城复杂的街巷之中,她们陆续回到钟楼,以免惹人注意。
殷寒与亚希诺多拉、苏尔庇西娅三人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
绕过钟楼门前广场中央的喷水池,便是钟楼足有数米之高的对开拱式古朴木门,此刻已有人等候在敞开的门后,只看她们的脸色,二女便心中一沉。
当然,自从电话之中无法问出阿罗、凯厄斯安危之时,她们便早有预感。
踏入大门,经过一段古老墙壁,便是装潢极为现代化的长廊,顶部做成条条拱形,蔓延向下,放佛一扇扇门扉,长廊尽头是一扇水色窗子,上面钉着一横两竖的茶色木格。
“阿罗(凯厄斯)怎么样了?”
未等门内之人开口,二女便急不可耐地抢先问道。
“抱歉……如果不出意外,二位领袖都已应该回归撒旦的怀抱……”
似乎是为了照顾二人情绪,以免噩耗来的太过突兀,门内的迎接者,分别是简、切尔西(Chelsea)、海蒂(Heidi)三女,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地道。
亚希诺多拉窈窕身躯一晃,苏尔庇西娅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肩头稍稍颤抖起来。
虽然并不如主角二人一般,刻骨铭心,甚至毫无犹豫地为对方付出生命的地步,但二女与各自伴侣间,亦的确真诚挚爱。
殷寒站在后面默不作声,只是暗道凯厄斯与虎谋皮,自古堡之中见到原本****图里阵营几名时空旅者尚还生龙活虎之时,凯厄斯下场几乎便已注定。
简单言语,场间便重新恢复了沉默,彼此都失去了交谈的欲望,只是继续向内走去。
转了个弯,便又是一堵简朴砖墙,走到尽头复又一转,便是一道铁门,上面锈迹斑斑,说是门还不如说更像是一扇监狱栅栏。
轻轻打开,便是一条倾斜向下的古旧通道,放佛中世纪古堡的隐蔽密室,内里墙面土褐,表面凸凹不平,甚至一时看不出究竟是土或石?
密道仅以顶部幽暗灯泡照明,焊铁简易楼梯,踩上去发出空洞回声,斜斜绕了个弧度,眼前便出现一座,在此情此景之间,极不协调的银色电梯,突兀镶嵌在土色墙壁之间。
电梯空间极为宽大,几人入内,便直直下沉。
一路无话,殷寒暗暗打量着几人。
在此之前,他只在古堡拜见领袖之时,见过简一面。
与那时相比,她的着装并未有丝毫变化,简单扎起的头发,公主短裙般的斗篷,下面露出裹着白色丝袜的小腿,黑色舞蹈鞋般的简易鞋子。
说实话,他本不认为她能够活下来。
能够瞬间瘫痪单一目标行动能力的【烧身术】,成就了她【杀人魔头】的威名,然而在他看来,有着一个最大的破绽——
便是:若孤身一人,同时面对两个敌人,全然不通战斗的她,便唯有引颈就戮。
“或许同样因为知晓自己这一弱点,在面对天降火雨那套把戏之时,她才没有在第一时刻本能地躲避,始终并未离开他人身边,这才逃得一命……”诧异之下,他这般想着。
不过即便如此,简那娇小稚嫩的脸庞上,依旧挂着一丝茫然。
或许是阿罗的死,使得被其亲自转化的她,迷茫了存在的目的。
“我叫切尔西,这位帅哥怎么称呼?”
便在这时,对面一名女子主动开口了。
她的长相并不出众,这在女性吸血鬼的圈子中,是较为罕见的。
宽大的斗篷未有修饰,头发随意披散着,鹅蛋脸有些消瘦,睫毛很长,嘴巴很小。
“你可以叫我凯撒,我的转化者是西斯长老。”
殷寒微笑回应,同时暗惊对方身份。
****图里除了三领袖与两位领袖伴侣五名核心、一干长老,剩下的便是九名固定守卫。
能够成为固定守卫,本便是对于实力的认可,在家族中地位极高,仅次于核心。
切尔西此女便是九大护卫之一,他在之前便有所耳闻。
拥有着:【影响他人之间的情感纽带,将其切断,或者使感情更加亲密】的异能。
是马库斯的嫡系,常常与马库斯配合,后者可以【看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她则负责将其切断或扭曲,使目标在无形中受到影响,属于精神影响类型,与贾斯帕的能力有些共通之处。
同行的九人中,她也是唯一并非单身的护卫,伴侣叫做Afton,不知是元老还是临时守卫,总之属于无名之辈。
“哎呀……西斯长老这次似乎也没能如期归来……”
切尔西以手掩口,有些同情地道:“不过不必太过担心,没能回来,未必意味着不幸……”